“小憂，別怕我。”他附在她耳邊，喘著氣，聲音帶著蠱惑的意味。
她鬼使神差地抓緊他的衣服，偏了偏頭。
“我好想你。”
他說。
梁離憂的心跳驟然漏了一拍。
“啊——”
李裴序猝不及防把她打橫抱起，她摟著他的脖子，耳尖通紅。
縱然有了經驗，可她在這方面還是生澀得很。
夜色深深，她半睜開眼睛，李裴序在她身前，幽黑的瞳中染上濃烈的色彩。
她赧然偏頭，卻被他一手掰回來“看我……”
她在他一步步攻勢之下，逐漸淪陷。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撈起滿身是汗的她去了浴室。
她拒絕了他的幫助，自己拎著衣服去洗澡。
浴室裡她透過鏡子，仔仔細細端詳著鏡子裡的自己。
彷彿在看一個陌生又熟悉的人。
她是喜歡他的。
可是她不知道，這份關係，能夠維持多久。
半晌，她嘆了一口氣，匆匆洗好了澡。
夜裡，她沒什麼睏意，李裴序摟著她肩膀，聊起了天。
多年以後，或許她會回憶起這天，兩人躺在床上，她和他聊了許多事情，心頭沉沉悶著一股氣，她說不明白，也不清楚來源。
藉著這股氣，她和他說了好多好多話。
最後說了什麼她不記得了。
只記得他在黑暗中俯首，落在她臉上的目光彷彿帶著暖意，又彷彿沒有。
後來接連一個禮拜，她都住在他那兒，白天去上課，晚上就回來。
兩人關係好像更近更近了一步。
十一月，風裡都帶了涼意。
她和老師請了假，一時興起拐去超市買了一些食材。
等買完了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不會做飯。
她領著食材回去，李裴序偏頭一看她手上的食材，笑了一聲。
“吃不慣阿姨的做的？”
她下意識搖頭“沒，我就想學學。”
他不置可否，只是覺得她不像是會做菜的樣子。
但她想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直到她皺著眉頭，有些猶豫帶著狼狽地敲開他的書房門，他才悶聲笑開。
“我以為你學什麼都快。”他看著一片狼藉的廚房，毫不客氣地取笑她。
阿姨聞聲而來，也是被嚇了一跳。
她躲在李裴序身後，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他。
“不要笑了——”
他揉了揉她的臉頰，說“看來以後不能讓你下廚房。”
他隨口一說的以後，卻是讓她有些愣神，
他瞥了一眼有些焦黑的菜，後怕地說“我還不想英年早逝。”
她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轉過身不理他。
“想吃什麼？”
她看了眼廚房，認命地閉上眼睛。
“吃什麼都行。”
李裴序點點頭，眼底帶著笑意，他挽起衣袖，在她的注視下開始洗菜。
“你會做飯？”
她一臉不可置信。
李裴序正在洗番茄“之前在國外做過幾次，剛開始吃不慣，只能自己動手。”
梁離憂不會做飯，也沒有想到李裴序會做，但他明顯也不那麼熟練。
“雖然算不上好吃，但比你這個應該好點。”他故意逗她，惹得她又瞪了他一眼。
半個小時後，她吃到了李裴序親手做的面。
味道無功無過，但勝在他親手所做。
她很給面子地吃完了，捧著空空如也的碗展示給他看。
“怎麼樣？”
梁離憂心念一動，故意說“還行吧。”
李裴序笑而不語“小騙子。”
她揚眉和他提要求“下次我還想吃點別的。”
李裴序語氣都是寵溺，眼底那些笑意真的不能再真“可以啊。”
李裴序看著她只覺得可愛，除了她，他還真沒給別人做過飯。
她是一時興起，他也是。
畢竟他自己在國外那幾年，攏共也只做過幾次。
梁離憂低下頭，抿唇輕笑。
現在她不知道，後來多年，她再也沒有吃過一次他做的飯。
永遠和以後，也只是興致當頭的助興詞。
學期結束的時候，她徹底搬進了他的房子。
學校的手續很快走完，他插手之後跳過了父母簽字那一步。
她離開的時候，湯佩震驚之餘更多的是擔心。
在她眼裡，梁離憂這個舉動是羊入虎口，誤入歧途。
梁離憂拖著行李，對她的擔心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佩佩，我知道的。”
湯佩狠狠皺著眉頭罵她太單純。
“李裴序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了？”
梁離憂說“我也不知道。”
她說“我也想知道。”
木已成舟，湯佩只能依依不捨地叮囑她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有什麼事一定要給我打電話知道嗎？”
“知道啦。”
梁離憂拉著行李出了校門，剛好遇到了曲晚詩。
梁離憂有些意外。
曲晚詩也意外。
但是在看到她行李的那一刻，臉上浮起一個笑。
嘲諷，又輕蔑。
高高在上的眼神裡，居高臨下地對她進行批判。
兩人擦肩而過。
來接她的人，不是李裴序，是他妹妹。
彼時李沉月站在學校門口，看見梁離憂出來她笑著朝她揮手。
“還記得我嗎嫂子？”
梁離憂點頭，露出一個溫和的笑。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李沉月，是我哥叫我來接你的。”
“你好，我叫梁離憂。”
李裴序笑嘻嘻地說“我知道的啦。”她熱情地接過她手裡的行李，塞進後備箱。
“上車吧嫂子。”
她一口一個嫂子叫的親熱，梁離憂卻無端想起剛才曲晚詩的眼神，她說“你要不別叫我嫂子了吧。”
“我不太習慣。”
李沉月愣了一秒，從善如流，“那我叫你小憂姐。”
“對了！”她從後座里拉出一個大的袋子，遞到她面前。
“見面禮哦。”
梁離憂道了一聲謝，把東西收下。
到了地方，李沉月送她下車，有些抱歉地說“小憂姐，我還有點事，我得先走嘍，我哥那兒就拜託你了。”
“好。”
梁離憂拎著袋子和行李箱上了樓，李裴序問她見到人沒。
她點點頭，不免有些心不在焉。
李裴序說李沉月性格外向，看誰都自來熟，如果有讓她不開心的地方，不要放心上。
她說沒有。
她把手裡的袋子拿給他看，說“她還送了我見面禮。”
李裴序瞥了一眼，哼笑“算她懂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