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彼岸花隨風搖曳,花瓣纖薄,看上去很柔美很脆弱,似乎經不起這風的摧殘。

莫凡小心的把白色彼岸花護在懷裡,望著和陳默打得正激烈的七使者,不禁犯起了難。

這樣激烈的戰鬥,他連靠近的機會都沒有,他怎麼把白色彼岸花交給七使者?

再說,七使者又不是傻子,莫凡給她就會收嗎?

莫凡心中著急,但又幫不上忙,只能關注著戰局,期待著陳默能早些打敗七使者。

這樣,等七使者戰敗,失去了行動能力,他便可以將白色彼岸花放到她的手裡。

完成種花老婆婆的條件,他們就可以回地府了。

“笨蛋!”小瞳很不滿的抱著兩隻短短的胳膊,“明明很簡單的事,非要搞得這麼麻煩!”

“你說的事一點都不簡單,讓我給他們挖陷阱,把他們的寶物搶過來......且不說我不願意做這種背信棄義之事。就算我想,我能做到嗎?”

“我幫你!我們還可以跟那個妖女合作......”

“住口!”

莫凡這下的真的生氣了。

這小丫頭不光慫恿她背信棄義,竟還想讓他出賣陳默,這簡直太過分了!

他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小丫頭。

她只是有孩童的外表,實際上內裡藏著一顆的惡毒的心。

“小瞳,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想老老實實到地府,就別打歪主意!”莫凡嚴肅的說道。

小瞳愣愣的看了看他,冷哼一聲把臉別到一邊。

“不說就不說,這麼兇幹什麼?”

莫凡見她老實了,也就不再管她,回過頭望著那邊的戰局。

雙方的替身都損失了一大半,局勢漸漸的明朗,到底還是陳默他們佔了上風。

“太好了。”莫凡心裡不禁生出希望。

只要陳默打敗七使者,他們就有回到地府的機會了。

莫凡在心裡為他們加油打氣,拳頭不由得握緊。

嘭嘭嘭!

唐茉莉率領著替身大軍,在一堆七使者中大開殺戒,殺的酣暢淋漓,不時大喊爽快。

其他人則配合著她,以她為主力形成一支強悍的收割隊伍,不停的收割掉七使者的替身。

“七使者,看到了嗎?就算在冥界,你也不可能成功。”

又一次交鋒過後,陳默冷冷的看著七使者,嘴角浮現出一絲自信的微笑。

七使者渾身傷痕累累,七條尾巴只剩三條,她渾身黑氣繚繞,咬著牙齒道:“這點傷算什麼?這是冥界,你打不死我的,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們長生門永不覆滅。”

“你那最後一口氣,馬上也要散了!”

剪刀金光閃爍,陳默再次出動。

七使者拼盡全力抵抗。

陳默一邊打,一邊快速思索。

七使者出現的太過突兀。陳默等人早已今非昔比,對付一個七使者根本不在話下,七使者明知不是對手,卻還跑上來送死。

有詐!

陳默不斷地和七使者交手,他漸漸地發現一個問題。

七使者主動出擊的時間並不多,大部分時間都在防守,不像是為了殺陳默而來,倒像是在拖延時間。

“拖延時間?”

想到這裡,陳默不禁眯起眼睛。

“為何要拖延時間,這裡到底還有什麼......”

可惜線索太少,陳默想不明白。

“不管了,先殺了她!”

陳默眼中滿是殺意,加快是進攻的速度和頻率。

七使者逐漸不支,又斷了兩條尾巴,已是強弩之末。

而其他人已經消滅了七使者所有的替身,朝著這邊跑來,將只剩一個光桿司令的七使者團團圍住。

“這次看你還能往哪逃!”

“看刀!”

唐茉莉二話不說,直接跳起來對著七使者就是狠狠一刀。

七使者大驚,僅剩一條的尾巴繞到身前,堪堪擋住了 這一刀。

尾巴轟然斷裂,七使者被強大的煞氣震的向後跌去,翻滾出很遠,落在血紅的花叢之中。

她的胸口裂開一條巨大的口子,幾乎貫穿了整個胸膛,大量的黑氣從裡面飄出。

她動不了了,看起來奄奄一息。

“死去吧!”

唐茉莉再次舉刀。

“等等!”莫凡朝著那邊飛奔而去,“等等,留活口,先不要殺她。”

“為啥?”唐茉莉舉著刀,滿臉疑惑。

“她還不能死。”莫凡亮出手裡的白色彼岸花,“只要把這朵白花交到她的手裡,她就會成為種花婆婆的替身,種花婆婆會幫我們回地府。”

“哪來的白花?”唐茉莉歪了歪頭,莫凡的手裡空空如也,手卻做出握著一朵花的姿勢。

“莫凡,你說什麼?白色彼岸花?”

陳默和其他人也趕過來了,看著莫凡握拳的姿勢,都是十分奇怪的表情。

“就在我手裡啊,你們看不到?”莫凡晃了晃手。

“看不到。”陳默搖頭。

“看來這花不是每個人都能看到,怪不得找不到......這些都不重要,我先把花放到她手裡。”莫凡急急忙忙來到七使者身邊。

七使者眼中露出憤怒的光芒,但奈何身體已經動不了了,黑氣不斷的從傷口流出,她如同一個破了的布娃娃,只能任人擺佈。

“抱歉,這對你也是功德一件。”

莫凡掰開她的手,將白色彼岸花放進手心,然後把她的手握住。

“老婆婆,我已經把花給她了......”

莫凡對著種花老婆婆出現過的地方招手,然而那裡早就沒了人影。

下一刻,那老婆婆浮現在七使者身旁。

她的身後是一條河流以及一道橋,彷彿她在哪,小橋流水就會在哪裡。

“雖然是個半人半鬼的東西,但總比沒有的好。”老婆婆從身後的水桶裡拿出一個水漂,澆了一點水在七使者的臉上。

“忘川河水洗浮塵,從此便為種花人。今後,這種花的任務就交給你了,不把這片山種滿就不能走。”

話音一落,白色的彼岸花花瓣落下,融進七使者的身體裡。

“不......門主......”

七使者的手伸向遠方,下一瞬,黑氣盡數散開,身上的傷口逐漸癒合。

她緩緩站了起來,從老婆婆手裡接過水瓢,眼中只剩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