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聽了此事也是後怕不已,“麗娘你是不是最近犯小人,可要去廟裡拜拜?”
不出門還好,最多隻被人偷香竊玉,若是出門,準有更大的麻煩,程麗對此敬謝不敏,“我日後少出門便是,不必去廟裡。”
林夫人也不好勸一個寡婦多出門,覷著她神色,試探道,“我前幾日去林州那裡問了,他對你極有好感。我看他那意思,是願意娶你做正頭娘子的,你意下如何?”
若麗娘當真被林州欺負了,林州又願意娶了她,也可稱作是一段好姻緣。
程麗受到了驚嚇,“夫人何出此言,我一個寡婦如何配的上林公子。再說我夫君死時,我曾立誓為他守一輩子,此生絕不再嫁,夫人以後切莫再說這樣的話。”
林夫人看她言辭激動,不似害羞,也收了心思,軟言勸道,“既你不願嫁他,此事我日後再不提了。過往之事,你也別放在心上,只當被狗咬了。”
程麗聽她話音不對,心下驚疑,也不敢多問,只裝作難堪的低下頭。
晚上,她鎖好門窗後,望著手上那兩間鋪子的房契地契出神。
若她是身份高貴的大家之女,她自然願意嫁給陸敏之。
少年坦誠而毫不遮掩的愛意她能感受的到,可就是因為她能察覺到,才不得不將他拒之門外。
他能喜歡她,她卻絕不能喜歡他。
因為她一無所有。
心亂如麻的程麗收好地契,穿著簡單的小衣上了床。
今日悶熱難言的屋子好似沒那麼難以忍受了,她舒服的呻吟一聲,而後大腦忽然清明一瞬,這感覺,實在似曾相識!
她迅速睜開眼睛,果然陸敏之正躺在她床上,和她四肢糾纏!!!!
“你到底是怎麼進來的?”她嫌門栓不安全,還另買了把銅鎖鎖了一遍,居然還是沒防住他。
“姐姐,”少年已拿捏了她的軟肋,喉嚨低低喚出這兩個字,“姐姐,我好想你…”
少年撫上她翹臀,輕輕的揉捏著。
兩人身體已嚴絲合縫的貼合在一起。
密不透風。
她自然察覺到了他身體的變化。
“你到底怎麼進來的?你不怕被林夫子發現嗎?”程麗費勁巴拉的想推開他。
少年卻不容她拒絕,堅定的將她貼在自己身上,“我命人在他們房中燃了迷煙,他們今晚不會醒來。”
“你!”程麗還來不及罵出口。
少年已。。。。。
“啊…”她難耐的呻吟。
接下來,他沒有給她喘息的餘地。
。。。。。。。。。。
這場酣暢淋漓的情事讓程麗渾身痠軟,她悲哀的發現,她喜歡這個少年,和他在一起,其實她是願意的。
並不像和穀雨林在一起時,她內心是抗拒的。
難道是天氣的影響嗎?是抱著他太舒服了,才讓她產生這個錯覺嗎?
激情過後,少年溫情脈脈將她抱在懷中,把玩著她纖纖十指,“谷家的人還未死心,竟還敢對你出手!”
是啊,她害得谷家最受寵的幼子遠走西北邊關。疆場戰事瞬息萬變,若穀雨林有個萬一,谷家定會殺了她讓她給穀雨林陪葬。
“你搬來和我一起住吧,”少年的手在她如玉肌膚上流連忘返,“我會護著你,不讓你受傷。”
“三公子以為自己和穀雨林有何不同?”程麗自嘲一笑,“穀雨林有谷家掣肘,難不成你就可以不聽國公夫人的話嗎?”
“我們偷偷摸摸避人耳目,我尚可留一條命,若是有朝一日被國公府的人知道我的存在,我焉有活命的機會?”
“我惜命的很,不願為公子枉送了性命,還望公子可憐可憐我。”
陸敏之無法反駁,母親若是知道他被個寡婦勾了魂,定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似懷中女子這般身份低賤的平民,便是殺一百個母親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即使他已經入朝為官,可在母親眼裡,他還是個孩子,直至今日,他房中的丫鬟小廝還需個個到母親面前過目。
可是,這個女人實在讓他難以割捨,他恨不得日日夜夜和她在一起,恨不得每時每刻都能看見她。
之前他提過離府別居的事被父親和母親當做玩鬧視而不見了。甚至連一向疼愛他的哥哥也笑著打趣,“你一個小孩子家家,自己住到外面幹什麼?”
他手底下的人說到底也是定國公府的人,若是他日母親下令處死她,狄青他們怕是也不敢反抗。
她比自己更明白,明白他所謂的保障不值一提。
甚至他連穀雨林也不如,穀雨林敢把她光明正大的帶回谷家。
而他,卻連想也不敢想。
還是他太弱小了,少年仍顯稚嫩的臉龐第一次生出挫敗和不甘。
“姐姐,”他壓下心頭百般滋味,再次含住女人的唇舌,“我會長大的,你等我。”
少年的心碎和彷徨一覽無遺,程麗不忍心再打擊他,雙手攬住他脖頸,親吻他側顏,“等你長大再來找我吧。”
陸敏之不願讓她看到自己流淚的模樣。
將她翻轉過來。
程麗臉埋在枕頭裡。
感受著他的動作。。。。
她徒勞的伸出手摸向他臉,果然摸到了一手溼漉漉的淚水。
兩人肆無忌憚的纏綿。
屋子裡春色無邊。
第二日,天已矇矇亮了。
少年方抽身。。。。
他啃食舔咬著床上女子的唇,“不可勾三搭四,等我。”
程麗反客為主,咬了他一口,“你無權管我。”
少年不捨的撫摸她臉頰,“鋪子的印鑑待會我讓狄青送來,銀子都存在白氏錢莊,你需要了自己去取。”
“多謝公子的賞。”程麗任他撫摸。
“休要故意氣我。”
少年報復似的加重力道。
程麗嚶嚀一聲,“我說錯話了,敏之。”
既已做了決定,他也不是那等扭扭捏捏之人,少年最後深深看了她一眼,毅然決然的離開了。
程麗躺回床上,望著窗外出神。
他真的喜歡自己嗎?
他真的願意為了她從定國公府分離嗎?
他如今才十五,正是玩心不定的少年時期,會不會過了三五個月,他就將她拋諸腦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