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均對此也後悔不迭,“是我不該和羅管事提起你的事。”

程麗忙道,“怎麼能怪胡大哥,是我託胡大哥幫忙的,只是我太沒用了,這麼點活就累的受不了。”

胡均看她眼下發青,一臉倦容,一時情急,緊緊抓住了她雙手,“妹子,上次是我不對,不該對你,對你……可我是真的喜歡你,你嫁給我吧,以後咱倆和石頭好好過日子。以後你就在家裡歇著,再也不用出來做活了,我養活你。”

程麗聽的頭皮發麻,怎麼又來了。

她用力抽回手,望望左右,“胡大哥你說什麼,我把你當我親哥哥,莊子里人多嘴雜,青天白日的,你怎麼敢?”

胡均這些日子已經被折磨的心力憔悴,再無以往的率性大方。

他不管不顧上前抱住程麗,“這個時辰,花園裡沒人的。妹子,我知道你以前被那惡人霸佔過,我不嫌棄你,以後咱們好好過日子,你就把以前的事忘了吧?”

程麗被他摟的喘不上氣,雙手無法動彈,男人粗重的鼻息噴灑在她頸間。

程麗踩了他幾腳他卻不為所動,氣的她如法炮製,又上口咬他脖子一下。

男人非但沒鬆開她,反而渾身顫抖一下,呼吸更重了。

臥槽,跟何大一樣是抖M?

程麗別無他法,只好威脅道,“胡大哥你快放開我,再不放開我,我就叫了!”

胡均實在不知她為何對自己屢屢拒絕,且他褲子現在粘膩非常,讓他十分不適。

“妹子,你到底對我哪裡不滿意?我改還不行嗎?”

程麗知道即使她實話實說,胡均也理解不了,只無奈道,“我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剋夫,實是不敢嫁給胡大哥,胡大哥還是另尋良緣吧。”

胡均怕她察覺自己的異樣,鬆開了她,“算了,還是回家再說吧,妹子你再忍忍,等少爺走了,我就帶你回家。”

本來滿腦子想回家的程麗此刻卻不敢再回家了,原本以為胡均已經對她死了那份心,誰知,胡均竟還沒有打消對她的念頭。

那她一回家,豈不是羊入虎口?

胡均對她已經數番動手動腳,剛剛竟然還…

怕是他忍不了太久了……

若再和胡均糾纏下去,只怕胡均早晚會對她用強。

這個家,她暫時是回不去了。

程麗心裡一片冰涼,面無表情道,“我出來太久,該回去了,要不吳嬸會擔心的。”

胡均掃去她頭頂的雪花,“我送你回去。”

程麗搖頭,“我本就是偷溜出來的,又豈能大搖大擺的回去,胡大哥先走吧。”

胡均瞭然的點頭,轉身離去了。

程麗望著白茫茫一片的大地,深深嘆了口氣,胡均如果真的是她親大哥多好,可惜……他並不是她的親大哥,而是一個男人。

吳嬸是少爺從定國公府帶來的下人,是廚房裡說一不二的一把手,她今日特許了程麗午睡的權利,所以程麗才得以有了片刻喘息。

但是這片刻的喘息時間讓她現在更難受了。

她蹲下身思緒放空,手下無意識的抓著一團雪花揉捏。

因她背對陸敏之,陸敏之自然將她的身形看了個徹底。

那腰果真不盈一握,臀卻豐滿渾圓,那日,便是她跪地拜伏的姿勢誘的呂祿把持不住了吧?

良久,她豁然起身,乾脆利落的離去。

在柱子後觀察了許久的陸敏之口乾舌燥,不自覺抿了抿唇。

回了廚房,程麗洗手要忙碌下午茶茶點,吳嬸卻道,“少爺吩咐日後不用做茶點了,快隨我回去再歇會吧。”

啊?

天降驚喜,程麗不可置通道,“只今天不用做,還是日後都不用做了?”

“日後都不用做了!”吳嬸也是滿臉喜色,“少爺體恤我們廚房的下人,剛剛讓人傳話,說除了一日三餐,其餘茶點都無需準備了。”

“真的?”程麗幾乎喜極而泣,“那太好了!”

天知道她的老腰真扛不住了,以後終於能多歇會了。

孰料她還沒過兩天安生日子,羅管家找到她說,“少爺房裡灑掃的丫鬟這幾日病的起不來身,你先去頂幾日。”

程麗眨著眼睛不解道,“我沒去主子房裡伺候過,不懂規矩,若是惹了主子不喜怎麼辦?”

主子親自開口要的人,又豈會不喜。

羅管家內心複雜,胡均本是他極欣賞的後輩,眼下胡均妹子又得了主子的青睞,只怕日後他反倒要抱胡均大腿了。

主子吩咐不可向外人透露此事,所以他只能暫時隱而不報了。

程麗心中不安,向吳嬸說了自己的擔憂,“我並不會伺候貴人,若是笨手笨腳挨罰了怎麼辦?”

吳嬸並不擔心,“三少爺一貫心善,並不隨意處罰下人,你別擔心,到了少爺房裡,手腳勤快些,萬事小心便可。”

程麗忐忑不安的去了傳說中三少爺的院子裡。

三少爺院裡伺候的下人有專屬的住處,程麗收拾了換洗的衣物搬去了新住處。

萬萬沒想到,她上班第一天面對的就是撒了滿地的紅豆。

程麗進門險些被摔個大跟頭。

還好她眼疾手快扒住了房門才勉強穩住身形。

少爺房裡怎麼會有這麼多紅豆?又不是廚房。

誰家好人會在房裡放這麼多紅豆啊!

放就算了,還不放好,撒了一地!!

她隨手拿了掃帚要將紅豆掃起來,卻被一個年長的僕婦大呼小叫的喝止,“快放下!”

程麗一臉懵逼的放下掃帚。

那僕婦氣沖沖搶走她手裡的物事,“這掃帚是掃院子的,如何能進主子的屋!”

她只能乖乖低頭認錯,“我錯了,我今日剛來,不懂規矩。請問姐姐,我該用什麼打掃少爺屋裡的紅豆呢?”

“蹲下一粒粒撿!”那僕婦上下掃視她一眼,惡聲惡氣的命令。

泥馬,你怎麼不去撿!

簡直有病!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程麗擠出來個笑容,“我曉得了,多謝姐姐指點。”

傻子才用手一粒粒撿。

程麗關好房門,蹲下身,一趟趟將紅豆雙手捧起放入瓷罐裡。

她忙忙碌碌,疲於應付,自然沒注意到屏風後有道炙熱的視線停留在她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