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官們的聚會上,茫木空表面上鎮定自若,內心卻起伏不定,不過他還是硬著頭皮上前:「高兄,你看這些賓客……」

高若離眼中閃過一絲讚許。

而宴會上的賓客們都是些權傾一時的大人物,並非茅孔明能夠輕易對付。

他們或悠哉遊哉品酒論天,或眉宇間躍動著城府深重,讓茫木空不得不時刻戒備。

一場遊戲,他被一個驕傲如孔雀的小姐策反,幾欲陷入深淵;一次應對,他差點讓一個老成的將軍看出破綻。

然而,茫木空就像是經歷世事後漸漸成熟的少年,使用神器袋子中的秘術,巧妙地應對了一次又一次的考驗。

這也正是德普斯特給他出的主意。

當然,這秘法是德普斯特在發動功力。

所有的危難彷彿都已過去,故事似乎會有一個圓滿的結局,直到高若離的一句話讓茫木空心頭一沉:「茫兄,你看那邊……有人在暗地裡觀察我們。」

茫木空的直覺告訴他,這場宴會遠比他想象得更加兇險。

暗處的人,自然是茅孔明。

而他身邊還有個老熟人——毒醫聖手岑不群,這位毒醫聖手自從被高若離救下後,就一直跟在高若離身邊,潛心鑽研毒術的同時,也幫高若離做了不少事。

「是一個用毒的高手。」岑不群對茅孔明做出評價。

茅孔明不屑地冷哼:「再高明的毒,也怕柴刀。」

兩個人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討論著對付高若離的計劃,他們以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殊不知高若離早已在他們身上動了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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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茅孔明與岑不群漸漸消失在夜色裡,高若離微微一笑,對茫木空說:「茫兄,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回去?往哪回?

茫木空看著高若離,發現高若離的笑容中竟然有種悲憫的意味,彷彿是一個仁慈的君王對臣子說:你做得很好,朕心甚慰。

這一刻,茫木空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明白了,自己只是高若離佈局中的一顆棋子,從始至終,自己都是可有可無的,就像一個丫鬟在高若離心中的地位。

可是,他不服。

他雖然是個小人物,但他有小人物的智慧和勇氣,他不服任何人把他的命運握在手中!

他看著高若離,壓下所有情緒,冷靜地問:「高兄,你是在利用我吧。」

高若離沒有否認,反而問道:「芒兄,你可知道聖廟?」

「知道。」

「那你可知道,要搬動聖廟需要十個大妖的相助?」

「這個我略知一二。」

高若離看著茫木空,眼中流露出一絲悲憫:「可你,連一個大妖都找不到……」

茫木空聽了,雙目頓時赤紅!

茫木空的怒火如同被點燃的烈酒,衝撞心房,使得他的每根神經都在顫抖。

他勉強穩住聲音,帶著一絲諷刺的笑意,戲謔道:「利用?高兄,你們高門一直都那麼高明,像我們這些人,就該任你們擺佈嗎?」

高若離的神情不動聲色:「每個人在這大局中都有各自的角色,芒兄,你難道不想爭取一個更大的舞臺嗎?」

「我確實想過,但不是被人當棋子的那種。」茫木空冷冷地回答,他的目光銳利如刀,直逼高若離。

一旁的空氣似乎因這股緊張氣氛凝固,高若離卻悠然自得地笑:「你以為你坐在棋盤外就能擺脫遊戲?生活就是最大的棋局,芒兄,你我皆是參與者。」

「哼,遊戲也要看玩不玩得起。」 茫木空固執地反駁,他不喜這層層掩飾的話語,他要的是真實的生活,即使荊棘遍體,也要拼力一搏。

「要不要我給你展示,什麼叫玩得起?」 高若離臉上的笑容變得深沉,隨即他揮手示意,突然,周圍的景物開始扭曲變化...

場景轉換中,茫木空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荒無人煙的曠野。

夜空下,除了他和高若離,再無其他。他戒備地盯著對方,「這是哪裡?」

「這裡是你的試煉場,芒兄。」 高若離話音剛落,四面八方便出現了詭異的光影,圍繞著茫木空。

茫木空忽然覺得這試煉場中的空氣帶著異樣的粘稠,腦海中剛想這麼一轉,一陣幻象驟然而至。一時間,噩夢和現實交織,他的心臟猛烈跳動。

不過,他畢竟戰場上走出來的人,經歷的風霜雪雨更是錘鍊出他非凡的意志。此時此刻,便是成魔敗局,他也要破局而出!

茫木空狠狠地咬牙,揮動手中的神器袋子,那忽遠忽近的幻象竟似被一股力量排斥,一點點地變得稀薄,終於露出了一絲縫隙。

「看來,芒兄並非易於屈服之輩。」 高若離不緊不慢地評論著,彷彿早已料到茫木空有這番表現。

茫木空頂著巨大的壓力,掙扎著說出話語:「我不過是想做回我自己,高兄,難道你就從未渴望過這樣的自由嗎?」

高若離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但很快他又恢復了平靜:「每個人對自由的定義各不相同,或許對你來說,放縱即是自由;但對我而言,掌控一切,方為真自由。」

茫木空內心一動,只是這個時候,他已經沒心思去深究對方的話有什麼深意,他需要集中精力應對面前的情勢。

就在這時,幻象中有個黑影忽然化為實體,一股強大的氣場直撲茫木空。他反應極快,將神器袋子中最後一絲秘術兌入內力中,以迎擊來者。

衝擊之聲響徹空曠的試煉場,茫木空勉強撐起身形,卻看到高若離向他投來欣賞的眼神:「不錯,芒兄,你證明了自己...這次的對手,是真實存在的,這個考驗,你透過了。」

茫木空瞠目結舌,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一切都是為了驗他的心志,高若離這番手段,深得他心中的佩服,卻也多了幾分畏忌。

他清楚,自今而後,朝夕相處的,將是一個更加深不可測的人。

「所以,這就是你給我的'舞臺'嗎?」 茫木空嗤笑一聲,從地上起身,拍去身上的塵土。

「不,芒兄。這只是序幕。」 高若離神神秘秘的語氣讓茫木空心中隱約升起。

ps:最近這幾章會是一個銜接部分,所以ps也試著調整一下寫文的方法吧,寫出一些吸引人一點的東西,今天小爆發,補籤加送50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