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

姜思樂勉強笑了一下,對著阿義時安撫的點了點頭。

這是,姜思樂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

“對了,我們從臨走時,看見我手中的劍嗎?”

一覺醒來,姜思樂發現那把道具木劍不見了。

這可是她難得能對付安樂公主的道具,姜思樂頗有些在意。

“劍?”

阿義時面露疑惑。

“對,一柄木劍。上面可能還沾的有血……”

姜思樂用手比劃著,那劍也就胳膊那麼長。

她轉過頭去,發現阿義時依舊是滿臉茫然,恍然不知她說的是什麼。

看到這,姜思樂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她急切的拉住阿義時的胳膊,問道:

“你沒有看見那把劍?”

面對姜思樂問話,阿義時很是誠懇的回答道:“的確沒有。”

說著,他對姜思樂講出他的看到的場景。

“那時,你就像著魔了一樣。手裡拿著一個燭臺,對著虛空比劃。”

阿義時惡狠狠的將這一切都歸咎於那個神癲癲的老和尚,道:“肯定都是那和尚搞的鬼。”

姜思樂只聽到了那一句:“手裡拿著一個燭臺,對著虛空比劃。”

燭臺?

什麼燭臺?

姜思樂仔細回想那時的場景,那時——她可完全沒有碰過燭臺!

她非常確信自己的記憶力,對著阿義時反覆確認道:“真的是燭臺?什麼樣式的?有多大?”

阿義時比劃著,說道:‘青銅的,約莫有手掌這麼大。還挺舊的,最後扔到地下還破了個角……’

聽著阿義時細緻的描述,姜思樂陷入了沉思。

她隱隱有些相信阿義時的話了。

難得……

難道那一切都是她的幻想?

而那燭煙就是某種她不知名的化學藥品?

身為一個經受現代千奇百怪資訊磨鍊的人,姜思樂只是略微感到不適,就很快接受了這個設定。

不就是虛擬現實嘛~

不就是自己可能精神分裂嘛~

小意思,在起點的主角哪個沒點精神病。劃掉——

“再跟我去一趟青羊寺。”

姜思樂目光陡然亮起,眼中閃爍著星光。

若是要驗證這一切,很簡單,再去一趟青羊寺。

一切謎題終將被解開。

看著姜思樂面色蒼白但卻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阿義時心中有些為難。

他真是不想再去那鬼地方了。

“安樂,安樂,要不算了吧……”

經過今早的事後,阿義時頗有些心有餘悸,他拉扯著姜思樂的胳膊勸阻道。

“不,我得知道這一切倒是什麼原因。”

姜思樂斷然拒絕道。

她轉頭看向阿義時,並不想讓他為難。

“叫人陪我去就好。你若是不想,我……那也沒事。”

阿義時的臉上劃過一絲刺痛,他低沉這聲音,宛若剛剛落水的小狗一般親暱的靠在姜思樂身旁。

“我陪你。”

“不怕?”

“我會保護你。”

阿義時低著頭,鄭重的向姜思樂承諾,一如從前。

那眼神堅定宛若如鐵,卻又宛如春水般柔情。

百鍊鋼終成繞指柔。

……

青羊寺

圓禮從中午到晚課時,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摸樣,眾僧彌心中奇怪。

主持今日怎麼了?

就算見到貴人,也不至於高興成這番摸樣吧?

眾人中心低語道,但面色不顯。

依舊該吃菜的吃菜,該做晚課的去做晚課。

圓意比圓禮少上十歲,入門最晚。

今早上見貴人,他睡遲了沒趕上。周圍的小沙彌人奸的很,各個都不叫他。

等他氣喘吁吁趕過去之後,那貴人早就走了。

但圓字輩的諸位和尚中,也只有他性情最好,也不生隔夜氣,和誰都能說上兩句揭語。

“師兄,這是出了什麼好事?”

圓意笑眯眯的跟在圓禮的身後,圓禮去佛堂大殿,他也跟著去佛堂大殿。

“不可說,不可說。”

圓禮臉上是笑意盈盈,對嘴上卻極嚴。

看他這番姿態,圓意撇了撇嘴。

“不說便不說吧。唉,跟師弟我還有什麼可瞞的?”

圓意看他不接茬,甩著僧袍的大長袖就走了。

正走到廟門到佛堂的這段路時,圓意被一男一女二人叫住。

這女人看著病弱,面色慘白如紙,身型單薄。風一吹簡直能被刮跑,圓意心中暗道:也不知她這是如何能走到山上的青羊寺來的。

那男人倒是身材壯碩,但面色不善,冷著一張臉,看人的眼神也涼颼颼的。

那女人自是姜思樂。

她叫住了圓意,問道:“小師傅,你們主持圓禮大師在何處?”

圓意瞥了那女人兩眼,雙手合十,行禮後才說:“我師兄就在佛堂大殿那兒,可要貧僧帶諸位施主去?”

“那好,多謝師傅了。”

姜思樂這番話說的頗為客氣,倒不是她本身有多敬畏和尚,只是……諸事未定,她並不想平添麻煩。

想到這兒,她走的更快了些。

佛堂大殿距離寺門的確不遠,三人只走了一小會,姜思樂等人就看到了前方大殿的影子。

圓意走在最前面,他想著二人是來找師兄的,便連忙衝著佛堂對著唸經的圓禮,輕聲叫了一句:“師兄,師兄。”

正在敲木魚的圓禮停下的手中的動作,轉頭一看,就見姜思樂三人直奔他而來。

“圓禮大師……”姜思樂快步走來,她身後的阿義時倒是面色不善。

“見過貴人,不知貴人還有何事?”圓禮雙手合十,見禮之後,抬頭問道。

該做的事情,上午不是都完成的了嗎?

難得是來找他麻煩的?

但圓禮左看右看也不像。

那男人目光雖然銳利,但經過上午的相處,圓禮知曉這人就是這般樣子。

只見,姜思樂羞澀一笑,道:“還麻煩大師再帶孤去一次,那虛實之間。”

虛實之間?

什麼東西?

他們青羊寺還有這麼玄乎的法門?

還有我怎麼不知道?

師兄,我可是你的親師弟啊,這可不帶瞞著師弟的!

圓意的腦袋裡滿是疑問,他就眼巴巴的看著師兄,也不肯走。

另一邊,圓禮也是面露為難,他緩聲道:

“今日天色已晚,要麼……”

他這句話還未說完,姜思樂就冷冷截斷:

“大師,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