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小學的孩子們表演完節目,我們也沒有看完演出,在中午就回到了學校,對於此次排話劇的失敗,誰都沒有再多說什麼,也許每個人的心中,都留下了很大的遺憾,我也是,我很遺憾我們的節目沒有進前三。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只能說我們的節目還沒達到爐火純青的境界。

所以沒有什麼好遺憾的,過去了也就過去了。

晚上玩手機的時候,我看到我們初中同學的群裡有這樣一條訊息,說這個週末大家抽時間聚聚,畢業一年多了,老同學一起聚會。

我給賈貴發訊息,問賈貴去不去,賈貴說他肯定去,還有二班玩的比較好的,都一起聚一聚。

賈貴這麼說,我就明白了,二班玩的好的,也就是那幾個無所事事,遊手好閒的幾個青年,不知道張田鵬會不會去。

我要是去了,估計真能跟他們打起來。

所以想了想,我還是不去了,爸說的對,當你的價值有多大的時候,你的圈子就有多大,並不是別人在改變你,而是你自己在改變著自己。

弱小的人只會抱怨上天的不公,強大的人卻在努力變得更強。

所以說,你若不堅強,懦弱給誰看?

但是不管怎麼說,我都不會去參加這個聚會的,我也不想知道有多少人去,不想見到自己喜歡的女生,暗戀過的女生,在一起過的女生。

我問老丁怎麼看待初中同學聚會,老丁說:“聚唄,我們都聚了好多次了。”

我曹,老丁這初中班級挺和諧啊。

“那是,”老丁說,“當時呂薇和我一個很好的朋友在一起了,我都沒想別的,依舊是那麼好的關係。”

那我就不一樣了,估計我得打死這個朋友。

好長時間沒上qq了,我看了看我的訊息,還真不少,特別是王藝涵,一直問我在不在,我特麼什麼時候不在了,不在的話明天還能看到我麼?

還有周小藝給我發的訊息,問我有時間出去吃飯麼?我一看,都是好幾天前的訊息了,咋不當面問我。

還有老丁的前物件呂薇發來的,弟弟長弟弟短的,我都不理會,這那麼大歲數了,當了不少弟弟了。

還有我們班群裡,大餅發的訊息,發的什麼安全,讓我們收到回覆一下。

特麼的,這不仔細看的估計就給他回覆“收到了”,一發這手機就查出來了,一旦有一個手機被查出來,大餅肯定會把他叫到辦公室,讓他解鎖,上他的qq看看他有沒有聯絡班裡的同學,一旦聯絡了,回覆訊息了,那就“哈哈哈”了。

大餅也挺友善的,允許我們帶手機,但是必須要在周天晚上回校的時候交給他,他給保管兩個星期,到週五的大休(每兩個星期放假兩天,我們,稱為大休)再還給我們,說沒電了給我們免費充電。

我是從來沒交給過大餅,也沒讓大餅查到過,但是別人就不一樣了,就簡單的說林大維吧,林大維上課玩手機被大餅抓了個現行,大餅看樣子很生氣,氣呼呼的拿著林大維的手機就走了。

我們都感覺完了。

中午回到宿舍,林大維也是一臉的無奈經過我們的詢問,林大維和我們說了是怎麼被沒收的手機。

林大維說:“我就趴在那裡玩手機,大餅過來了,我同桌都沒提醒我,我不是在書中間扣了個洞麼,著急忙慌的把手機往洞裡放,沒放好,被大餅抓住了。”

我們藏手機最好的、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書本里面了,那時候我們把《情感讀本》這本書中間照著手機的大小扣出一個洞,大小能容納手機就很完美,把手機放到這裡面,誰都不會知道,但是經過林大維這件事之後,恐怕手機再藏在裡面,那可不安全了。

“你就作吧,”大春說,“我看大餅很生氣,你這情況不太樂觀。”

我想了想,點點頭說:“是啊,不光是你這邊情況不太樂觀,我估計今晚上大餅的晚自習,全班要大搜查了。”

“那咱們的手機得藏好了啊。”老丁很害怕,畢竟這剛換了手機。

“你們放心,”林大維很義氣的說,“大餅不管問我咱們班,咱們宿舍誰還有手機,我就說不知道。”

林大維這義氣確實到位了,我們也不能閒著,一群人整個午休沒睡覺,給林大維出謀劃策,如果大餅晚自習找林大維談話,應該怎麼應付大餅。

最後我們的總結就是,積極認錯,手機可以不要了,寫保證書,大餅罵著聽著,打著挨著,別讓大餅生氣就好。

“我這個手機不可能不要,”林大維說,“我這上面資訊太多了,我不可能不要,就算叫家長來,我也得把手機要回去。”

我們都很無語,林大維這樣做,那絕對是得面臨著退學風險。

下午臨上課之前,我和老丁還有宿舍幾個有手機的都很擔心大餅對我們宿舍清查,於是經過商量,我們幾個人把手機關機裝到塑膠袋裡,到學校操場的小角落裡,偷偷摸摸的挖了個洞把手機藏了進去。

一切做好後,我們還是擔心,擔心被別人挖去了怎麼辦。

“那隻能說是踩在狗屎上了。”自來水說。

別的辦法也沒有,只能臨時這麼做了,最後看了一眼埋在地下的手機,我們離開了,去上課。

整個下午我們都是提心吊膽的上課,下了課就飛快的跑去操場那個小角落裝作路過的樣子偷偷瞄上幾眼,看看有沒有變化,會不會別人挖走了。

下午放學,我們都沒正了八經的去吃飯,而是買了飯就在小角落吃的,這手機在哪裡,心就在哪裡,說的是一點錯也沒有。

“你們說初中這邊的攝像頭拍不到我們吧?”老丁說。

老丁這一句話沒把我們嗆死。

順著老丁手指的地方,我們看到很遠處有一個小圓球,估計那就是老丁說的攝像頭了。

“不會吧,”自來水說,“這也太遠了,就算能看到我們,也絕對不會看到我們在幹什麼啊,再說了,誰閒著沒事淨趴在電腦前看監控啊,學校那麼多監控,看不過來吧?”

“我感覺也沒事,這確實是有點遠。”我說。

“草,”老丁罵道,“這剛換了手機,再被大餅收去就好了。”

“沒事,”自來水安慰老丁,“別想太多了,我們晚上過來帶回去就行了。”

“看看情況再說吧。”我說。

晚上兩節晚自習,全是大餅的,剛上課林大維就被大餅喊到了辦公室裡去了。

我們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手機該收的收一下,該藏的藏好了啊。”大春小聲的在班裡通知道。

這一下班裡可亂了,我才知道特麼的原來有手機的那麼多。

“大餅不會去女生宿舍查吧?”趙潔說。

“大餅什麼事做不出來啊,”我說,“你看看林大維被喊出去了,我估計是凶多吉少,大餅把林大維手機給摔了都有可能。”

“我感覺也有可能,”軍姐說,“我看大餅今下午都很不高興,估計今晚上會很暴躁。”

“咱們還是老實一點吧,”老白說,“咱們組裡的手機都藏好了啊,別被大餅抓到。”

“我的還在宿舍裡呢,怎麼辦?”軍姐很慌亂。

“我去,”我說,“手機你能放到宿舍裡麼?”

“那我咋知道啊,”軍姐說,“我也沒有經驗。”

“你放哪裡了?”我問軍姐。

“放在廚子裡了,”軍姐說,“不過我放在最裡面的書包裡了,估計沒事。”

我拍了拍軍姐,說:“放心吧,我保佑你。”

“行,你說的啊,”軍姐看著我,很認真的說,“要是被大餅發現了,你就給我買個新的。”

“那可拉倒吧。”我趕緊說。

我們正討論著手機放哪裡比較好的時候,阿呆又“呵呵呵”的笑了。

我們都看向阿呆,阿呆掏出一部huang色的手機,說:“那我這個怎麼辦啊?”

“我曹!”我趕緊把阿呆的手機給捂在桌子上。

“阿呆你是不是虎啊?”李亞雪說。

“我就今天帶在身上了,沒想到大餅還要查手機。”阿呆說。

我就納悶了,我問阿呆:“大餅什麼時候說他要查手機了?”

“我聽你們說大餅要查手機啊不是?”阿呆還一臉懵逼。

“你傻啊,”軍姐說,“我們只是猜測,又沒說大餅要收。”

“哦哦哦。”阿呆說著又要把手機揣回兜裡。

“你先別揣起來了,”我攔住阿呆,說,“萬一大餅真查,查到你就完了。”

阿呆顯然很害怕,問我:“那我怎麼辦?藏到鞋裡麼?”

阿呆真是天才。

“先別帶在身上了,找個地方藏起來吧先,實在是太危險了。”我說。

“對對對,找地方藏起來。”阿呆嘟囔著,這裡瞅瞅那裡看看的,最後問我們:

“誰有塑膠袋啊?”

“我還有裝泡麵的。”何洋洋說。

“也行也行。”阿呆接過何洋洋的泡麵袋,在我們驚呆了的眼神下,把手機裝到了塑膠袋裡,然後

然後阿呆翻了翻垃圾桶,將手機扔到了垃圾桶裡。

“咦~”趙潔一臉嫌棄。

“沒辦法了,”阿呆說,“只能委屈委屈手機了。”

我們算是再一次重新認識了阿呆,這個有為青年。

第一節課安全度過,第二節課,大餅和林大維一前一後的進了教室。

林大維好像哭過。

大餅手裡拿著半截凳子腿和林大維的手機。

“大家先停一停,我說件事。”大餅很嚴肅的說。

我們就看著大餅,大餅把手機和凳子腿扔到講臺上,說:“我三番五次的強調,手機不能帶到學校裡來,帶到學校裡來的,交給我,你們就是不聽,現在嚴重到什麼程度了?上課玩手機,還在書里扣個洞藏手機,你們怎麼那麼厲害了?”

我們沒有一個說話的。

“林大維,”大餅說,“林大維上課玩手機,被我抓住了,我曾經和你們說過,你帶手機不交給我,最好別讓我發現,我一旦發現,就給你摔個稀碎。”

“老師我錯了,我不敢了”林大維一直認錯,但是大餅並不領情。

“沒得說,”大餅把林大維的手機翻開,放到講臺上,把凳子腿放到一邊,說,“你自己動手還是我替你動手?”

我十分同情林大維,我也理解林大維現在的心情,就像我當年被人堵在角落裡揍一樣,還不能反抗,而且說什麼都不好使,很無助。

班裡靜極了,只能聽到偶爾的鼻涕抽一下,抽一下的聲音。

“我再給你五秒鐘時間考慮。”大餅說。

“老師我真的知道錯了,”林大維流著淚說,“我再也不敢了,你打我吧,別砸我的手機”

“咣!”

“咣咣咣咣!”

很突然的幾下猛擊,把我們嚇了一跳,再看林大維的手機,已經四分五裂了,真的是“面目全非”。

林大維可能崩潰了,但是林大維不再哭了,他長舒了幾口氣,點點頭,什麼也沒說。

“誰還有手機,老老實實的給我交上,什麼事沒有,”大餅說,“要是被我抓到了,那你別來求我還給你。”

大餅說著把林大維的手機殘骸從講臺上收拾了一下,扔到了垃圾桶裡,跟阿呆說:“去把垃圾倒了。”

“啊?”阿呆有點懵。

“我去吧。”林大維主動說。

“不不不,我去吧。”阿呆趕緊提起垃圾桶。

“林大維你跟我來辦公室一下。”大餅說完就拿著半截凳子腿走了,班裡沒有一個人說話。

林大維出教室門的時候小聲的說:“幫我撿一下。”

阿呆提著垃圾桶拍拍胸脯,說:“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這也暴露了呢。”

“倒你的垃圾去吧!”趙潔說。

整整一個晚自習林大維都沒有回班,阿呆倒了垃圾之後提著兩個泡麵袋回來了。

“怎麼還一分二了?”何洋洋問。

“這不林大維的手機殘骸啊,”阿呆解釋道,“我給撿了回來。”

阿呆真是好人。

下了晚自習我們先去小角落裡把自己的手機翻出來,看到手機還在我們就放心了,揣到兜裡說不出來的踏實。

回到宿舍,林大維就已經在收拾行李了。

“幹什麼啊?”大春問林大維。

“我不上了,我得走了。”林大維說。

我們面面相覷。

“別為了一個手機放棄前程,不值得,咱們可以再買啊。”老丁說。

林大維搖搖頭,說:“我已經沒臉在班裡上課了,我真的是為了我的手機連尊嚴都放棄了。”

“手機修修,看看還能用麼。”老丁說。

“在這裡呢。”自來水說。

我們看到宿舍的桌子上一堆變形的手機外殼。

電池都破了,竟然沒爆炸?

“額,”老丁有點尷尬,說,“要不再買個,幾百塊錢的事,實在不行大家給你湊湊。”

“謝謝哥幾個了,但是我真的是上不下去了,”林大維說,“大餅問咱們宿舍手機的事情了,我誰都沒說,你們小心點吧,特別是蘿蔔和老丁,大餅還特別點你倆名了,你倆得小心。”

“我去”老丁有點擔心。

我感覺問題不大,讓老丁不要慌。

“我走了,”林大維從床上跳下來,帶著他的一個書包一個裝被子褥子的袋子,離開了。

我們沒有去送他,林大維說他打車回去。

熄燈之後,我們都對林大維的離開感覺挺可惜的,感覺他不應該為了一個手機離開我們,離開班級,以後的前程還遠著呢。

“蘿蔔,”老丁問我,“要是手機被大餅收了,怎麼辦?”

“怎麼辦,”我說,“拿起凳子把手機砸個稀碎,就ok。”

老丁說:“我還真下不去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