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節目稽核那天了,我看各個班級裡的文藝分子都很“騷動”。

用老丁的話說就是:“發情了的泰迪。”

老丁的比喻從來不著邊。

下午我們在四樓的教室裡進行最後一次的排練,排練結束,孟若曦就去辦公室抽籤決定稽核的位置了。

坐在凳子上,我們聽著《迷人的危險》。

“緊張不?”徐海問我。

我還納悶了,說:“緊張什麼?”

“咱們這次面對的可是老師啊,不是咱們班同學了。”徐海說。

“沒事哥們,”我拍拍徐海的肩膀,說,“別緊張,都是自己的老師,緊張什麼。”

“呼呼。”徐海長舒了兩口氣,平靜一下心情。

“沒什麼緊張的,”夏佳怡走過來在我們一邊坐下,說,“原先我上臺表演的時候,下面都是幾百人,沒事,就當他們都是一堆玩偶就好了。”

“那你很有舞臺經驗啊,我倆沒有啊。”我說。

“多練練就出來了。”夏佳怡笑著說。

很快孟若曦就回來了,抬起手裡的紙片,上面寫著1號。

“還不錯,”孟若曦說,“沒抽到1號。”

“我去,”,我站起來看了看紙片,說:“這麼多節目呢?”

孟若曦點點頭,說:“是啊,我大體估計起碼得0個。”

“啊,”徐海驚歎道,“不是一個班兩個節目麼?咱們這一共九個班,咋出來那麼多節目?”

“你傻啊,”孟若曦說,“一個班最少一到兩個節目。”

“哦哦哦。”徐海尷尬的點點頭。

看來學校才子佳人還是不少的,我這就是一個小小的平民,半路出道的小草根。

“馬小哲。”孟若曦喊我。

“嗯?”我抬起頭來看著她。

“你是第一個唱,起好頭啊。”孟若曦對我說。

“放心吧,”我說,“你是咱們隊伍唯一的女性,我倆都圍著你轉。”

“叫我女皇。”孟若曦說。

“我聽會歌。”我不理她。

“去你的。”孟若曦笑著推了我一下。

“對了,”孟若曦好像想起了什麼事情,轉身去問夏佳怡,“大餅在稽核節目的時候參與你們的舞蹈麼?”

“不啊,”夏佳怡搖搖頭,說,“稽核的時候不參與,等到上臺表演的時候參與。”

孟若曦點點頭,不再說什麼。

過了半個多小時,孟若曦說:“咱們下去吧,三分鐘一個節目,現在半個多小時了,我估計快輪到咱們了。”

“走,”我站起來說,“我先去把手機放到班裡,不然跳舞吧手機跳出來就尷尬了。”

“快去快去。”孟若曦說。

我輕輕推開班裡的門,數學老師坐在講臺上看了看我。

“馬小哲你幹什麼啊?是不是逃課了?”老師問我。

“哪有,”我說,“這不是元旦節目稽核啊,我過來拿個東西。”

“哦。”老師簡單的說。

我就進去了,到我的位置上把手機掏出來使勁的塞進桌洞最裡面,和老師說了聲“拜拜”就出去了。

我又回到四樓,四樓鎖門了。

“我曹,”我暗暗的罵道,“也不等我。”

在二樓空教室門口,我看到好多人站在那裡,估計那就是稽核室了。

我過去找到自己的隊伍,問他們:“第幾個了?”

“第五個,等著吧。”徐海說。

“不是快到咱們了麼?”我問。

“一個班有的好幾個節目,沒有單獨一個的,等著吧,還得一個小時。”徐海解釋道。

我去,一個小時,找個地方睡個覺多好。

“再睡你就變成豬了馬小哲,”孟若曦說,“去洗把臉去。”

“好吧。”我很無奈,但是我確實是有點困,我就去了洗手池,盯著水龍頭,一點都不想動手開啟它。

“發什麼呆呢?”身邊傳來一陣清香和甜美的聲音。

“李老師?”我倦意全無。

“什麼李老師。”那聲音說。

我轉過頭,看到了眼前的女生。

不是李老師啊,是學生會的劉娜。

“劉娜?”我笑了笑。

“李老師是誰啊。”劉娜扶著洗手池問我。

“就是新來的很漂亮的那個音樂老師啊。”邊說我邊取下眼鏡,開啟水龍頭捧了一把水撲在臉上。

“好涼啊。”我說。

“讓你清醒清醒。”劉娜笑道。

“還說風涼話,你有衛生紙麼?”我問她。

“哼,”劉娜哼了一聲,說,“沒有。”

“我去,”我摸了一把臉上的水,站直了腰說,“你一個女生家家的不帶衛生紙,你這咋上廁所。”

“我”劉娜不知道說什麼了。

“你個流氓!”劉娜說完,從兜裡掏出衛生紙遞給我。

我笑著說了聲“謝謝”,就伸手去接。

“哎。”

就在我快碰到衛生紙的瞬間,劉娜把手又縮回去了。

“我”我有點不明白劉娜的意思,一臉茫然的看著她。

劉娜走過來,伸手就用衛生紙向我臉上擦來。

“哎哎哎,”我趕緊制止她,“我自己來就行了。

“別動,”劉娜看著我,臉微紅的說,“你手是溼的,給你衛生紙你就弄溼了,我幫你擦吧。”

“我有點”

“別說話!”劉娜打斷我,伸手給我擦臉。

我去,我這個羞澀啊,不知道我的老臉有沒有變紅,反正是相當的不好意思,我不去看劉娜,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去看著劉娜的身後,劉娜就給我擦著臉。

特麼的怎麼還沒擦好啊。

我感覺擦了一個小時了。

“好了,”劉娜扔掉手裡從幹變溼的衛生紙,說,“大功告成。”

說的就跟我是她的試驗品一樣。

“謝謝你。”我有點羞澀的說。

“不客氣不客氣。”劉娜說完轉身就走了,我目送她的身影。

我去,我舒了口氣,媽的心咋“砰砰”直跳呢。

戴上眼鏡,我也不困了,一點倦意都沒有,就是心難以平靜。

“我還以為你洗臉洗睡著了呢。”孟若曦說。

我點點頭,說:“差一點。”

之後就開始無聊的等待,我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從稽核室出來,新一批的人又進去,有高興的,有失落的,不知道我們從裡面出來之後,是高興還是失落。

“快到我們了。”就在我迷迷糊糊的時候,終於聽到徐海的聲音了。

“還有幾個?”我問。

“還有兩個節目,就到我們了。”徐海說。

“好,”我點點頭,說,“那我再去洗把臉。”

“孟若曦。”我喊她。

“幹嘛?”孟若曦走過來。

“我用點衛生紙,我去洗把臉。”我笑著說。

“給你給你。”孟若曦掏出一堆衛生紙塞給我。

“我去,”我驚歎道,“你怎麼那麼多。”

“剩下的。”孟若曦說完就去稽核室門口聽裡面的聲音去了。

我拿著衛生紙到洗手池邊,放到臺子上,自語道:“剩下的?什麼意思?”

我剛捧起水洗了一把臉,就聽到身邊的水龍頭開啟了,不知道誰過來了。

“嗨。”一個聲音響起,很好聽。

“嗨什麼嗨,困死了還嗨。”我說。

“你不是過來參加稽核麼,還困啊,”那好聽的聲音說,“人家都很緊張,你這心真大。”

嘿,我這尋思,這誰啊,我洗個臉還過來叨叨我。

我抬起頭來眯著眼一看,我去!

我去!我去!

李老師!

“老,老師好。”我有點小羞澀。

李老師就笑了,問我:“怎麼,見到我就這麼驚訝。”

“沒有沒有,”我去一模放在水池上的衛生紙,尋思擦擦臉,一伸手把衛生紙推到了水池裡。

“他”剛要罵一句“tmd”,想起一邊還有老師,趕緊改口,“他們都怎麼樣?”

“還不錯,”李老師從兜裡掏出一小包手紙遞給我,說,“期待你們的表演嘍。”

說完就走了。

留下我站在那裡發呆。

“嘿,”徐海過來喊我,“快到了啊。”

“哦哦。”我抽出兩張紙擦了擦臉,戴上眼鏡就出去了。

李老師的紙真香。

“下一個就是咱們班了,”孟若曦在門口對我倆說,“不要緊張啊,大餅在裡面呢,好好表演就好了。”

我沒感覺緊張,而且一想到我這女神李老師就在裡面,我現在都恨不得就衝進去。

很快的,從裡面出來了一個女生,露著肚臍眼。

我去,這是什麼操作,肚皮舞麼?

“別看了,”孟若曦拽拽我,“走。”

特麼誰看了,我就是看看她衣服上的兩個圖案比較好看而已。

進去按一開始的隊形站好。

“你們什麼歌曲來著?”大餅問。

“《迷人的危險》。”孟若曦說。

我看看李老師,李老師笑著點點頭。

“開始吧。”大餅說。

大餅應該說:“請開始你們的表演。”

然後我們伴隨著音樂就開始了我們的表演,怎麼唱的我都忘了,光看女神去了。

跳完之後,大餅說:“你們這動作有點飄啊。”

我看看大餅,又看看李老師,李老師低頭不知道在寫著什麼。

“李老師你覺得呢?”大餅問。

“還行啊,唱的不錯,動作確實是需要加強力道。”李老師抬起頭來說。

“還不錯,”其他兩個音樂老師說,“唱的還不錯,確實是給人一種感覺動作上很飄,很柔,有點不配這個音樂,你們得加強排練,加入一點力道。”

然後我們千恩萬謝的離開了稽核室。

“馬小哲你是不是和那個老師有故事啊?”孟若曦問我。

“誰啊?”我說。

“就是挺漂亮那個老師,”孟若曦說,“老感覺你倆有一腿。”

“去去去,”我說,“那是我女神,女神,‘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你看看,”孟若曦說,“動情的男生個個都是大才子,你個花心大蘿蔔。”

“我哪裡花心了,我那麼專心的喜歡著她。”我說。

孟若曦停下來指著我說:“你看,我就說吧。”

我特麼真多嘴。

我們三個一起回了班裡。

“怎麼樣怎麼樣。”他們都問我們。

“還行吧。”孟若曦說。

“怎麼樣怎麼樣?”

“還行吧。”我說。

“怎麼樣怎麼樣?”

“還行吧。”徐海說。

其實我自我感覺還不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入老師的法眼,根據我自己的判斷,結合幾個老師的評價,我感覺希望並不是很大,因為我們跳舞的時候,除了李老師看得很有興趣,幾個老師看了幾眼就不看了,我估計我們這邊是懸著的,就是不知道《對不起對不起》的“創造民族”的舞者們能不能取得好的成績,有大餅的加入,再加上他們本來就跳的不錯,我估計應該會很順利。

“沒事,”我在心裡安慰自己,“能參與就好,沒讓孟若曦失望就好。”

孟若曦傳給我一張紙條,上面寫了一個字:

“懸。”

我衝著她笑笑,什麼也沒做。

然後大拿一抬頭,我瞬間收住笑容,猛地把頭扭回去了。

冤孽,冤孽啊!

阿呆笑著說:“這大拿除了男廁所和男宿舍,真是無處不在。”

阿呆說完就有一個本子飛了過來,我趕緊閃開,本子打在阿呆的頭上。

我不知道為什麼大拿每次都能準確的打中阿呆的腦袋,是阿呆反應太慢了,還是阿呆頭太大了。

阿呆一聲不吭的把本子給大拿扔了垃圾桶裡去了。

大拿也很有默契的一聲不吭的去垃圾桶裡撿起自己的本子,臨走還使勁的用本子打了一下阿呆。

“你妹的!”阿呆說著就拿掃帚來要打大拿。

“怎麼,”大拿回過頭來,狠狠的說,“試試啊。”

阿呆瞬間慫了,把掃帚扔回去了,悶悶的坐下了。

我們都笑趴了。

“阿呆你別給我找死,你個憤怒的小鳥!”大拿坐在座位上說。

“行行行,”阿呆說,“你愛說什麼說什麼,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別跟我說話,就當沒我這個人。”

“這樣最好,”大拿說,“我要是再聽著你說我,我弄死你。”

“還有你,馬小哲!”大拿不忘了帶上我。

“我特麼”我剛想罵一句,但是想了想,就沒罵出口。

“我服。”我說。

李亞雪看了我一眼,說:“我看你倆還是老實點吧,惹急了大拿,你倆得捱打。”

我點點頭,說:“銘記在心。”

“哼。”還是阿呆有骨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