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就準備追李亞雪,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很羞澀,難以啟齒的感覺。

“你得首先多瞭解,然後才能下手啊。”王藝涵對我說。

“那你跟我講講她喜歡什麼,”我問王藝涵,“這件事要是成了,我連你一起收了都可以。”

“滾一邊去,”王藝涵說,“姐姐用你收了。”

“但是說實話,”王藝涵接著說,“我對李亞雪也不是很熟悉,但是我敢和你打賭,你要是追成了她,我管你叫祖宗。”

王藝涵雖然平時給人粗心大意的感覺,但是她畢竟是個女生,女生對女生的瞭解,是男生無法企及的。

“怎麼你要追李亞雪啊?”周小藝聽到了,問我。

我點點頭。

周小藝搖搖頭,說:“白搭,馬小哲,你根本就追不上,你追王藝涵還有可能,追李亞雪就白搭。”

“我曹,”王藝涵揉了揉頭髮,說,“管我什麼事,別把我摻和進去啊。”

我也猶豫了,到底應不應該追李亞雪,好糾結,要是追不上,那這一個班,咋相處。

晚上回宿舍,我一直在考慮這件事,老丁好像發現了我的不對勁,問我:“蘿蔔,你是不是有心事啊?還是遇到了不開心的事情?說出來讓大家開心開心。”

“哥幾個,”我說,“我想追李亞男。”

“什麼?!”他們幾個都很震驚。

我從他們的表情裡,看到了他們的驚訝。

“怎麼了,我想追李亞雪啊。”我又重複了一遍。

“你快算了吧,”大春說,“你追誰不好你去追李亞雪。”

“就是,”自來水說道,“咱們班最難追的,就是李亞雪了,蘿蔔你肯定追不上。”

“以我對李亞雪的瞭解,”大春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我雖然不瞭解她,但是這個小丫頭,你追可難了。”

“怎麼怎麼?”林大維很大嗓門的說:“你要追李亞雪啊?”

“是啊。”我點點頭。

“你可算了吧,”林大維笑了,說,“我和李亞雪是一個學校的,我算是比較瞭解,你能追到她,就像太陽從西邊出來的可能性一樣。”

“我曹,”我頓時沒了信心,“有這麼難麼?”

“蘿蔔我也建議你別追,追不上,真的。”強子邊鋪床邊說。

“放棄吧,咱們班女生不少,”楚子昂癱瘓了一樣,躺在床上,說道,“李亞雪看就看出來了,不是什麼善茬,你追她,確實是追不上。”

我就像謝了其的皮球一樣,垂頭喪氣的爬上了床。

大春笑了,說:“我看王藝涵就不錯,你們倆關係也不錯,性格都很開放,可以試試。”

“算了,”我擺擺手,說,“王藝涵那就是飛機場,不好玩。”

“我曹,”他們異口同聲的說,“蘿蔔你這老司機啊。”

自來水對我豎起大拇指,說:“牛逼!”

晚上熄燈了,老丁又掏出他那刺啦刺啦響的手機,給他的夢中情人呂薇打了個電話,為了不讓老師發現,還把自己捂在被裡,我們都沒聽到他說的什麼。

還好這次老丁沒放屁。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做了一連串奇怪的夢,夢到了初中,初中同學裡還有高中同學,亂糟糟的一團,還夢到了李亞雪,一閃而過,最多的還是夢到了王藝涵,睡眼朦朧的抬起頭來,對我說:“你要死啊馬小哲,讓我再睡一會。”

第二天早上,我聽到動靜,抬頭看了看,是強子起來了,也不知道幾點了,起的真早,老丁的手機沒響,估計還不到五點。

“幾點了?”自來水問。

“五點十五。”強子說。

“再睡五分鐘。”自來水說。

我一點都不著急五點半走也晚不了,再睡會吧。

朦朧中聽到大春的聲音,還有林大維他們的聲音,我也沒在乎。

反正老丁有鬧鐘,等鬧鐘響了再起也晚不了。

當我再次聽到聲音的時候,是早上集合跑步的聲音了,口號聲,哨子聲。

“我曹!”我和老丁,還有自來水同時喊道。

顧不得疊被子,直接從床上跳下來,一分鐘穿上衣服就衝了出去。

站在我們班集合的地方,看著大餅帶著隊跑了過來,我們從後面跟上了,大餅看了我們一眼,什麼都沒說。

上完早操,我和老丁還有自來水商量著去找班主任“自首”吧,不然這屬於遲到啊,身為體委,連帶操都變成大餅帶了,不去主動承認錯誤,怎麼好意思再面對大餅。

在政教處門口,我們找到了大餅。

“老師。”我們仨一起喊道。

“怎麼了?”大餅不看我們,揹著手,抬著頭看著我們班門口。

“今早上睡過頭了。”老丁說。

“睡過頭了?怎麼了,晚上下夜了麼?”大餅很嚴肅的問。

“今早上沒聽到動靜,以為還沒天亮呢。”老丁說。

“沒動靜?”大餅終於不看我們班門口了,他低下頭看著我們仨,說,“多大的動靜是動靜?你讓我怎麼說你們仨,我五點半就去了班裡,到五點四十也沒看到你們,班級集合跑操也沒看到你們,跑完了,你們來了,可以啊,睡得很舒服麼?回家睡吧,家裡更舒服,還來上學幹什麼,那麼辛苦,還睡不好。”

“老師我們知道錯了。”我說。

“知道錯了?早幹什麼去了,你來還體委呢,集合不見人,班裡誰管?”大餅說。

我們低著頭,不再說話。

過了好長時間,大餅又發話了,說:“行了,你們回去吧,看在你們主動認錯的份上,我就放你們一馬,下次再出現這種情況,就回家睡吧,你們回去吧。”

我們一聲不吭,轉頭就往回走。

沒什麼好說的,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再說別的,估計又得捱罵了。

回到班裡,我們才是真正的長舒一口氣,我問老丁:“你手機怎麼沒響啊?”

“cao,”老丁罵道,“昨晚上沒電了。”

“噓噓噓,”門口的“探子”來報,“大餅來了大餅來了,快讀書。”

“子曰:‘學而時習之’······”

“青,取之於藍而勝於藍······”

教室一陣讀書聲。

我至今都沒有體會到過老師說的那種“進入校園,鳥兒和我作伴,花兒帶給我清香,朗朗的讀書聲飄進我的耳朵······”

我感覺這些聲音就是噪音,什麼“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的,根本就聽不明白。

特別是王藝涵,老師一過來,就大聲的“哇哇哇”的不知道她在讀什麼,估計連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讀的什麼。

中午下課之前,大餅走了,老丁在後面喊我:“蘿蔔,今中午出去吃吧?”

“好。”我做了一個OK的手勢給老丁。

學校門口有老師檢查,不讓住宿生外出買飯,說外面的飯不乾淨,讓我們只能在餐廳吃飯,可是餐廳的飯也聽別人說吃出過蟲子蒼蠅頭髮的,見不得哪裡乾淨。

老師檢查就檢查,這初中就外出自由的我,到了高中還能攔住我?

中午放學,我和老丁從學校圍牆翻了出去。

“想吃什麼?”老丁問我。

“還有多少錢啊。”我問老丁。

“不多了,我這邊錢花的太快了。”老丁說。

老丁都不多了,那我這根本就沒了。

老丁帶的錢比我多,我的錢少,和老丁花一樣的錢,我根本花不起,一般我們飯卡里一人出100,充200塊錢吃兩個星期,但是往往很快飯卡里就沒錢了,於是老丁再去充,我佔老丁的便宜還是很大的,後來為了能夠讓飯卡里的錢夠兩個星期吃的,我們就每兩個星期只往裡衝100元,兩個人充100元,我現在都不知道我和老丁高中兩年是怎麼活下來的。

“看看再說吧,沒錢了。”這是我經常說的一句話。

老丁也經常這麼說。

我們在學校門口馬路對面的小商販攤錢走來走去,不知道吃什麼好了。

“喂!”有人拍我肩膀。

我一回頭,是六中的那個李沐兒。

“李沐兒。”我說。

“呀,”李沐兒撥了一下頭髮,說,“還記得我呢。”

“記得記得,”我點點頭,說,“給了我一根菸,我沒齒難忘。”

“我曹,”李沐兒笑著說,“你這話說的。”

“蘿蔔,你幹什麼呢?”老丁喊我。

“沒事,”我應道,“和美女說話呢。”

我說完這句話,就看到老丁不再在商販之間逗留,奔著我就過來了。

“我好朋友,老丁,”我介紹道,“這是六中的,李沐兒。”

“你好你好。”老丁說。

“你好。”李沐兒說,“你們還沒買飯麼?”

“是啊,這不看看,不知道吃什麼好了。”老丁說。

“我剛吃了那個人的肉夾饃,感覺還不錯。”李沐兒指著最角落裡的那一輛三輪摩托車說。

我們看過去,很普通的一個攤位,爐子、鍋、菜板什麼的都放在三輪摩托車後面,形成了一個小攤位。

“走,過去看看。”老丁說著就過去了。

“那我也過去了啊。”我對李沐兒說。

“你加我QQ吧。”李沐兒說。

“額,”這下我倒是有點為難,我尷尬的說,“我沒帶手機啊。”

“啊?”李沐兒笑了笑,說,“那好吧,下次有機會,六個聯絡方式。”

“蘿蔔,你吃豆腐葉麼?”老丁喊我。

“我先過去了啊。”我說。

“去吧,”李沐兒擺擺手,說,“拜拜。”

“拜拜。”說完,我就衝老丁那邊過去了。

“什麼豆腐葉?”走過去,我問老丁。

“就是這個,”老丁指著那個小攤的老闆在切的豆腐也,一片一片的,說,“嚐嚐,以前沒吃過。”

“好,”我說,“也給我來一份。”

然後這天中午,我和老丁一人三塊錢的豆腐葉,兩個五毛錢一個的小餅,吃的津津有味。

“我曹,”老丁舔了舔筷子,說,“以前怎麼沒發現這麼好吃的東西。”

“是啊,”我應道,“以後咱們只能天天出去吃了。”

“對,”老丁點點頭,說,“必須天天出去吃,花錢還少,吃的還好。”

“對了,”老丁接著說,“今中午那女生誰啊,什麼黑木耳那個,不錯啊,看起來很成熟。”

“怎麼,”我看著老丁,笑道,“想了解了解?”

“切,”老丁不屑的說,“我是有物件的人,我瞭解什麼,不過我看她對你可是有意思啊,馬小哲,你的春天來了。”

我曹,老丁說的就跟我多麼的缺物件似的,我不理他。

這一天,買了三塊錢的豆腐葉,老闆找了我七張一元的紙幣,我突發奇想,要不我在上面寫上我的名字和QQ號,看看有沒有有緣人加我。

說幹就幹,我找來一支筆,這年頭,在宿舍找支筆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找了一支筆,我就開始在一元紙幣上寫上我的名字蘿蔔,還有QQ號,然後看了幾遍總感覺空蕩蕩的,又想了幾句很優美的句子寫在了錢上,這優美的句子,能幫收到我的錢的人,在考試的時候多加幾分。

寫完之後,我感覺挺好玩的,就想著以後一定要多寫一點,萬一有人加我好友了呢,多好,萬一,萬一李薇收到了我寫著關於她的畫呢,是不是還會有緣分繼續再走一段路?

用老丁的話來說,我這就是“想得美。”

是啊,我就是想的太美了,總是看到事情的好的一面,不看悲傷的一面,做了太久的樂觀派,當收到打擊之後,才發現自己原來是那麼的脆弱不堪。

講到這裡,我笑著搖搖頭,回憶很美好,也很讓人難過。

“我在福建的時候就收到過這樣得錢。”周文宇說。

我去,周文宇這一說,我瞬間來了精神,問他:“真的麼?”

“這還有假,”周文宇瞪了瞪眼,說,“好幾年的事情了,雖然我不記得是誰寫的,但是上面的內容我記得清清楚楚。”

“寫的什麼啊?”我問周文宇。

周文宇說:“寫的:“法lun**好!”

“我曹,”我罵道,“滾一邊去!”

這不是不尊重我們的祖國,不敬重我們的黨麼。

“哈哈哈,”豪哥笑了,說,“繼續繼續,別停啊,我們還沒聽夠你的故事呢。”

“不講了,”我說,“周文宇老是打岔,不講了不講了。”

“周文宇要是再打岔,我和你一起揍他。”李偉豪說。

“好!”我點點頭,看向周文宇。

“別別別,”周文宇趕緊說,“我不打岔了,馬哥你繼續說。”

我也笑了,說:“好,那我就繼續說高中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