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老丁說,“我們為什麼要藏起來啊?”
我一懵,說:“對啊,跑個jb啊,把煙掐了,老師知道是誰抽的?”
“法克,提車,發麻累。”老丁用自己大腦中僅有的英語詞彙組成了一句話。
“行了,”我安慰老丁,“要是老師說“‘大家排好隊,我聞聞你們嘴裡’,那我們不也暴露了。”
老丁點點頭,不再說什麼。
我跟老丁站在樓道里,一會老師就過來了。
“你倆站這裡幹什麼呢?”一個老師問。
我回頭一看,果然是政教處的,就是不知道這個老師的名字。
“看看夜空中最亮的星,環節一下壓力。”我說。
“別看了,快回宿舍了,馬上睡覺了。”老師說。
“好的好的。”我跟老丁點頭應道,推門回了宿舍。
關上宿舍門,老丁還心有不甘的衝著門吐了一口水。
“行了行了,”我爬上床,說,“尊重一下年紀大的人。”
“老賴。”自來水說。
熄燈後,老丁碰碰我的床,小聲的說:“還有兩天。”
“還有兩天你還下手?”我問老丁。
老丁尷尬的說:“沒忍住。”
我想想我還牽著王藝涵的手了,也沒什麼感覺,不也是沒忍住。
“你怎麼想的?”老丁問我。
“分手吧,我感覺我跟王藝涵在一起,誰都不會幸福,而且,”我嘆了口氣,說,“跟王藝涵在一起,就是個錯誤,我可能,我可能會失去王藝涵和周小藝。”
“怎麼了?”老丁問我。
“有那麼嚴重?”
“是的。”我說。
雖然我在懵懂的年紀裡跟王藝涵在一起了,但是我知道,我們沒有未來。
所以,我本著“相愛請深愛,不愛請別互相傷害”的原則,還是不想再繼續下去了。
老丁想了想,說:“是,你說的對。”
“老丁,”我翻身跟老丁說,“孟若曦值得你擁有,配你是簡簡單單的能配上。”
老丁搖搖頭,說:“但是蘿蔔,我還是喜歡呂薇。”
我笑笑沒有說什麼,老丁的感情和內心,我也不便插一腳,老丁是喜歡呂薇,但是人家不喜歡你啊。
“你咋不說話了?”老丁問我。
“睡覺了睡覺了,養足精神,後天分手。”我說。
“對,”老丁放下手機,說,“養足精神,後天分手。”
“我需要活動活動。”老丁說著,床開始輕微的晃動。
“老丁玩什麼專案呢?”楚子昂在下面問。
“運動專案。”老丁狂熱的晃動著身體,床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行行行,你還是慢點玩吧。”楚子昂說道。
我躺在床上,想了想跟王藝涵沒在一起的時候,在一起的時候的場景,心裡的滋味說不上是什麼感覺,恐怕,一旦分手,將再也沒有機會回到從前了。
我想起王藝涵趴在桌子上睡覺的樣子,想起了我們一起打鬧的樣子,實在是太多太多。
我又想了想最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王藝涵對我小心翼翼的說話了,我記得她以前挺囂張的。
我皺了皺眉眉頭,在心裡對王藝涵說:“對不起,沒有成為你的特別守護者。”
但是我還是相信現實,我還是相信不是拿把刀就能做英雄,也不是有了誰就能過一生。
王藝涵,我沒有刻意的想去傷害你,我只是太喜歡你,也真正的愛過你。
沒有惡意,僅此而已。
明天最後一天,我不知道該對王藝涵說些什麼。
哇,這個狗屁世界真讓人難過。
睡覺。
“滋啦啦塔塔,刺啦滴啦吐......”老丁的手機開始響了。
但是很快就沒聲了,我們繼續睡,我聽到強子起床、穿衣、關門的聲音了。
好奇怪,今天老賴沒有吹哨子。
我也想早起好好學習,但是我的床實在是太磨人了。
當老丁的手機第二遍響起這種聲音的時候,老丁大喊一聲:“起床了蘿蔔,快遲到了。”
兩年,老丁一直這樣喊。
我們匆匆忙忙的起床,胡亂蹬上一雙鞋就開始往教室衝去,一路小跑,做到座位上的時候,鈴聲剛剛好響起。
今天天好亮啊。
大餅不在,我倒頭就睡,臨睡前,我跟阿呆和軍姐說:“一會大餅來了戳我一下。”
我最親愛的兩個護衛。
睡前帶刀侍衛。
這一覺睡了好長時間,夢到了王藝涵,夢到了周小藝,還有劉娜,三個人一起吵架,一起指著我罵我,就數王藝涵罵的兇。
“呼。”我驚醒,雞姐夫又開始吹哨子了。
“做噩夢了啊?”趙潔問我。
我點點頭,說:“跑操了跑操了,利落一點。”
班裡都在笑,我感覺莫名其妙,不跑步看著我笑幹嘛。
“蘿蔔你傻了啊,今天週六,不跑操。”老白笑著說。
“哈哈哈。”班裡幾個人都笑瘋了。
“嗷,那吹什麼哨子?”我還不甘心,繼續問道。
“週六下課鈴不開,你睡蒙了啊?”趙潔說。
“沒事沒事,大家吃飯去吧。”我看看老丁,還在睡。
“吃什麼飯,這第一節課下課。”阿呆笑著說。
臥槽,我還是不說了吧,越說越鬧笑話,怪不得這一覺睡得時間那麼長,原來今天週六啊。
我看看王藝涵的位子,早已經沒人了。
我趴下,準備繼續睡。
“還睡啊,”軍姐戳戳我,說,“下節課說不上老師就來了啊。”
“上什麼?”我問軍姐。
“歷史。”軍姐說。
那不管他,歷史老師一般週六都不過來。
“大餅來了嗎?”我問。
“沒有。”軍姐說。
“你咋不去吃飯?”
“你有病啊,說了多少遍了,這是第一節課下課了,第一節課下課了。”
“哦。”
突然感覺我就是個話嘮。
我再看看王一涵的位子,確實是空的,王藝涵不知道去哪裡鬼混了。
帶著美好的夢想,我繼續睡。
“啪。”有人打了我一下。
我抬起頭,看到是趙潔。
“幹什麼?”我說。
“餓不餓?”趙潔問我。
“餓。”我說。
趙潔遞給我一個餡餅,說:“給你帶的。”
臥槽,我當時心裡一股暖流流過,我真想蹦起來抱著趙潔狠狠的親她一下。
“幹嘛呢,”趙潔一臉嚴肅,說,“看著我一臉****。”
“你是我的貴人啊。”我笑著說。
“哼,”趙潔給了我一個白眼,說,“本姐姐今天高興,賞你的。”
“好的,謝謝姐姐。”我真是為了一個餅啥都可以放棄了。
吃完趙潔的餡餅,感覺精神充沛,也有力氣了,下一節課可以用力的睡一覺了。
王藝涵的聲音在教室門口傳來:“我跟你說,那就是個傻b。”
“文明一點吧。”孟若曦的聲音。
我就眼睜睜的看著王藝涵進了教室,發現我在看她,就走到我身邊說:“看什麼看,不認識了啊。”
就走過去了。
我咬咬牙,微笑著。
孟若曦在後面,看了看我,說:“呀,睡蒙了啊,笑的那麼難看。”
老丁也醒了,說:“你倆沒給我跟蘿蔔帶點吃的啊?”
“帶你個頭,”王藝涵說,“吃飯的點早過去了。”
“滾。”老丁罵道。
“你倆睡得那麼香,還用著吃啊。”孟若曦說。
老丁欲言又止的樣子,看了看我,我們交換了一下眼神。
我突然想起,這第一節課都上完了,趙潔哪裡的餡餅?
我問趙潔,趙潔說:“打水的時候給你順手帶的,上次你給我打了一杯熱水,我可不想欠人情。”
“哦。”我點點頭。
我看看阿呆,阿呆最近不知道從哪裡搗鼓了一本漫畫書《爆笑校園》,天天抱著看,啃著手指甲,還動不動“滋滋”的笑。
“阿呆給我看看。”我說。
阿呆很不願意的遞給我,說:“看看上課給我啊。”
“好。”我答應道。
接過這本漫畫書,我看了看,真是無聊,還不如阿呆好看。
我又扔給阿呆了。
上課鈴響了,本以為是歷史課,能夠好好休息休息,沒想到數學老師出現在教室門口。
“咱們班落下一節課,今天補上啊。”數學老師淡定的說。
what?
我怎麼沒記得班裡缺過一堂數學課?
數學老師說的真有內涵,不像某些老師一樣:“你體育老師今天請假,我來替他上兩節課,下次還過來。”
課件我還看到體育老師在操場上呢。
“你xx老師生病了,我替他上兩節課。”
可能是腦殘。
週六中午十分清閒,基本上沒怎麼上課,數學老師也算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了。
中午放了學,老丁伸伸懶腰,問我:“蘿蔔,去吃什麼啊?”
我一隻感覺三年老丁的這句話一直在我耳畔環繞。
“出去看看吧。”我跟老丁說。
“好。”老丁點點頭。
“王藝涵。”我喊道。
“啊?”剛出了教室門的王藝涵應道。
“中午我想跟你一起吃。”我說。
“想吧。”王藝涵說完就走了。
我咬著牙,慢慢的靠在窗臺上,告訴自己:“淡定,淡定。”
老白還在寫著什麼,看看我笑道:“搞物件不容易啊。”
我不理他,站起來,跟老丁一起出去吃飯。
“門口剛開了一家餛飩店,都是死貓爛豬肉”,老丁說,“我們去試試?”
“這個餡的我還沒吃過呢,去試試吧。”我欣然同意。
我從窗戶往下看去,門口站著兩位老師,政教處的。
“看來今天不能走尋常路了。”我說。
“快走吧,”老丁按捺不住的說,“還得翻牆。”
角落裡。
“臥槽,怎麼上了鐵絲網了。”
我跟老丁一臉懵逼,學校圍欄一圈,全部用鐵絲網纏繞,上面還凸起著一些扎人的刺,根本沒法上去。
“走這邊。”我招呼老丁,來到了學校的後牆。
牆的高度大約在2.6米左右。
“可以嗎?”我問老丁。
“沒問題,我摸高2米73。”老丁說。
我點點頭,心裡想:“我2米75。”
老丁就是個急性子,往後撤了撤,一陣助跑,腳下發力,騰空而起,雙手扒在了牆沿上,腳在牆上幾個起落,就上去了。
“有點高啊。”老丁說。
“靠靠邊。”說著,我也按照老丁的一頓操作上了牆。
往下看確實有點高。
“跳吧。”我說。
一咬牙,跟老丁一起跳下去了。
確實有點高,落地的時候還順著慣性往前蹲走了幾步才抵消掉這個力。
“這學校一直挑戰我們啊。”老丁說。
我不可否認的點點頭,這個牆要是再加高1米,估計那是真出不去了。
但是辦法總會有的。
我跟老丁坐在不知名的肉做的餛飩攤前,竟有點手足無措的感覺。也不見老闆,周圍都是在吃著餛飩的人。
“老闆?”我試探著喊了一聲。
“怎麼了?”有個人回應。
我看到身邊的一個牆後面走出一個人。
哦,原來是一堵牆擋著風啊,在這邊做餛飩,嚇死我了。
“來兩碗餛飩。”老丁說。
“好的,隨便坐。”老闆說。
我跟老丁就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
“這裡怎麼看著怪嚇人的。”老丁說。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我說。
老丁點點頭,說:“來點刺激的。”
我說:“從前有個程式設計師,每天加班到很晚才回家,有一天他回家的路上,突然聞到前面的巷子裡一陣陣香味傳出,程式設計師沒忍住,就往前走啊走,看到有一口大鍋支在那裡,一個人也沒有。
‘有人嘛?’程式設計師喊了幾聲,沒有應答。
鍋裡的香味實在是太香了,程式設計師往前走了幾步,看到鍋裡有幾塊切碎的骨頭在翻滾,忍不住拿起勺子盛了一點湯,湯到了嘴裡,那股香味更濃郁了,瞬間充斥了口腔。
程式設計師大口的喝了好幾碗,還沒忍住吃了幾塊肉。
吃完後忍不住讚歎道:‘吃上一次這麼香的肉,死也值了。’
‘真的嗎?’身後傳來聲音。
程式設計師回頭看了看,有個老太太。
‘大娘,’程式設計師說,‘您這是什麼肉,這麼香?’
‘想喝嗎?’大娘問。
程式設計師點點頭,他實在是太想喝了。
‘一隻胳膊換一碗。’大娘說。
‘什麼?’程式設計師沒聽明白,十分不解。
突然,程式設計師感覺到自己身體一陣抽搐,然後就看到了自己的身體,脖子上沒有任何東西,‘汩汩’的往外冒血。
大娘撿起程式設計師的腦袋放在灶臺上,拿起砍到,一刀一刀的砍著程式設計師的身體,邊砍還邊說:‘一隻胳膊喝一碗、一條腿一塊肉......’。
程式設計師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大娘把身體剁爛,扔在了鍋裡。”
“做成了餛飩。”我補充了一句。
“臥槽,噁心人。”老丁說。
正好餛飩上來了,散發著騰騰的熱氣。
“多少錢?”老丁問。
“一共8塊錢。”老闆說。
老丁掏出錢給老闆,老闆離開了,老丁悄悄的說:“我還以為老闆會說,一條胳膊一碗餛飩呢。”
“行了,”我說,“抓緊吃,我們出來的晚了,回去晚了宿舍得鎖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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