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四十八）迷茫

收拾了一下桌子，看著老丁和孟若曦有說有笑的離開了教室。

我笑笑，老丁終於找到自己的真愛了，這就宿舍又少了一個光棍，我也得抓緊了，但是我是真的沒有喜歡的，感情這種事不能強求，只是單純的談戀愛，跟誰都是談，可是我想的，還是談一場不分手的戀愛。

後來發現這樣太難了。

我離開教室的時候，還有好幾個人在教室學習，這絕對我們班標準的大學苗子。

我想了想自己，這要是考不上大學，找個地方打工了，每個月拿著幾千塊錢的工資，我甘心麼？

然後再工作幾年，到了0歲了，爸媽開始催我：“不是很能搞物件麼？怎麼現在沒物件了？”

然後催上一年，村裡的媒婆開始給我介紹別的村的姑娘，看照片，見面，相親，定親，結婚生孩子，一輩子平平淡淡的度過，有一天離開了，沒幾個人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我這麼一個馬小哲。

還忘了很現實的一件事，買房買車。

拿著幾千塊錢的工資，每個月拿出一半還房貸，車貸，各種貸，還0年。

想想都cao蛋。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我在想，我應該怎麼樣讓更多的人知道我，知道馬小哲這個人，等我離開了，依然能名垂千古。

不然像曹操那樣，挾天子以令諸侯？

算了吧，估計我得被一槍爆頭，然後上幾天頭條就沒動靜了。

去搶一家最大的銀行？

算了吧，估計保險櫃我都撬不開。

想著我就樂了，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傻必了，整天不務正業在學校裡四處遊蕩，對得起自己的列祖列宗麼？

“馬小哲？”身後有人喊我。

我的第一反應還是“美女蛇”。

千萬不能回頭，魯迅先生說過，只要一回頭，我就變成一尊石像了，我可不想變成石像，在學校傻必一樣矗立著。

也許某天會有後人指著我，說：“看，就是這個人，被美女蛇石化了。”

多傻。

“馬小哲！”那個聲音有響起了，我聽音色，應該是李韻涵。

我停下腳步，沒回頭。

很快，李韻涵出現在我的面前，她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看我，問我：“你咋了？”

“噓，”我說，“有美女蛇。”

“啥？”小仙女一臉單純的看著我。

路燈下小仙女的臉顯得跟精緻，特別是那雙眼睛，看著你的時候，讓你感覺自己整個身體都置身於無盡的海洋中。

沒有海底巨獸的海洋。

“李韻涵，”我說，“你咋那麼漂亮呢？”

“啊，”李韻涵抬手推了我一下，說，“壞蛋！”

然後就自顧自的往前走，我趕緊追上去，問她：“跟你一起走的那個呢？”

“她呀，”李韻涵笑了笑說，“她今天身體不舒服，晚自習就沒去上課。”

我點點頭，這女生就是舒服，能隨便找個藉口就回宿舍睡上一整個晚自習，真幸福。

但是我並沒有想做女人的那種衝動，女人太麻煩，萬一被哪個男生那啥了，怎麼辦？

算了，我還是不想了。

我和小仙女並肩走著，都沒有說話。

“你咋也自己呢？”小仙女問我。

“我在等你。”我說。

“那你咋知道我今晚上會一個人？”李韻涵嘟嘟嘴，很可愛的樣子。

我笑笑，不說話。

“哦，”小仙女伸出手拽著我的衣袖，說，“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我還納悶了呢，我問她：“你明白什麼了啊？”

“你這個壞蛋，”小仙女使勁的拽了我袖子一下，說，“你說，你是不是跟蹤我了，你居心叵測。”

“我去，”我皺皺眉頭，說，“你可別冤枉好人啊，我一天天閒的沒事幹了啊，我跟蹤你。”

“哼，”小仙女哼了一聲，說，“那你說等我幹什麼？”

我無奈。

“我隨口說說，”我說，“老丁搞物件去了，我自己一個人回宿舍。”

“那你咋不去？”李韻涵笑著問我。

我看了她一眼，說：“你是不是傻，我去當電燈泡啊。”

“是，”李韻涵說，“你這個大電燈泡一去，整個操場就照亮了。”

我笑了，說：“走，現在陪我去吧。”

“我啊？”李韻涵指了指自己，說，“我不去，你想拐騙我。”

我抬頭看了看，到男生宿舍門口了。

“走，”我說，“我送你回去。”

“好。”李韻涵點點頭，倒是一點都不客氣。

女生宿舍門口。

“咳咳咳。”樓管阿姨乾咳了幾聲。

李韻涵不懂樓管幹咳的意思，悄悄的跟我說：“看我們樓管，天天喊我們起床睡覺的，都咳嗽了。”

我就笑了，說：“是啊，你快回去吧。”

“好，”李韻涵點點頭，說，“那我先回去了，你也回去吧，一會有老師到這邊查搞物件的了。”

“嗯。”我點點頭，目送李韻涵上樓。

“在一起了？”樓管阿姨過來問我。

“阿姨，”我說，“我這才送人家兩次，咋就在一起了。”

“呵呵，”阿姨笑道，“你們男生這點小心思啊，我這個阿姨還不知道？你看看那些送女生回來的男生，都得在這裡摟摟抱抱膩歪幾分鐘，才戀戀不捨的回去，你這倒好，把人家送回來，咋不膩歪膩歪？”

我去，這阿姨還觀察的真仔細。

“咋不說話？沒成功？”阿姨繼續問我。

“阿姨我回去了啊。”我說。

可不想聽阿姨在這叨叨，這阿姨可是個真話嘮。

“哎，”阿姨看我要走，趕緊補了一句話，“加油啊，這姑娘不賴。”

這阿姨難道是我遠方親戚？還是我媽跟這阿姨溝通好了，讓她在學校盯著我點，不能亂搞物件，搞物件也得讓她給找個好的。

真可怕。

回到宿舍，老丁躺在床上哼哼著聽不懂的歌，又是尖聲又是低吼的，也不知道犯哪門子神經。

“是不是沒洗腳？”我進了門就聞到一股男人味。

“你說這話多餘吧？”楚子昂說。

我也感覺自己說這句話太多餘了。

“老丁，”我喊道，“打水洗腳去！”

“我不去，心情好，今天就先不洗了。”老丁樂滋滋的說。

自來水站起來，說：“你三天前就這麼說了！”

“行了行了，”老丁說，“明天就洗，明天就洗。”

老丁都這樣騙我們，一個星期能推八天。

等我們都上了床，老丁乾咳了兩聲，很得意的說：“同志們，我脫單了。”

我心裡是明鏡，但是他們幾個不知道啊。

特別是大春，蹭的就坐了起來，說：“臥槽，老丁你成功了？”

“那是。”老丁得意的哼哼著。

“行，你這三年的努力沒白費，還是和呂薇在一起了。”大春重新躺下。

“誰說呂薇了，”老丁說，“我說的孟若曦，我和孟若曦在一起了。”

“臥槽！”這次坐起來的不光大春了，連自來水和楚子昂還有林天澤也坐了起來。

強子可能早知道了，躺在那裡笑。

我一看，這不行啊，我也得坐起來啊，於是我也慢慢悠悠的坐起來了。

“你怎麼跟孟若曦在一起了？”大春問老丁。

“咋了，”老丁說，“我倆就不能在一起了？”

“不是這個意思，”大春摸了摸頭，說，“人家孟若曦咋同意和你在一起的啊？”

“就是啊。”楚子昂應和道。

“那這就是我的魅力了。”老丁說。

“臥槽。”大家說了倆字，都躺下了。

“哎哎哎，”老丁著急了，說，“怎麼不相信啊？”

“老丁，”我笑著說，“你跟大夥說說，今晚幹什麼去了？”

“對對對，”他們又有了興趣，問道，“老丁今晚上幹什麼去了？”

“沒幹什麼，”老丁奸笑著說，“就去玩了玩。”

“哦~”我們心照不宣。

“哎蘿蔔，”老丁看著我，說，“你跟大夥說說，你幹什麼去了，怎麼回來的比我還晚？”

“就是，”林天澤說，“也沒跟我們一起回來。”

“我特麼學習了，不行啊。”我說。

“滾，”老丁罵道，“你能學習，我把頭扭下來摔地上給你聽響聲。”

“蘿蔔肯定不知道去哪個旮旯搞物件去了，老丁你得多學習。”大春說。

“就是，”老丁說，“還不知道找幾姨太去了。”

“草，”我罵了一句，說，“睡覺。”

“啷個哩個啷”老丁又在那哼哼唧唧的了。

老丁這一哼哼，絕對沒好事，看來也是搞定了。

我就睡了，那應該是睡得最早的一次了，做了一個夢：

夢的特別複雜，夢到了王小小，然後畫面一轉，又到了我們班長，夢到和班長去爬山了，班長說：“馬小哲啊，你過得好麼，生活很滋潤啊。”

我說：“不好，表面的滿足，內心的匱乏，缺少當年的熱血了。”

“那我改天去看看你，看看你過得怎麼樣了。”班長說。

然後下山，碰到了穆芬，穆芬身邊的男生我都沒見過，就這樣擦肩而過。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夢到這麼多的東西，很亂，我就醒了，看了看錶夜裡三點，也許我還記著以前相處過的姑娘，不是我沒心沒肺，不是我花花腸子，我哪一個姑娘不是認真的對待，掏心窩子的喜歡，從來沒羨慕過別人的愛情，總是留給她最好的。

可能也是我太暖了，像太陽，像暖氣片。

不說這些了，我半夜醒了，老丁呼嚕呼嚕，自來水也開始打呼嚕了，跟老丁上趕著勁兒比賽，一聲比一聲響亮。

我想閉上眼再睡一會，卻怎麼也睡不著，老丁“呼嚕”一聲，自來水更響的“呼嚕”一聲，真是沒完沒了。

我在床上翻來覆去得半個小時，這倆沒停下的意思，我實在忍不住了，抬頭罵道：“你倆過分了啊，幹什麼這是！”

老丁立馬不打呼嚕了，抬起頭迷迷糊糊的說：“嗯？怎麼還不睡，打電話呢？”

翻了個身就睡了。

自來水吸了吸鼻子，也沒動靜了。

妹的，還非得我發飆。

然後我就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早上李韻涵在一邊笑著，對我說：“馬小哲，你個壞蛋別睡了，快點起來，還得送我去教室呢。”

“你讓我再睡會吧。”我說。

“不行，”李韻涵上來拽我，說，“你都答應我送我去教室了，怎麼反悔了。”

我反手將小仙女拽在床上，說：“不去了，今天我給你請假。”

“壞人！”小仙女拽著我的胳膊說。

唉，這種生活真好啊。

躺在床上，一邊躺著小仙女我這個樂呵，剛想做點什麼事，只聽到老丁推門進來大喊：“蘿蔔，住，住嘴！”

我看了看老丁，再看看床上，小仙女已經不見了，咋回事？

“蘿蔔，你別噁心我啊！”

我被人一拳打醒了。

“啊。”我捂著頭，睜開眼一看，還是在宿舍裡，老丁站在一邊。

“李韻涵呢？”我問。

“什麼栗子蘋果的，起床了！”老丁喊道。

我去，原來是夢啊。

我滴乖乖。

“你打我幹嘛！”我揉揉腦袋。

“滾一邊去，”老丁罵道，“剛剛你這嘟著嘴親欄杆幹什麼？神經病啊。”

“哦，”老丁恍然大悟的樣子，笑道，“是不是做不可告人的夢了？”

“放屁，”我坐了起來，說，“剛剛嘴幹，我伸嘴那是想潤潤嘴唇，你這變態，想什麼呢？”

“草，”老丁偏了一下頭，說，“嚇我一跳，快起來吧。”

總算把老丁糊弄過去了，這夢做的，緊要關頭就被老丁一句“住嘴”，給吼住了。

起了床，老丁就在一邊催我：“快點啊，還有十分鐘了。”

“十分鐘呢，”我說，“我去刷個牙。”

然後就去刷牙，老丁就站一邊計時。

我剛擠上牙膏在牙上蹭了沒幾下，老丁就把杯子遞給我，讓我趕緊漱口。

被老丁催的跟火燒屁股一樣，著急忙慌的去了教室，我一看，還有五六分鐘才上課。

“好好學習。”老丁解釋說。

我怎麼可能不知道老丁是怎麼想的。

我趴在桌子上準備睡一會，趙潔戳戳我，小聲說：“你知道孟若曦和誰在一起了不？”

“你猜。”我說。

“也對，”趙潔說，“你們都一個宿舍的，應該早就知道了。”

“嗯，”我說，“幫我看著點大餅，我睡會，好麼？”

“你求我。”趙潔說。

“求你個錘子！”我在心裡想著，“我馬小哲長這麼大求過誰？”

於是我開口道：“求求你了親愛的，幫我看著點老師，我補個覺。”

“滾一邊噁心我去，”趙潔說，“睡吧，老師來了我喊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