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初二升初三的暑假裡,我幹了什麼現在一點也不記得了,好像每個假期,我都在昏昏沉沉的睡眠之中度過,以前我是標準的雙眼皮,但是現在,我的雙眼皮消失了,媽媽說是我睡覺睡多了,眼皮腫了。

我也是這樣感覺的,因為我看鏡子裡的自己,眼皮就是腫的。

但是沒辦法了,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一年四季都是犯困的季節,我沒辦法阻止自己內心的“睡眠之力”。

初三開學當天,是林雨到我家叫我的,她站在我家門前大喊“馬小哲”,因為我是農村,所以導致了全村的狗“汪汪”的叫。

我穿著褲衩,光著上身給她開門。

“幹什麼,這才幾點。”我問她。

“你這,”林雨偏過頭不看我,說,“今天開學,你快抓緊時間穿衣服,我等著你。”

“好。”我被林雨催著,可能是這麼多年來最快的一次洗刷了。

我媽看著林雨,什麼都沒說。也可能什麼也說不出來。

早飯都沒吃,被林雨拉到了學校裡。

“林雨,”路上我問她,“你怎麼知道我家的?”

“馬小哲,”林雨說,“你在你們村多有名啊,我在街上時便找條狗都認識你。”

“那可不,”我一聽,來了精神,“我跟你說啊,我們村的狗啊,都不咬我,我一呼喚它們,它們都能舔我兩下。”

“那你真厲害,狗王啊。”林雨哈哈的笑起來。

“去你的,你這是在取笑我是不是?”

“沒有沒有。”

林雨停了一下,繼續說:“馬小哲,本姑娘今天心情好,特意去你家叫你,以後可不會了啊。”

“太好了,”我樂滋滋的說,“終於能睡好覺了。”

“好吧,”林雨嘆了口氣,說,“那我天天去叫你!”

“你瘋了啊!”我驚叫道。

“哪有,”林雨說,“只有你一個瘋子,我只是陪你瘋罷了。”

我到現在不知道林雨說這句話什麼意思。

到了學校,我看各個班級都在大掃除,我們班能幹活的,基本上吧班裡的垃圾承包了。我閒著沒事,就到樓下去瞎轉悠,正好碰上黃毛。

“馬小哲!”黃毛大老遠就叫我,我就過去了。

“怎麼了兄弟,”黃毛一把把我攬過去,說,“有了物件,忘了我們這些兄弟啊。”

“物件?”黃毛這一句話,說了我一頭霧水。

“就是那個整天你們膩在一起的啊,那個長得不錯的小姑娘。”黃毛奸笑道。

“哦,”這下我明白了,他說的林雨啊,“那是林雨,我一個從小到大的朋友。”

“那青梅竹馬啊,”黃毛說,“什麼時候一起喝個酒慶祝一下弟妹。”

“去你的!”我也笑了。

“你這是要去哪裡?”黃毛問我,“這也好久沒在一起坐坐了,找個時間咱們聚聚。”

“我去買點東西,給林雨。”我說。

“去你ma的,”黃毛罵道,“還說不是女朋友。”

“哈哈哈,”我笑了,說,“順便給我大哥買盒煙。”

“這還差不多,走,我跟你一起。”

然後我就跟黃毛一起去了學校裡的小賣店。

竟然沒有話梅味的瓜子了,我就買了一包情人梅,順便拿了一盒煙,我點上一根,把剩下的扔給黃毛。

“我不能吸太多了,那個林雨老是管著我。”我對黃毛說。

“那這就是有情況啊,你得抓住機會啊。”黃毛也給自己點上煙,對我說。

我搖搖頭,說:“我以前很喜歡她,但是現在,我對她的感覺已經超過了喜歡,我把她當成家人了,不會再去對她有別的想法了。”

“嘔,”黃毛做了個嘔吐的樣子,說,“你他m的真噁心!”

然後我們就一起大笑。

然後我往班裡走,煙抽完了,我到了垃圾桶邊順手一扔,沒扔進去。

正好那邊是二班的衛生區,二班一個乾乾瘦瘦的小青年看到了。

二班,就是穆芬那初戀男友,打我的那個張田鵬那個班。

那個小青年看到了,說:“哎哎哎,把菸頭給我撿起來。”

我當時差點笑出來,我他m的能把菸頭向垃圾桶附近扔就不錯了。

我沒理他,就往樓道里走。

“哎,“那個小青年還真不識趣,他拿了個掃帚擋在我前面,說,“耳朵聾啊,撿起來。”

我就笑了,我說:“你他m的還真無聊啊,好狗不擋道,快閃開。”

“你罵誰啊?臥槽。”小青年也來勁了。

“我就罵你了,怎麼著吧?”我說。

“呵呵,”那青年笑了一下,說,“是不是沒挨夠打啊?”

他這一說,我倒是對他有點印象了,我記得那次張田鵬踹我的時候,這個青年也在場。

“好,”我說,“我去把菸頭撿起來。”

“這就對了,別裝b。”那個親年真來勁了。

他這一句話讓我心裡很不爽。

我走到垃圾桶邊上,在好多人的眼光下撿起了那個菸頭。

“哎,”我看了一大會那個菸頭,說,“這好像不是我的菸頭啊。”

“什麼?”那個青年走了過來,說,“你說什麼?”

“你看看,”我把菸頭遞給他,說,“這不是我的啊。”

“啊?”那親年一臉迷惑的結果了菸頭,說,“什麼jiba玩意……”

“我cao你m!”我抓著他的頭髮,一下子把他的頭砸向垃圾桶。

“咚”的一聲,他捂著頭躺在地上,一個勁的“哎吆,哎吆。”

“我cao你m,”我真的越來越生氣,“撿你麻痺啊,cao,老子扔個菸頭你也管,cao,你還管我拉屎麼!臥槽尼瑪!”

我一邊罵著,用力的踹著倒在地上的那個青年。然後我聽到後面有人跑過來了,我一看,不認識,也是他班的一個青年。

他跑過來跳起來就給我一腳,我一閃,沒被踹著,然後那個親年就喊:“草,二班的上啊!”

然後李穎穎就跑過來了,大聲的說:“哎呀你們這是幹什麼啊,馬小哲你快走啊。”

“走個屁!你別管了。”我對李穎穎說。

那個跳起來踹我的青年拿起掃帚就向我砸下來,我沒得閃,只能抬手去擋,好在掃帚打在胳膊上不是那麼疼。

這一下,那個掃帚爛了,我的胳膊確實很疼,然後情人梅也掉了,被那個青年一腳踩在了上面。

我徹底火了,臥槽尼瑪我給林雨買的情人梅你給我踩一腳,我不管了,衝上去就是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然後我看到張田鵬帶著幾個青年跑了過來。

我也不跑,我硬著頭皮就上去了。

然後我打不過他們,我一拳打倒一個,我就被踹在了地上。然後我就被群毆了,那麼多腳踹在了我的身上,我抱著頭,看著遠處的情人梅,一聲沒吭。

然後我就聽到了黃毛的吼叫聲,然後我看到一個人飛起來一腳就把踹我的人踹出去好遠。

“cao你們m的,欺負我兄弟!”我聽著黃毛的聲音,坐了起來,看著黃毛他們在把張田鵬他們打在地上。

太狠了,我就笑了。

“黃毛,”我一喊,cao他m的肚子有點疼,“算了。”

“算了?”黃毛不看我,又狠狠的踹了幾腳,說,“他m的欺負我兄弟就是欺負我,cao,張田鵬尼瑪bi的不服我們試試,***的!”

“真算了。”我站了起來,這才感覺可能被踹著肚子了,有點疼。

“再打出事就不好了。”我說。

“草!”黃毛罵了一聲,他們幾個停手了。

我看到張田鵬那幾個親年在地上捂著肚子。

“你們幾個!滾過來!”身後我聽到了班主任的聲音。

完了。

然後我們這幾個人,沒有去辦公室,沒有去政教處。

被班主任叫到操場上,班主任說:“馬小哲,是不是我以前說的話都是放屁啊?你就這樣給我惹事?”

“老師,他……”那個讓我撿菸頭的青年剛要說什麼。

“你閉嘴!”班主任大喊了一聲,看樣子班主任是生氣了。

“聚眾鬧事是吧?是不是在那麼多人眼皮子底下打架感覺很威風啊?馬小哲,你是不是全學校的老大啊?老師是不是都不放在眼裡了?快回家吧,我們班容不下你了……”

班主任說了很多,我們誰都沒說話,我也感覺這件事是我錯了,但是那個青年說話實在是讓我很難忍下去,還有情人梅,我給林雨買的,就這樣被一腳踩的不能吃了。

班主任罵夠了,什麼也沒說,但是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跟我說了一句話:“從今天開始,到你離開學校,你如果再讓我抓到你犯一次錯誤,不管什麼錯,你,馬小哲,給我滾出一班!”

然後班主任就走了。

我們都站在那裡,黃毛掏出煙,給我們一人遞了一根,除了二班的人。

“滾!”黃毛衝他們罵道,他們一肚子不甘心的走了。

“馬小哲,”黃毛給我拍著身上的腳印,說,“看來你班主任還行,沒把我悶搞到政教處去。但是你不能惹事了,你這被'特殊照顧'了。”

我嘆了口氣,說:“我還得再去買一包情人梅,你還有錢麼?”

“臥槽,”黃毛掏了全身掏出5塊錢,不過也夠了,說,“***的,別老想著女人!”

“兄弟們幾個,”我對他們說,“今天謝謝你們了,要不是你們幾個趕過來,我馬小哲估計得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我在這裡……”

“小哲,你說什麼屁話呢,”一個一起喝酒的青年說,“我們兄弟幾個,一起出生入死也算得上了吧,這點事情你別娘們似的叨叨,你保護自己的女人,兄弟我佩服你,我們明天就走了,今天是在學校的最後一天,我們走了,你自己悠著點。”

這個青年姓趙,叫趙洪明,我都叫他洪哥。

他不說我還忘了,黃毛他們初三今天是畢業了,來學校那自己的檔案資料什麼的,估計今下午就要走了。

看來,以後我自己一個人戰鬥了,不能那麼衝了,要不然,我以後真的得輪到被別人圍起來打的地步了。

“小哲,”黃毛說,“趙哥說得對,以後你要是受欺負了,別慫,一個電話,不管我在幹什麼,我第一時間到,我們兄弟不會捱打的。”

我當時很感動,也不後悔跟著這幾個人整天不務正業。

我點點頭,攥著黃毛的五塊錢,又去買了一包情人梅。

順便去水龍頭洗了洗自己身上的腳印。

草,這次腳印那麼難洗,到最後就差把衣服全洗一遍了。

初秋的天,讓我的衣服很快的幹了,我也沒在意,就是走起路來,肚子還是有點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