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刀尖即將刺破張恆面板的前一秒,在嬰兒車上酣睡的女嬰眉頭一皺,猛然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哭嚎,聲音驚動了張恆,他在睡夢中皺了皺眉,在床上翻了個身,嘴裡還不乾不淨的罵了兩句。

王紅急忙將餐刀藏在身後,瞬間冒了渾身的冷汗。

女兒一直哭個不停,王紅只能先將女兒哄睡,等再回過神來天已經矇矇亮了,王紅只得先暫時收起自已的心思。

第二天是工作日,張恆吃過早餐照常出門上班,公司附近有一棟爛尾樓,常年廢棄在那都沒有人管。從廢棄樓下穿過是距離地鐵站和公司最近的路程,這條捷徑張恆幾乎每天都要走。

可能是昨晚喝多了些,張恆早上起來的時候腦子還昏昏沉沉的,他心煩的皺著眉悶頭往公司走,經過爛尾樓事卻好像聽到樓裡有人在叫他的名字,那聲音十分熟悉,有點像是自已的上司,又有些像是平時總愛指揮他幹活的同事。

到底是誰在叫他呢?

張恆站在爛尾樓下伸著頭往裡看,嘴裡還一邊答應著,問是誰在叫他。

全神貫注的他根本注意不到,就在他的正上方,高高的爛尾樓頂有什麼東西在漸漸滑落。

“誰啊?誰在叫我?怎麼不說話啦?”

下一刻,大片的磚牆從23層的爛尾樓頂部砸下,將樓下伸長脖子站在原地的張恆砸了個稀巴爛。

“啊啊啊啊啊啊!!!!!死人啦!!!”

......

警方將張恆意外身亡的資訊通知給王紅的時候,她正在給女兒做輔食,反覆確認了死者是自已的丈夫張恆,王紅眼淚順著臉頰流了滿臉,嘴角解脫的笑容卻是壓也壓不住。

電話那頭警員的聲音還在不斷傳來,話語裡飽含對王紅的同情。

“王女士,如果方便的話請您儘快來領屍......張恆是意外身亡,那棟樓又是爛尾樓,開發商都跳樓死了好幾年了,恐怕追究責任十分困難......如果您家之前有買過意外險的話,可以順便帶過來局裡我們幫您開死亡證明......”

王紅想起之前自已給全家人都買過的意外保險,只覺得今天真是個雙喜臨門的好日子。

結束通話了電話,她又哭又笑的將坐在嬰兒車內的女嬰抱起,將她舉得高高的,迎著窗外的朝陽,只覺得未來的生活充滿了無限的希望。

......

劇痛席捲全身,再睜開眼的張恆入目就是一片幽暗紫紅色,天地間一片混沌,除了大片的紫紅瘴氣就只有正前方一個靜靜樹立在那的白色身影。

他嚥了嚥唾沫,聲音乾澀的問道:“喂!這是哪啊?你是誰?”

那人聽見動靜轉過身來,她穿著白色的綢衣,銀白色的頭髮,人的身體,轉過來的正臉卻是一張狐狸的面容,眼眸猩紅的盯著他,十分妖異。

就見那人身狐首的女人微微張嘴,有金色的氣霧從她嘴中吐出,聲音輕柔又戲謔,說出的話卻是十分殘忍。

“其實我可以一刀了結了你,但我這人就是有個怪癖,砍人的時候就喜歡五節五節的砍,這樣砍下來會比較新鮮,你覺得呢?”

話畢,張恆只覺得眼前有寒芒閃過,自已的手指居然從關節處寸寸被砍落,每一次砍五節,每次間隔三秒鐘,從指尖到整條手臂,就這樣被一寸寸砍了下來。

難以忍受的疼痛讓張恆真想昏死過去,可他不能,只能硬生生的忍受著這樣的折磨。

更令人受不了的是,已經被砍斷的兩條手臂又會重新癒合,然後再次被看不見的力量一寸寸砍斷。

白色的身影滿意離去,臨走之前,張恆好像聽到她輕柔的聲音。

“歡迎來到地獄。”

......

初一朝紫紅色空間外圍走去,在邊緣時最後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那正在受折磨的人大喊大叫之間都能從空間中抽取縷縷怨氣,隨後又化成清氣飄出便滿意的點了點頭。

果然,就不該讓好人給惡人承擔業果,自已造的惡自已淨化才是王道。

紫紅色的空間空蕩蕩的,只有張恆的慘叫聲在不斷迴盪,初一琢磨著得再去多抓幾個渣滓來打工,抬腳便跨出了這層紫紅色的結界。

瘴氣從她身上退去,初一的狐臉也消失無蹤,她眉發皆白,面容雌雄莫辨,一雙狹長的狐眼微微上挑,暗紅色的瞳仁看似有情又似無情,薄唇揚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配上額間詭異的殷紅紋路,顯得妖異又美麗。

“哪裡有怨氣我就去哪裡算了,到處逛也太慢了......”

......

於是,隨著新任老天爺初一的到處走訪,這個世界的人們很快就發現什麼叫現世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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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凡集團16樓。

一個身著幹練的女人從辦公間匆匆走過,行事風風火火,舉手投足間十分有張力。

佳人走過,帶起了一陣微風,幾個辦公室摸魚的同事見人走了就在背後小聲議論開來。

“你們猜陳歡跟趙總是什麼關係?”

“那還用說嗎?她這樣的年紀能爬這麼高接這麼多單子,除了潛規則還有什麼別的理由?”

“嘻嘻...趙總那歲數都可以當她爸了,她也下得去嘴......”

正談笑間,就見帶頭說話的那個中年服務捂著嘴哀哀叫起來,一張臉7也痛苦的皺在一起。

“嘶.....怎麼嘴裡突然之間這麼痛啊!跟火燒一樣...”

身邊一起八卦的幾人湊上前檢視情況,就見女人口腔裡長了許多膿包,連舌頭上都長了幾個,看上去十分嚇人。

“嘖......怎麼我嘴也有點痛啊......你們也幫我看看......”

......

初一新規:喜歡在背後嚼舌根誹謗造謠別人的重則口腔癌腦癱,輕則口舌生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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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市,一棟三層的小洋房內。

渾身暴發戶氣息的中年男人正靠坐在沙發上,身邊半擁著一個身材火辣妝容精緻的年輕女人。

他倆的目光滿含得意和不屑,正居高臨下的看著收拾大包小包狼狽從樓上下來的中年女人,那女人衣著樸素,眼睛哭的紅彤彤的,看著兩人的目光滿滿都是後悔和怨恨。

“李剛,你可不要後悔!老孃從你最窮的時候跟了你,你現在發達了就把我一腳踹了,還帶這個小妖精來氣我......你這樣喪良心,以後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