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不是因為吃太飽而對食物的氣味敏感,而是對海鮮味敏感。

她雖然沒吃過日料,但魚、蝦還是挺愛吃的,所以今天這樣確實不大對勁。

但她不能讓傅荊川看出來,硬生生地忍住了:“我好像忘記鎖車門了,你快去吃,我去看看。”

方菲說完就往外跑,傅荊川倒也沒多想,徑直走去餐桌吃東西。

只是最好的三文魚,吃進他的嘴裡,都如嚼蠟一般。

他是沒吃完飯,但突然沒了胃口,沒吃幾口就讓服務員打包。

拎著東西出去時,就看到方菲靠著車玩手機。

他也沒叫她,拎著東西下臺階時,她聽到動靜才抬頭看他。

“嗨!”她衝傅荊川招招手,“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我也不餓。”

方菲接過傅荊川手裡的食物放進後備箱:“是因為我噴到你的眼睛,才讓你沒食慾的嗎?”

傅荊川搖頭:“不是,中午吃的還沒消化。”

方菲狗腿地跑去開啟副駕駛的車門:“那趕緊上車回家休息吧,當心別撞到頭。”

傅荊川還是第一次被個女人這般關照,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方菲:“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這樣,該不會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吧? ”

“是啊,”方菲爽快地說,“我不是誤傷你了嘛,我是罪人,自然得主動獻點殷勤以贖罪。”

傅荊川找了一下:“除了這個呢?”

“那……自然是沒有了。”

兩個人面上都帶著笑,但等回到家關了燈,躺在黑漆漆的臥室裡睡覺時,才卸下面具而睡。

傅荊川原本沒心思碰她的,但到底無法忽視她的存在,沒一會兒還是主動去抱她。

方菲推拒著:“你眼睛疼,別亂動了,趕緊閉上眼睛休息吧。”

傅荊川搖頭:“但我下面沒受傷。”

“那也不行,醫生說你需要多休息。”

“是,可完事後我才會比較好睡。”

方菲受不了傅荊川的耳鬢廝磨,到底還是認了。

可一切不可收拾的時候,方菲才突然想到她可能懷孕的事,畢竟大姨媽已經出走好一段時間了。

她的手有些慌亂地去推他,推到一半卻停下來了。

懷孕又如何?

即便她真的懷了,難道她要生下仇人的孩子嗎?

這是永無可能的,所以她只能祈禱,祈禱自己只是身體不挑。

現在想來,她之前已經測過早孕,提示沒有中招。

後來和傅荊川,在這間公寓第一次闖了紅燈,第二天買了事後藥,沒來得及吃就被秦正宇的出現打斷。

後來放在車裡去見傅老爺子,回家的路上出了車禍,藥連同車子一起被拖走了。接著又從唐允安那裡得知了爺爺的死與傅荊川有關的事,這些事疊加在一起,竟令她後面忘了吃藥的事。

若真是懷孕,只可能是那次懷上的。

想到這兒,到底閉上了眼睛,聽天由命一般。

而傅荊川,其實也沒有閉緊眼睛。

他習慣性的喜歡看方菲因自己而變幻的各種模樣,可最近,他有些不願意看她了。

不願意看演戲的她。

但到底捨不得真的不看,所以還是偶爾瞟上幾眼,這一瞟,就發現她想推開自己。

她那麼厭惡自己,卻還假惺惺地陪自己演戲,也真是難為她了。

想到這兒,他眸色漸深,要的也就更狠了!

方菲在恍惚中睡著了,第二天是週六不用上班,也是她預定的送傢俱的日子。

睡前打算第二天去買試紙驗孕的,可卻是被電話吵醒的,傢俱公司和她確認傢俱送上門的時間和地點。

電話把傅荊川也吵醒了,問是誰打來的,方菲掛了電話,側目看了他一眼:“你之前讓我買傢俱,有幾款需要從別的國家空運過來,我就讓他們到了在一起送來,待會十點會送貨上門。”

傅荊川嗯了聲,翻個身把她摟進懷裡,下巴搭在她的腦袋上:“很期待傢俱的到來,看看你能把我們的家裝扮成什麼樣子。”

“我們的家”四個字,特別的刺耳,方菲聽得不由反駁:“我們,真的能成為我們嗎?”

“當然,”傅荊川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頭髮,“只要多一點真誠,少一點套路,那肯定是可以的。”

方菲笑了笑,沒接話,任由傅荊川抱了一會兒就起床洗漱了。

傅荊川隨後也起床了,他洗漱得很快,問方菲想吃什麼早餐,他給做。

“我不大想吃。”

“不想也得吃點,早餐很重要。”

“那煮點清湯麵吧。”

“加個蛋?”

“不要,素面就好。”

傅荊川不由看了一眼她的肚子:“怎麼突然想吃那麼素的?”

方菲從鏡子裡看了眼傅荊川:“最近吃多了油膩的,想換換口味。”

傅荊川點點頭出去了,但留了個心眼,打算下午帶方菲去醫院做個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