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挺羨慕他們之間的友情，末世中難得，鍾玉婷三人也是。
溫辭淡淡地應了一聲，他對別人的事不感興趣，死活和他無關。
他只在乎眼前人。
“鹿眠，我腿癢。”
“不能抓，也不要在被子裡蹭，一定要忍住。”
鹿眠看過，傷口長了皮肉，有些痂自然脫落，露出粉嫩的面板。
溫辭見她進來，臉上露出委屈之色：“可是很癢，熱了更癢。”
“那也不能抓，忍忍就過去了，要麼玩遊戲，要麼聽歌。”
癢，她真沒辦法。
捧起他的臉親吻眉心：“那本小說是不是看完了，我給你換幾本。”
溫辭仰著頭，心情極好：“嗯，看完了。”
鹿眠拿出幾本言情小說，型別都是他愛看得。
“我去做飯，今天早上吃湯圓和餃子。”
太冷了，人犯懶，只想在被窩裡窩著，有時飯都不想做。
一眨眼到了年關，鹿眠看著桌上的日曆，拿起筆畫了一個圈。
“還有兩天過年，我把屋裡收拾一下，掛個小彩燈，你會剪窗花嗎。”
“不會。”溫辭玩著她給的拼圖，“過春節要剪窗花？”
“不一定，以前爺爺奶奶在的時候會剪窗花，我學過一點，但是後來忘了。”
“那隨你，我沒過過春節。”
鹿眠難以置信地扭頭看向他：“小時候沒和家裡人一起過春節嗎，守在一起守歲。”
溫辭抬眸，納悶地搖頭：“沒有，春節家人就一定要在一起嗎？我沒有家人，一直都是一個人。”
從他有記憶起，身邊沒有親人，朋友，獨來獨往。
“其實一個人也可以過春節。”
鹿眠放下手中的筆，眸中露出悲傷和心疼。
“今年我們兩個人一起過，屬於我們兩個人的春節。”
溫辭心裡沒有多大感覺，面上開心地附和：“好。”
他不懂，只是一個節日而已，和平常的日子並沒有什麼區別。
望著小桌子上拼了一半的樂高，一瞬間，忽然明白了那些人臉上為什麼會露出幸福地笑容。
是因為有喜歡的人在身邊。
轉頭望著手忙腳亂理彩燈的人，溫辭問：“眠眠，你開心嗎？”
鹿眠點頭：“開心啊。”
他頭頂的黑化值已經降到45了，很快就能清零完成任務，她當然開心了。
“因為過春節開心？”
“是啊，最重要的是和你在一起過春節，我一個人會很開心，但是有你我會更開心。”
溫辭聽到想聽得答案，眸光變得溫柔，心中升起滿足感。
“我也開心。”和你在一起，每天都過得很開心。
鹿眠回眸一笑：“以後每個春節我們都要一起過，許下新年願望。”
“嗯。”溫辭甜蜜地點頭。
望著他的笑容，心中一陣抽痛。
轉身來到外側，鹿眠想到黑化值清零後她就會離開，不捨和難過積壓在胸口，讓她感覺喘不過氣來。
默默坐在沙發上，垂眸望著地毯，努力壓制自己的情緒。
她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了他。
此刻突然希望他的黑化值不要下降，那她就會一直留在這裡。
鹿眠靠著沙發仰起頭，難受地閉上眼睛，許久後睜開，眸中變得清明。
除夕夜。
屋內亮著小彩燈，牆上貼了兩張‘福’字，掛了幾個小燈籠。
鹿眠站在床邊望了一圈，怎麼說呢，有一點新年的感覺，但又有一點詭異。
可能是她紅色的物品放得太多了，屋內燈光暗，視覺上看，有一種鬼屋的即視感。
溫辭也有同樣的感覺，嘴上卻誇讚：“眠眠，你佈置的真好看，以後我們有家了也這樣佈置。”
鹿眠抽了一下嘴角，沒有附和他的話，好不好看，她心裡還是有點數的。
“你快蓋著被子躺好，別凍著。”
外面的氣溫50多度，前兩天降到70度，她把空間裡的小型發電機拿出來，挑了一個噪音最小的。
在溫辭的一番操作下，噪音變得更小，順利用上小太陽。
他說沒有他需要的東西，不然可以把發電機改成無噪音。
“你快上來，被窩我捂熱了。”
溫辭打斷了她的思緒，挪動身體到裡面的被窩。
自從他的傷口結痂不再流血，每天晚上睡覺前都會先把她的被窩捂熱，再回到自己的被窩。
鹿眠脫鞋進被窩，上床之前把小彩燈滅掉了，一閃一閃的晃眼睛。
被窩裡暖呼呼的，轉頭看向裡側，笑著逗他：“要不要到我這邊來。”
溫辭眼神一亮，隨即搖頭。
“咋了，還怕我吃了你啊。”
“不是。”
鹿眠察覺到他的情緒有些不對，側身面向他：“怎麼了，今天是除夕，新的一年要開開心心的。”
“嗯。”溫辭垂下眼瞼，被窩裡的手摸向右腿。
傷口已經不疼了，但是很癢。
他現在害怕把殘腿露在她面前，自卑感油然而生。
鹿眠把手伸進他的被窩，摸到他的手掌握住，聲音溫柔。
“溫辭，我們現在許願吧，願望在新的一年一定會實現，閉上眼睛。”
溫辭握緊她的手，跟著她緩緩閉上眼睛，在心裡許願。
願望真的能實現嗎，鹿眠是不相信的，因為許願一次都沒有實現過。
即便如此，她每年還是會許願，說不定哪一年的願望就會成真。
溫辭睜開雙眸，對面的人目光溫柔，她說：“今年的願望一定會實現。”
是的，一定會實現。
他相信。
2月，氣溫開始回暖，溫度一天比一天高，屋外的積雪在慢慢融化。
溫辭已經可以下床活動，只是要拄著柺杖。
黑化值降低到了22，可鹿眠心裡卻開心不起來。
這日，她找了藉口出來，在門口低頭繞著圈。
“鹿小姐。”
鹿眠回頭，笑道：“姜小姐，你們這是打算離開嗎？”
她看韓舟在卸門口的木板。
姜晴點頭，緩緩走過來：“天氣回暖，再有兩天就能脫毛衣了，一個冬天過去，物資用的差不多了，得去找人交換購買。”
走到她面前停下。
“對了鹿小姐，你們接下來打算去哪？若有機會，我們想再和你做交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