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問怎麼知道我不會說。”
“那我現在問你，你以前是做什麼的？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溫辭張了張口，又閉上。
鹿眠低著頭沖洗頭髮，眼睛沾了水，沒辦法睜開去看他的表情。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屋內只有她洗頭髮的流水聲。
拿過一條幹毛巾，擦拭頭髮上的水，抬頭望著床上的人。
“你看，我問你你又不說，等你哪天想告訴我了再說吧，我不強求你。”
溫辭一直垂著頭，手中拿著半溼的毛巾，目光悠遠，不知在想些什麼。
鹿眠走過去，拿起他手中的毛巾幫他擦拭頭髮。
“不管你以前是好人還是壞人，我只看眼前的你，過去對我來說不重要，我要得是你的現在和將來。”
心頭一片悸動，溫辭側目：“哪怕我十惡不赦，雙手沾滿鮮血，惡毒至極？”
“嗯。”鹿眠和他對視，“我只要你，永遠和你在一起。”
這句話像誓言一般，牢牢地定在了他的心上。
溫辭轉過頭，雙手輕輕抓住被子，還沒來得及開心，斷腿處的抽痛讓他回神。
柔和的目光瞬間變得落寂。
鹿眠專心的給他擦頭髮，沒有注意到他神情的變化。
晚上吃過飯，把店鋪裡收拾了一下，床旁邊加一張小床，她睡在外側。
溫辭看著小說，突然抬起頭。
正在整理床鋪的鹿眠一愣，疑惑地問：“怎麼了？”
“我、我想上廁所。”
看了她一眼，又接著說。
“你找一根木頭給我，我自己出去。”
鹿眠移動視線，落在他沒完全好的左腳上。
“我抱你出去，等你好了再叫我。”
“不行。”溫辭抗拒地望著她。
“找根木頭給我，我自己出去。”
“可是外面天黑了，周圍都是廢墟，地上很多碎石垃圾，一不小心就會摔倒。”
鹿眠下床，撂下一句。
“你等著，我出去看看。”
拿著小燈到外面，看到張青他們落腳的店鋪裡有火光。
往左邊走過去，旁邊是一家音響店，塌了一大半。
進去四周觀望了一下，確定安全，從空間拿出馬桶放在中間。
又在空間裡翻找到兩根柺杖。
“我抱你過去，一會兒你自己拄著柺杖回來，這樣可以吧。”
溫辭點頭。
鹿眠拿著一隻室內棉鞋，裡面很多毛毛，摸起來軟軟的。
“我給你穿上，一會走著不要太用力，腳底傷口在結痂，慢慢走。”
剛剛才換上藥，等他回來得重新上一遍，走動肯定會流血。
“來，你把柺杖拿著，我抱你過去，摟著我。”
溫辭左手拿著柺杖，右手勾著她的脖子，鼻尖傳來皂角香味，不動聲色的輕輕往她懷裡靠。
他的舉動鹿眠沒有錯過，好心情地叮囑。
“周圍沒有危險，你放心，下臺階小心點。”
“嗯，謝謝。”溫辭輕聲回應。
“我們之間說什麼謝字，多生疏。”
她很想告訴他不用說謝謝，要感謝就降點黑化值。
把他放下後轉身離開，蹲在捲簾門旁邊等待著。
“唉。”
系統聯絡不上，也不曉得它在虛無空間怎麼樣了。
望著白淨的雙手，感嘆系統真厲害，居然能造出和她前世一模一樣的身體。
掐了一下手臂，痛意傳來，太真實了，她都懷疑是自己原本那副身體了。
聽到響動聲，扭頭一看，溫辭正拄著柺杖小心翼翼地下樓梯。
鹿眠撐腿站起身，走過去打橫抱起：“腳疼嗎？”
溫辭想說不疼，這點痛他可以忍受，到嘴邊拐了一個彎：“疼！”
細聽之下，帶著一絲委屈。
“等會我看看有沒有流血，重新再上一遍藥。”
她想問右腿還疼不疼，但感覺自己問得是廢話，血肉模糊的傷口怎麼可能會不疼。
溫辭低聲回應，像囈語：“嗯。”
一顆奇怪的種子在心底生根發芽。
鹿眠溫柔得放下他，轉身把門口堵好，不讓冷風吹進來。
來到床尾，望著腳底板滲出的血跡，眉頭一皺，血比她想象的流得多。
動手拆開紗布，重新上藥。
溫辭靜靜看著她，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你真的喜歡我嗎？”
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問，又或許是想要確定。
鹿眠心思放在傷口上，隨意地‘嗯’了一聲。
得到確定的答案，溫辭臉上露出柔和地笑意，唇角微微揚起，像吃了蜜似的。
抬手撫上胸口處，裡面被奇怪的感覺填滿，滿足，開心，甜蜜……
目光時不時望向她，想說些話，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鹿眠處理好傷口，拉過裡面的薄被蓋在他身上，一抬頭髮現黑化值變成了98。
怎麼回事？換個藥降低了0.1，她也沒做什麼親密的動作啊。
男人心海底針！
“我先睡覺了，下半夜你叫我。”
鹿眠躺在他身側，拉過被子從頭蓋到腳，她很困，要好好休息一下。
溫辭把小夜燈調暗，靠著床頭望著隆起來的被子。
屋外，黑壓壓的烏雲飄過來，今夜又有一場雨。
末世天氣難測，會兩個月一滴雨不下，也會下一個月的雨。
張青處。
陳秋雨最後一個從空間出來，看著鍋裡煮著的麵條湯，不自覺地嚥了口水。
“快坐下吃飯，就等你了。”孟雄從空間拿出碗筷分給他們。
“怎麼樣？5天之後能和鹿小姐交易嗎？”易傑問。
“可以。”陳秋雨點頭，“鹿小姐好說話，我想多送她一些，結個善緣。”
她的空間棉花可以無限繁殖，不像張青和易傑，挖完就沒了。
“行，你自己看著辦，鹿小姐找易傑定製了石頭，她願意用蔬菜交換，我們佔了大便宜。”
孟雄盛好一碗麵條端給她。
“麵條只剩兩捆了，大米還有一口袋，和鹿小姐交換完之後，我們找其他人繼續交換。”
張青喝了一口湯，滿足地喟嘆。
“孟大哥，要不我們打聽一下鹿小姐要去哪，和別人交換了物資後，再回頭找她繼續交換。”
易傑接過話：“那我們先要問清楚鹿小姐缺什麼，咱們換回來的東西她有，怎麼做交換？”
他們手中沒有多少積分，以她的能力，想賺積分輕而易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