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材很好,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溫辭抿著唇不說話,臉上露出羞惱之意。

鹿眠剛想再接著調侃,目光一瞥他頭頂,黑化值又下降了0.1。

注意到她的目光落在頭頂上,疑惑地問:“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我在想把床單換好給你洗頭髮。”

開心的嘴角壓都壓不住,雖然只下降了0.1。

莫名其妙地望著她突然變得開心的樣子,總覺得她的心情轉變似乎和他有關。

可他什麼也沒做,就因為要給他洗頭髮,所以很高興?

鹿眠抱著他坐在床尾,床單毛毯收進空間,拿出新的換上,再把人抱起放在床上。

換下來的衣物被她堆在角落裡,找個地方一併扔出去。

“你躺下休息吧,一會我要洗澡,周邊的房子漏風,沒有門,留你一個人在這裡我也不放心。”

給他蓋上薄被。

“等下我就在屋裡洗,你要是不想躺下就看書。”

“你、”溫辭驚詫地盯著她,“你要在這裡洗?”

鹿眠點頭,壞笑道:“你想什麼呢,我用東西在床邊擋住,你看不到的。”

說著從空間裡拿出一個巨大的屏風,大小正好把整張床擋住。

屏風是不透明的,完全看不到對面。

“誰稀罕看你。”溫辭惱怒地瞪著她,“你求我我也不會看。”

冷冷地‘哼’了一聲,拉過被子矇住臉。

鹿眠憋笑憋得肚子疼,一手扶著屏風,一手捂著肚子。

“是是是,你不稀罕。”

這會的他沒了往日的冷酷,臉上浮起薄紅,很有生氣。

轉身去調熱水,在空地放四個小屏風,圍成一個小空間,地上放一個紅色的大桶,人站進去。

地方簡陋,只能速戰速決。

蒙著頭的溫辭,聽著嘩啦啦的水流聲,臉色一片潮紅,用手捂住耳朵。

好半晌,忍不住說道:“在陌生男子屋裡洗澡,你就不怕。”

正在打肥皂的鹿眠勾唇輕笑:“怕啥。”

他腿又不能動,沒有柺杖支撐一條腿怎麼走路,蹦過來?

沒到她跟前,一腳就能把他踹飛。

要是四肢健全的正常男人她才不敢呢。

溫辭自嘲:“也是,我是個殘廢。”

一個殘廢能對她做什麼,構不成任何威脅,所以她才這麼放心吧。

鹿眠心裡咯噔一下,知道他想歪了,急忙解釋。

“我沒有那個意思,你不要多想。”

久久沒聽到他聲音,麻溜的把自己衝開去,換上乾淨的衣物。

收起床邊的屏風,坐在他身上,抬手想把被子拉下來,卻沒有拉動。

“溫辭,生氣啦。”

鹿眠彎著腰靠近他,柔聲輕哄。

“你不要多想,我相信你的人品。”

被子裡沒有任何動作。

鹿眠跪趴在床邊,頭擱在枕頭上,悄悄勾起被子從他頭頂往裡面看。

他閉著眼睛,嘴唇緊緊抿起,手拉住兩側的被子,臉上浮著悲傷之色。

“溫辭,別生氣好不好,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你很好,在我心裡你是最好的。”

溫辭輕啟薄唇,語氣平靜無波:“我就是一個殘廢,只會拖累你,你走吧。”

“那我真走了。”

鹿眠又把被子往上面抬了一下。

“你說得,我可真走了。”

他臉上沒有多餘反應。

站起身,望著隆起的被窩。

“我走了,你以後照顧好自己。”

溫辭睜開眼睛,眸底閃過慌亂,聽到捲簾門地響聲,猛地掀開被子,往門口的方向看去。

鹿眠沒走,正站在床邊低頭笑眯眯地望著他。

剛才她從空間拿出一個空瓶子,砸向了捲簾門。

“你、”

溫辭明白被她耍了,恨恨地看她一眼,拉住被子死死矇住頭。

“我騙你的,說好要跟你在一起,怎麼可能走。”

鹿眠用力拉被子,但他力氣太大,她又不敢太使勁。

“別生氣了,我跟你道歉,下次不這樣了。”

溫辭冷哼了一聲,不說話。

見還是拉不動,把手從被子旁邊伸進去,摸到胸口,被他用力按住,氣惱地掀開被子瞪著她。

鹿眠傾身靠近,瞧他氣呼呼的樣子覺得很有趣,和平常的他真的是判若兩人。

鬼使神差的在他臉頰落下一吻,反應過來後,兩人皆是一愣。

溫辭臉上迅速爬上粉意,眼神不敢直視她。

放在他胸膛的手,感覺到心臟撲通跳得極快。

目光一掃,他的黑化值降低到了98。

驚喜的鹿眠想收回手,發現他按得太用力,撤不出來。

她被他影響,心臟也不自覺的快速跳動,面上故作鎮定。

“我給你洗頭髮,等給你洗好我再洗。”

溫辭輕輕地‘嗯’了一聲,微微轉頭看向裡側,目光飄忽不定。

鹿眠失笑,動了一下被他按住的手:“那你先把我的手放開,要不然我怎麼去調水溫。”

話落,他的雙手迅速鬆開,轉頭怒瞪著她:“是不是隻要好看的男人你都會這樣。”

額……他是在無理取鬧嗎?

沒有第一時間聽到她的反駁,溫辭臉上的怒氣更盛。

黑化值飆升到了99.5。

嚇得她一哆嗦。

鹿眠無奈扶額:“不許胡說,我只對你這樣,你不能懷疑我對你的真心。”

說著低頭在他額頭親了一下,目光看向黑化值,99%。

她大概摸索出,怎麼樣能降低他的黑化值了。

溫辭被她的一個吻安撫好,目光追隨著她。

鹿眠兌好溫水,從空間拿出合適的凳子放在床邊,把盆放上去,高度剛好合適。

“來,慢慢把頭側過來,動作不要大。”

溫辭聽話的照做。

幫他洗好頭髮,擦乾淨水。

“給,把頭髮擦乾,我去洗頭。”

出了汗,兩天沒洗頭,感覺頭皮特別癢。

溫辭接過,眼神跟著她走動。

見她往手心擠沐浴露,略一思忖,問道。

“你不好奇我是做什麼的,又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鹿眠後退一步,用手背擦掉眼睛上的水:“好奇啊,可是我問你你會說嗎?”

直接問他肯定不會說。

溫辭垂眸,他不會說,因為不信任她。

“你沉默,代表我問了你也不會說,那我為什麼要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