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辭羞澀地垂頭:“那……那我們何時商討婚嫁?”
“現在不行,溫肅沒有抓到,等這件事塵埃落定,我們再商議,好不好?”
鹿眠覺得眼下不是時候,要等。
“嗯,我聽你的,我找皇兄給我們賜婚,風風光光的迎娶你進門。”
溫辭的心中充滿了期待和幸福。
“好,屬下等著王爺。”
撲倒懷中人,又是一場纏綿的夜……
三日後,北街發生了盜匪,搶走了許多金銀首飾。
官府派人把北街圍住,失竊的人到官府報備,官兵沒有找到盜匪的蹤跡,懷疑藏在了誰的家中。
安排人一家一戶的搜查,暮山讓銀硃製作了一張人皮面具,讓暗衛戴上冒充一個官兵。
還讓幾個人冒充好奇圍觀的人,分散在二十六家人附近,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
暗衛記下相貌後,讓人畫了一張畫像。
鹿眠看著畫像中長著絡腮鬍,面板暗黑,半死不活的病容,搖了搖頭。
“王爺,他絕對不是我們要懷疑的人,您也看過了,他跟溫肅的長相一點不搭邊。”
算算年紀,溫肅不過二十一,畫像中的人起碼將近五十歲了。
溫辭如今也不確定了,派去探查的暗衛還沒有回訊息。
扭頭望向跪在地上的暗衛,他就是喬裝打扮成官兵的人。
“起身吧,細說你那日所見。”
“是。”暗衛站起身,垂眸道。
“屬下尚未進門,便在門口聞到很濃重的湯藥味,推開門進去,那人躺在床榻上閉著眼睛,身上蓋著薄被。”
“屬下一進去,他劇烈的咳嗽,他兒子說,他爹越激動,咳嗽的越厲害。”
“屬下細細觀察過,屋內用品並不多,只有一張床,一個四方桌,兩個箱子。”
溫辭點了點頭:“他的兒子可有可疑?”
暗衛:“無。”
練武的腳步聲和常人不同,掩飾不了,一聽就能聽出來。
他的兒子和兒媳並不會武功。
一旁的鹿眠舉著畫像,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是哪裡不對。
“眼睛呢,怎麼沒有畫他的眼睛?”
畫像中的人躺在一張榻上,閉著眼睛。
暗衛:“屬下沒有見到他睜開眼,也許睜開了,但他一直低著頭咳嗽,屋內昏暗,屬下……”
低著頭,他總不能蹲下身望他的眼睛,那樣顯得很奇怪。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每個人的眼神是不一樣的。
鹿眠把畫像移到溫辭面前。
“王爺,您覺得他有沒有可疑,要不要繼續派人查下去?”
她現在對這個人的懷疑一半一半,暗衛和宋宇川那邊都沒有傳來有用的線索。
“先擱置吧,暗衛暫且不撤回,你下去吧。”
暗衛:“是。”
溫辭捏著眉心,臉上一片愁容。
鹿眠放下畫像,起身點燃香爐裡的安神香。
“王爺,我們著急也沒用,慢慢來。”
辰王和他們一樣,沒有查到有用的線索。
如果先皇在把溫肅貶為庶民時,把他背後的勢力也一起解決該多好。
心裡想著,嘴上也就說了出來。
“當年先皇應該把他的人全部處決,省得咱們現在頭疼。”
溫辭撐著頭閉上眼睛,無奈道。
“他的人早就接到命令先一步離開京城,先皇不知他背後養了多少人。”
鹿眠彎腰抱起他,往床榻走去。
“那咱們暫時不想,說不定過兩天就有好訊息了,夜深了,該睡覺了。”
“我今天有些累。”
溫辭閉著眼睛,說話的聲音很輕。
“嗯,王爺好好睡一覺,屬下不鬧您。”
他這幾天沒怎麼睡好,眼底出現了淤青,心思有些重。
鹿眠聽著耳邊均勻的呼吸聲,知道他睡著了,愣愣地望著床帳。
溫肅進京聯絡了朝中兩位大臣,但在不久後,兩人離奇死在家中。
殺死曾經最擁護自己的人,她只能大概猜到一個理由,兩位大臣現在不把他放在眼裡。
畢竟被貶為了庶民,雙方的身份早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轉變,他們不可能再聽從溫肅的話。
氣惱之下,殺了他們。
鹿眠翻身面對溫辭,手搭在他腰側,閉上眼睛睡覺。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先補充好精力。
第二日傍晚。
鹿眠接到暗衛的訊息,入夜後,前往廢屋。
宋宇川早已等候多時,一見她來,急忙說道。
“大俠,北街發生盜匪的事您聽說了吧。”
“嗯,聽說人已經抓到了一個,正關在大牢內。”
“我的人發現了不對勁,給咳嗽的老頭看病的郎中,他今日出了城,說是去山上摘藥草。”
“可是在附近要飯的兄弟說,他們家的藥草一直有山民送上門,不會自己上山採,我的兄弟留了心眼。”
他們交換輪番換人跟蹤,才沒有被發現。
“他出城後前往山上,我的人不好再跟,一直守在城門口,回來時看到他一株藥草沒帶回來,鞋底也沒有山上的泥。”
“我敢肯定他半路一定是去見了什麼人,他給咳嗽的老頭診治過後,回了鋪子,約莫半盞茶時間。”
“巳時初到申時過半,才回到京城,身上的衣服沒換過,他絕對沒有上山採藥。”
一口氣說完,拿出身上的水囊猛喝了一大口。
鹿眠皺著眉思考,半響,從懷中拿出五十兩銀子。
“給,拿去分給你的兄弟們,繼續幫我盯著。”
她現在要回去把訊息告訴溫辭。
宋宇川抱著錢袋子,笑眯眯地衝著她的背影揮手:“大俠慢走。”
安平王府。
鹿眠聽暗衛說溫辭在書房,推開門進去,看到辰王一身夜行衣,懶散地靠著椅背,身後站著他的貼身侍衛凌霄。
“辰王。”
恭敬的行禮,目光看向書桌後面的人。
溫辭把手中的信遞給她:“暗衛傳回來的。”
一旁的暮山開口。
“郎中幫溫肅,兩人之前一定有淵源,暗衛已經去調查了。”
辰王撐開他手中的扇子,悠哉悠哉地搖著,心情太好。
“可算露出馬腳了,五弟,多虧你讓人扮演盜匪演了一齣戲,要不然咱們就放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