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眠看過,雖然在街尾,但是因為有綠幽茶莊在,來往的富貴商賈特別多。

小乞丐支著頭,嘆息一聲。

“大俠有所不知,越是有錢的越摳門,碰到心情不好的,就讓隨從打我們一頓。”

說著撩起左胳膊上的衣袖,露出一片淤青。

“您看,前幾天我就被打了一頓淤青,到現在還沒下去。”

“他們嫌棄我們,離的老遠就攆我們走,不走就讓家丁揍,哪能要到錢。”

鹿眠露出心疼之色,他不過八九歲的年紀,卻像個大人一般,沒有他這個年紀該有的童真。

“你叫什麼名字?”

小乞丐搖頭:“我沒有名字,他們都叫我小乞丐。”

“你……”

張了張嘴,到嘴邊的話沒有說出來,改問。

“你有幾個兄弟?”

“加上我有十個。”

鹿眠低頭沉思。

“這樣吧,你說一個數,大概多少錢?你願意幫我。”

小乞丐低頭想了許久,伸出五個手指頭。

“五百兩。”

“我不是獅子大開口,他們不會白白幫我忙,你給我的十兩銀子,我還要分出一些給他們,不給錢他們怎麼會願意告訴你實話。”

“半年前的事情太久遠,想查沒那麼容易,大俠應該也明白,所以不花點錢,訊息是打探不到的。”

鹿眠明白。

“好,我給你五百兩,如果你能打探到訊息,我再多給你一百兩。”

小乞丐面色激動,騰的一下站起身。

“大俠放心,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

“嗯,先從北街探查,還是那句話,小心謹慎,別讓人發現。”

接下來就是等他們的訊息,在等待期間,京中發生了幾起大案。

又有兩位朝廷官員離奇死在家中。

夜。

辰王一身夜行衣,身邊帶著凌霄,來到安平王府。

溫辭,辰王,暮山,三個人坐在書房。

“嘖嘖嘖,五弟啊,我瞧著你和你身邊的侍衛,似乎有些親近呢,該不會……”

鹿眠很想衝他翻一個白眼,她站在角落裡,一句話沒和溫辭說過,從哪看出來他們關係親近了。

“三哥,你今日來就是為了這事嗎?”

溫玉撐著頭,翹起二郎腿,笑道。

“五弟別生氣,三哥開玩笑呢。”

他臉上玩世不恭的表情瞬間變冷。

“兩個官員曾經是溫肅的擁護者,如今突然死在家中,跟他脫不了關係。”

暮山點頭。

“我們的人查過,兩位官員曾去綠幽茶莊,見了一個神秘人。”

溫玉見他們眼神齊齊看向他,一臉無辜。

“別看我,我又不知道他們見的是誰。”

溫辭也不跟他打哈哈,直接問。

“你是綠幽茶莊的老闆,想打探清楚,不比我們來的輕鬆。”

“五弟,不是我不幫忙,我已經讓人查過了,他們都不記得那天見的人長什麼樣。”

他很無奈,事情關係到他的皇兄,怎麼會不認真查。

溫辭皺起眉頭:“不記得?”

溫玉點頭。

“就算記得也沒用,他不會用真面目大搖大擺的出入綠幽茶莊,一定做了喬裝打扮。”

“如果這樣的話,確實很難查。”

暮山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他們出任務,有時也會用到人皮面具。

溫辭把玩著腰間的玉佩,正是鹿眠送給他的,嘴上嫌棄,第二天他就掛在身上了。

“刺殺三哥的刺客,也沒有查到線索?”

溫玉長長嘆了一口氣,仰起頭看著房頂。

“沒有,很乾淨,乾淨到他們像是憑空出現的,一點線索沒有。”

“溫肅也真是有能耐,被貶為了庶民,手中居然還有如此多的人可用,四處攪事鬧事,把京城弄得一團亂。”

溫辭抬頭,目光正好和鹿眠相交。

後者給了他一個飛吻。

握著玉佩的手倏然收緊。

她真是膽大,居然敢如此……

低頭輕咳了一聲,說道。

“溫肅在朝中和太子相抗衡多年,根基和人脈深厚,暗中培養了不少人。”

“先皇貶他為庶民,沒有對他背後的人下手,才讓他有機會回到京城。”

“你我一個在戰場,一個留戀花叢,常年不在京城,背後的勢力自然是比不過他。”

所以他們兩人才會一起聯手,為了北冥國,為了皇室,也為了他們自己。

溫玉有些不高興地看著溫辭。

“五弟說話真難聽,什麼叫留戀花叢,我是欣賞,欣賞含苞待放的花朵盛開,可沒做別的事。”

“都是你們這些人把我的名聲敗壞了,害得我現在孤家寡人一個,沒一個姑娘看得上我。”

一旁的暮山面無表情,心裡腹議:你的名聲是你自己敗壞的,而且人家姑娘也不傻,嫁給你才是活受罪。

鹿眠鄙視地瞄一眼他的背影,心道:沒有姑娘嫁給你,是你活該,自己作的。

溫辭懶得搭理,把查到的線索告訴他。

“刺客是從北街過來的。”

“北街?五弟是怎麼查到的?”

“三哥不用管,我已派人著手調查,希望能查到線索吧。”

是鹿眠查到的,但不能告訴他,免得主意打到她的身上。

他可沒忘記在獵場時,溫玉找他討要人。

“既然如此,那就交給五弟吧,我得進宮看看皇兄,先走了。”

暮山見人出了門,對溫辭說道。

“我們雖然選擇了和辰王合作,但還是要提防他,夜已深,你早些休息。”

“嗯,回吧。”

屋內,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鹿眠抱著他上床。

“王爺,明日您也要進宮嗎?”

溫辭輕輕點頭。

“許久不曾去看過皇兄,順便打探一下,刑部可有查到什麼線索。”

“行,屬下扮成侍衛跟您進宮。”

白天街道人多,最近加派了官兵巡邏,他們的人不敢隨意出現。

“你在幹什麼!”

鹿眠解開他腰間的腰帶,一臉正色。

“脫衣服睡覺啊,穿著衣服怎麼睡覺。”

溫辭紅著臉。

“誰讓你脫本王的褻衣了。”

“屬下也脫,王爺不吃虧。”

說著低頭覆上他的唇,輕輕廝磨。

“王爺,這幾日沒有想屬下嗎。”

“不可以說謊,屬下想聽實話。”

溫辭倔強的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