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眠抓著他的手,撫上自己的臉頰,目光溫柔,追問。

“王爺捨得嗎?”

溫辭想撤回手,卻被她用力抓住,氣惱地剜她一眼。

“出去,本王要休息。”

“好,屬下馬上出去,王爺您躺下。”

鹿眠拉過被子,輕輕蓋在他身上,見他閉上眼睛,一副不想看到她的模樣,揚唇輕笑。

口嫌體正!

滅了燈,輕手輕腳地走到外間。

屋內。

溫辭慢慢睜開眼睛,扭頭望著門簾的方向,屋內一片漆黑,只能模糊看清擺設。

外間有三個人,她也在裡面。

夜裡怎麼休息?站著睡?

對,暗衛早就練就了任何姿勢都能睡著的本領。

她是他的暗衛,關心她作何。

以下犯上,就應該懲罰她。

溫辭注意著外面的動靜,心情一會好一會壞,一會甜蜜一會惱怒。

自己折騰著自己,到半夜才沉沉睡去。

這日,天色擦黑。

沉香,銀硃,若草,鹿眠四個人在帳篷內剛吃完飯。

“得虧現在天氣不熱,要不然那麼多獵物,早就發臭了,明天不會還要去打獵吧?”

銀硃給每人倒了一杯茶水,解釋道。

“第一天是重頭戲,上午和下午,因為王爺的事,皇上急匆匆趕回來,狩獵擱置。”

鹿眠接過話:“所以第二天算是重新開始,狩獵一整天,上午和下午?”

“對,往後幾天可去可不去,看皇上心情,各家小姐和公子之間也會舉行比賽。”

今日就是小姐之間的比賽,誰獵的動物最多,皇上還會有獎勵。

“二十天,有多少獵物讓他們獵?”

有些好勝心強的,天黑都不回來,只好派人去找,鹿眠真擔心他們把動物獵絕種了。

“不會。”沉香抿了一口茶,語氣平靜,“有專人飼養,每年的這個時候放出獵物,在獵場範圍內。”

“其中一隻腿上會綁著紅布條,誰獵得,會有重賞,據我所知,現在還沒有人獵到。”

鹿眠來了興趣,追問:“是什麼動物,皇上會給什麼獎勵,能自己要嗎?”

沉香點頭:“每年動物都不一樣,今年聽說是一隻野兔,獎賞可自己提出,只要不過分。”

瞧著她臉上興奮的神色,銀硃淡淡一笑。

“你是暗衛,不可能參加狩獵,除非皇上特許,不過我勸你還是別去。”

“暗衛不能輕易暴露在人前,也會給王爺帶來更多危險,你可千萬別去湊熱鬧,遠遠看看就好。”

鹿眠靠著身後的箱子,摸著自己吃撐的肚子。

“我又不傻,再說我對狩獵也沒興趣,我聽說今晚有歌舞。”

來獵場快十天,每天晚上變著花樣的舉辦宴會,今天各家小姐展示才藝。

明天比詩詞歌賦,後天又是各家公子少爺,簡直就是一個大型變相的相親大會。

若草託著腮:“不好看,看得人想睡覺,相互吹捧奉承。”

有的大臣之間明明相互看不慣,卻還要坐在一起把酒言歡,相互吹捧。

鹿眠是無所謂,有的看就看,沒得看就安靜守夜。

溫辭一場也沒有參加,藉口需要靜養,皇上派人來請了兩次後,之後也不再讓人過來請了。

“吃飽喝足,我要去上工了,碗筷你們收拾了啊。”

攻略男主,順便還要上個班,悲催的打工人。

若草揮著手:“去吧去吧,我們今夜休息,嘿嘿。”

她們三個人輪到一起休息,決定晚上找個樂子,比如打紙牌。

鹿眠先去她們休息的帳篷裡洗漱,換了一身衣服,算算時間,趙管家應該伺候好溫辭用過膳了。

黑化值降低到99.5,慢,比她預期的還要慢。

半道上碰到趙管家。

“鹿侍衛,快去王爺身邊,方才王爺問你什麼時候回去呢。”

趙通海笑眯眯地盯著她。

“好,我這就去。”

鹿眠連忙小跑著離開,他們家王爺的脾氣時好時壞,得小心翼翼地哄著。

和她們聊了一會兒天,耽誤了不少時間,估計裡面那位應該在鬧脾氣了。

果然。

溫辭看到她進來,語氣平靜異常。

“鹿侍衛用膳時間比本王還長,吃得什麼山珍海味,讓你這麼捨不得回來。”

他坐在書桌前,手中拿著書,看似在看書,卻一夜也不翻動。

鹿眠不用猜,就知道他在怪她回來晚了。

走上前拿掉他手中的書放在桌子上,推著輪椅離開書桌。

“本王在問你話呢!”

溫辭在生氣,她不回答更生氣。

“王爺,屬下不是來了嗎。”

他冷哼一聲。

“既然你那麼喜歡和她們聊天,本王這裡不需要你,你走吧。”

鹿眠挑了一下眉,看來他讓暗衛去瞧過她在幹什麼。

想抱著他起身,被他用力推開。

“你走,本王不需要你。”

溫辭抿著唇,臉色陰沉下來。

“王爺,屬下知錯,日後一定吃完飯就來找您,不生氣了好不好?”

他不說話,扭頭不看她。

鹿眠也不惱,繼續耐心地哄著。

“王爺,屬下發誓,日後絕對絕對絕對,只把您放在第一位,不管在做什麼,第一時間想到您。”

試探地伸手,他沒有抗拒。

“王爺聽話,別鬧脾氣了。”

溫辭扭頭,氣惱地瞪著她:“本王何時在鬧脾氣!”

“是,王爺沒有在鬧脾氣,是屬下說錯了。”

鹿眠抱著他坐到榻上,把人放在腿上,雙手環著他的腰,仰起頭。

“屬下知錯了,王爺總要給屬下改過的機會。”

“你知錯就好,本王給你一次機會。”

“嗯,屬下牢記。”

抓起他的手,在手背落下一吻。

望著新換好的紗布,問道:“還疼嗎?”

宮裡帶出來的藥是上好的,傷口已經差不多癒合。

溫辭本想說不用包紮了,是趙管家一直堅持。

“嗯,有點。”

見她露出心疼的模樣,心情好了起來。

“很快就會好了,王爺在忍忍。”

鹿眠抬頭,右手撫上他的後腦往下壓,望著他漸漸泛紅的臉龐,眸中溢位笑意。

屋內氣氛變得曖昧,傳出讓人浮想聯翩的聲音。

外間的雲水和山嵐對視一眼,默默移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