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溫辭。
聽溫玉的話,他腿沒有受傷,皇位必定是他的。
當今皇上坐上皇位,私底下免不得要被人議論,是他暗害了溫辭。
“三哥慎言,我無意皇位,皇上才是適合天子之位的人。”
鹿眠抬眸,感覺溫玉的嘴裡又要說出不好的話,急忙蹲下身。
“王爺,您多嘗幾塊墊墊肚子,一會回去給您做一些清淡的粥。”
再讓他口無遮攔地說下去,誰知道讓皇帝聽到了,會不會對溫辭不利。
“呦,你這小侍衛倒是挺關心你的,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你倆是一對呢。”
鹿眠抽了一下嘴角,他怎麼唯恐天下不亂似的。
“三哥管好自己吧。”
溫辭瞥了一眼給他夾羊肉的手,有些粗糙,纖細,白皙,很像女子的手。
面相像女子也就算了,居然連手也像。
溫玉自覺無趣,喚來了一堆美人,笙歌曼舞。
鹿眠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都是大美人啊,那小腰,一扭一扭的,不怪男人喜歡,她看了也喜歡。
這時,侍女從她身後走過來,警惕地扭頭,發現是若草。
托盤上蹲著一個沙鍋和一個空碗。
“王爺,趙管家熬了清粥,讓奴婢給您送過來。”
鹿眠往遠處看過去,趙通海正在不遠處等著。
“我來吧。”
若草起身,調皮的悄悄衝她眨了一下眼睛。
“王爺,喝點粥暖暖胃。”
羊肉他只吃了兩口,早上出發到現在,光喝茶,他也不覺得餓。
溫辭接過她手中的碗,拿起勺子,低頭慢慢喝起來,他對歌舞沒有興趣。
正首位,溫玉一手摟著一個美人,含住美人遞到唇邊的糕點,目光不停的往兩人身上飄。
突然,有人大喊一聲。
“有刺客!”
鹿眠扭頭望去,右側不遠處的樹林中,二十幾個黑衣人手持長劍,奔他們而來。
若草和蒼黑迅速來到他們身邊,很快和黑衣人纏鬥在一起。
溫玉被他的暗衛護在中間。
“王爺。”趙通海急匆匆跑過來。
黑衣人明顯是衝溫辭來的,當事人卻不緊不慢地喝著碗裡的粥,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鹿眠望著溫玉的暗衛,他們根本沒有出手幫忙的打算。
她現在有些懷疑溫玉是不是故意的,故意選擇一個燒烤地點在樹林不遠處,周圍沒有侍衛把守。
“趙管家,保護好王爺。”
趙通海連連點頭。
蒼黑和若草兩個人對戰二十幾個人,完全被壓制,身上掛了彩。
鹿眠抽出腰間的軟劍,臨出發時,暮山首領送給她的,藏在了腰帶裡面。
暗衛沒有出來,要麼沒有跟過來,要麼就是溫辭下了命令不許出手。
溫玉在一旁拍手叫好。
“五弟,你的侍衛真厲害,我瞧著比無白武功還要高,從哪找到她的。”
鹿眠劍法凌厲,招招往要害攻擊,一劍刺穿一個黑衣人的心臟,面無表情地抽出。
從知道來古代的那一刻起,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
第一次殺人,連著好幾個晚上沒有睡好覺。
望著對方平靜無波的眼神,鹿眠明白,他們就是若草所說得死士。
沒有情緒,不會說話,不會寫字,專門培養的殺手,任務失敗,吞毒自殺。
溫辭放下手中的空碗,目光往旁邊看去,視線落在鹿眠的身上。
這時,溫玉走過來,臉上掛著玩世不恭地笑,絲毫不擔心死士會攻過來。
“五弟,她是你偷偷培養的吧,要不然武功那麼高強的人,怎麼會願意……”
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
趙通海見他的目光瞥到他家王爺的雙腿上,心裡氣憤,面上卻無可奈何。
“嘖,我怎麼就沒有那麼好運,說真的,我常年在外行走,危險挺多的,要不……”
溫辭回頭,眸光淡淡:“三哥,你的暗衛並不差,何必來跟我討人。”
“差多了,我的暗衛可沒有她武功高強,五弟該不會是捨不得吧。”
溫玉望向前方,黑衣人已經被她解決的差不多了,不僅武功高強,人長得也漂亮。
鹿眠感覺有一道不懷好意的眼神在盯著她。
解決完最後一個死士,連忙來到溫辭身邊。
“你叫什麼名字?”
好好地問她名字幹嗎?
“回辰王,鹿眠。”
不太想搭理他,蹲下身,擔憂地看著溫辭。
“王爺,可有受傷。”
溫玉揮退了身邊的暗衛:“你家王爺好好的,能受什麼傷。”
人都被他們解決了,五步也沒有靠近。
他的五弟真是深藏不露啊,暗中竟然培養了這樣一個高手。
鹿眠很想衝他翻一個白眼,她當然知道溫辭沒有受傷,不講話套近乎,怎麼拉近關係。
“王爺,屬下送您回去休息,此處不安全。”
溫辭輕輕‘嗯’了一聲。
侍衛姍姍來遲,一個領頭的人穿著盔甲,貌似官職不小,還未等他開口詢問,溫辭道。
“本王乏了,明日再說吧。”
那人抱拳施禮:“是!”
趙通海走過來,推著輪椅。
鹿眠無奈在心裡嘆息,看來今天又沒有機會接觸了。
臨走前,溫玉叫住她。
“鹿侍衛。”
“辰王殿下。”
垂著頭,看著一雙腳往她身邊越走越近,聞到他身上一股淡淡的花香味。
這貨還喜歡用香粉。
溫玉貼近她的耳朵,小聲低語:“鹿姑娘,你說,五弟若知道你是女子,你會怎麼樣呢。”
鹿眠渾身一僵,從他的話中聽出了戲謔,後退一步,恭敬地抱拳。
“辰王,此……”
“行了行了,本王對你沒興趣,趕緊走吧。”
見他不耐煩地擺手,完全不懂現在搞得又是哪一齣。
溫玉帶著人離開後,鹿眠快速跟上趙通海。
帳篷前,暮山已等候多時,對她打了一個手勢,兩人往小溪邊走去。
“辰王跟你說了什麼?”
“回首領,辰王知道屬下是女子。”
她把辰王說得話一字不落地告訴他。
暮山皺了一下眉頭:“這件事你別放在心上,辰王若想說,會直接當著王爺的面拆穿。”
她雖然做了一番裝扮,但對於經常跟女子打交道的辰王來說,能看出也不奇怪。
鹿眠點頭:“屬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