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毒居然如此之強,連神醫都沒有辦法。

鹿眠緩緩站起身,低頭摸著下巴思考,走回自己的床鋪。

“姐姐快休息吧,我睡了啊。”

“嗯,你睡吧。”

她今天站了幾個小時,這會兒腿有些疼,也不知道算不算工傷。

脫鞋上床,打了個哈欠。

明天的事明天想,她現在要靠睡眠補充體力。

沒多久,響起輕微的鼾聲。

趙通海忙著準備春獵需要的物品,暮山佈置暗衛隨從,他們這些貼身暗衛和近身的暗衛不動。

鹿眠一連站了幾日,溫辭除了在書房,就是在書房。

望著他頭頂上的黑化值,眼前一黑,感覺前途艱難,一步一個深坑。

那日說過話之後,再也沒找到說話的機會。

主要是她的身份擺在這,一個貼身暗衛就應該老老實實,安安靜靜地站著,敢找主子搭話,小命容易不保。

難啊,我的統啊,你倒是出來幫我一把啊。

鹿眠心裡的小人揮著小手絹,不停地呼喚她的系統。

出發前一天,暮山單獨找到她。

“明日你換上常服,跟在王爺身邊,寸步不離。”

“衣服趙管家在準備,晚上會差人給你送過去,其它事情不必管,你只需保護好王爺的安全即可。”

鹿眠壯著膽子問了一句。

“首領,王爺不知我是女兒身,萬一出現特別情況,是不是蒼黑他們在身邊更方便些。”

“不,你的武功比他們高,而且你是女子,心比較細,吃食方面你要多加小心。”

雖然外面會有人多試幾次,但不排除意外發生。

“首領的意思是,讓我先吃一遍?”

她不止兼顧侍衛的身份,還要試毒?

要是有毒,她死翹翹了怎麼辦?也不知道會不會有重來的機會。

暮山抬頭,面無表情地說:“試毒有專人來做,我是說你吃得方面也要多加小心。”

“以前有一個倒黴的暗衛,執行任務中買一個燒餅,被毒死了。”

我去,那麼恐怖嗎。

“是,屬下明白。”

她現在明白廚房為什麼會做一大堆餅,讓他們帶著了,原以為是趙管家貼心,感情還有這麼一出在裡面呢。

鹿眠慢慢抬頭看他一眼,又低下。

“首領,屬下什麼時候能領月錢?”

若草說,暮山並不像暗衛營的首領不近人情,只要不犯錯,他還是很好說話的。

“下個月一號,每月三兩銀子。”

“不是二兩嗎?”

若草說他們的月錢每個月只有二兩。

“你們是貼身暗衛,月錢比他們多出一兩。”

職位不同,月錢也就不同。

暮山垂下頭,看著暗衛傳回來的各個紙條:“你出去吧。”

鹿眠拱手:“是!”

剛吃過中午飯,申時上工,還有兩三個小時呢。

暗衛除了上工,其餘時間都是回房裡睡覺,輪三個月之後,休息一個月。

說是休息也不算休息,而是在練武場訓練。

第二日,要出發獵場,卯時初,五點左右起床。

等她收拾好,來到溫辭臥房門口等待。

貼身暗衛只有她一個人出現在明面上。

這是一件很危險的工作,據她所打聽來的,上一個出現在明面上的無白,重傷死了。

鹿眠心裡的小人瑟瑟發抖,得到重用是好事,但隨之而來的危險也更大。

趙管家推著溫辭從臥房出來,走到她身邊停下,秒懂地走過去,慢慢推著輪椅往前走。

來到王府外,車前頭和車後站著帶刀侍衛,侍女和隨從站在裝飾豪華,目測能坐下七八個人的馬車旁。

後面跟著十幾輛馬車,知道的他們是出去春獵二十天,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舉家搬遷。

鹿眠推著人來到馬車旁,看著站在邊上低頭的侍女有些眼熟,仔細一看,正是若草。

對面的兩個女子她也認識,銀硃和沉香,三人穿著府內侍女的衣服。

再往她們身後看去,好傢伙,都是熟人,幾個貼身暗衛扮成了侍從。

她有些懷疑,整個隊伍說不定都是暗衛假扮的。

這時,邊上走過來一個瘦高的男子,託著輪椅底部,毫不費力的連人一起抬上了馬車。

鹿眠面上鎮定,心裡:大力士啊!

輪椅很重,裡面暗藏著機關。

見他後退回到原來的位置,連忙踩著板凳上去,把人推進車廂內。

一進車廂,鹿眠震驚地瞪大眼睛,原諒她沒有見過世面。

裡面裝飾清新淡雅,但是每一樣物品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那質地和光澤,不懂的人都能看出不便宜。

一張單人床榻,兩邊座椅,中間一個小四方桌,香爐內點著清香。

鹿眠試了一下茶壺的溫度,熱的,倒了一杯遞給他。

“王爺,請喝茶。”

她終於找到機會了。

溫辭淡淡瞥了一眼,興致不高:“放下吧。”

話落,一手撐著頭,閉上了眼睛。

馬車緩緩走動起來。

鹿眠放下茶杯,規規矩矩地坐在旁邊,雙手放在膝蓋上。

沉悶。

車廂裡太沉悶,耳邊聽著馬車的軲轆聲。

馬車穿過街道,來到城門口,隊伍早已在外面等候多時。

鹿眠心裡癢癢的,想撩起簾子看看前方的情況,餘光望了一眼身旁閉目養神的人,沒敢動手。

聽到外面有腳步聲在靠近,豎起了耳朵。

“王爺,皇上差公公來傳話,讓王爺不必緊跟著隊伍走,若累了便停下歇歇。”

是趙管家,他也跟著來了,剛才在外面怎麼沒有看到。

溫辭淡淡地‘嗯’了一聲。

鹿眠看了他一眼,迅速收回目光,不知該怎麼找他搭話,只能乾坐著。

馬車繼續前行,中途停下修整片刻。

趙通海上了馬車,撩開車簾,手中拎著一個食盒。

“王爺,皇上差人送過來的,御膳房新做得點心,您嚐嚐。”

鹿眠瞥了一眼,聞到一股淡淡的奶香味。

每個糕點形狀都不一樣,口味似乎也不同。

溫辭慵懶地睜開眼睛:“放著吧。”

趙通海無奈,放在了桌子上:“是。”

隨後他下了馬車。

望著食盒裡的糕點,鹿眠在心裡措了一下詞。

“王爺,您吃點吧,到獵場還有半天的路程,早上您本就吃得不多,時間長了對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