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想吃青菜了,明年種一點看看,天天吃豆角,有點膩了。
其它的菜也要多種一點。
冬瓜搬回家削皮,轉著圈,用刀切成長長的薄片,好掛起來晾曬。
“嫂子,籬笆掛不了多少。”
抬頭望去,靠門兩邊的籬笆上掛滿了。
季溫禾想了想,眼睛突然一亮:“文山,知道你大哥藤條是在哪找的不。”
他點頭:“知道。”
“你去砍藤條,多砍些,綁在山下棚子的柱子上,那不就有地方晾曬了嗎。”
而且山下的陽光比山上的好。
“我這就去。”
沈文山拿著砍刀,興沖沖的上了山,沒過多久,抱著藤條下來,徑直去了山下。
把藤條綁好,端著切好的冬瓜條掛上去。
季溫禾覺得來回跑太麻煩,乾脆拿著刀和盆到棚子裡切,省了不少事。
兩人忙活了大半天,總算把冬瓜切完。
捏著削冬瓜皮削疼的手,長舒一口氣:“總算弄完了。”
沈文山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嫂子,你回去歇著吧。”
“不想往山上跑了,我去河邊洗洗手。”一會兒回來打絡子。
一直彎著腰,屁股疼,腰也疼。
到東邊山腳下,看到沈懷仁在河裡玩水。
“一會兒你娘看到要打你了,水有那麼好玩啊。”
他回過頭,揚著笑臉:“嫂子,你來幹嘛。”
“我來把水喝光。”
“哈哈哈嫂子說大話,你喝個幾十年,河裡的水也不會喝完。”
季溫禾笑道:“我有的是辦法,讓這河裡一滴水沒有。”
沈懷仁好奇地望著她:“不信。”
“信不信隨你,怎麼還敢一個人跑過來,上次的事沒長記性啊。”
“我沒到村口去,地裡還有人在呢,不怕。”
“以後看到生面孔不要靠近,趕緊轉身跑,也不要一個人出村。”
“知道了嫂子。”沈懷仁從河裡上岸,穿上麻鞋,“嫂子,你借的書看完沒。”
季溫禾蹲在河邊洗手:“沒呢,你要啦。”
她正在按那本書上教他們幾個認字寫字。
“不要啊,我就是問問,你看完了我重新拿一本給你。”
“暫時不用換,上面我還有很多字不會呢,等我都學會了,再找你。”
“嫂子不會的可以問我啊,那本書上的字我都認識。”
沈懷仁亮著大眼睛,臉上透著天真無邪。
季溫禾甩了甩手上的水,笑著應下:“行,我有不認識的去找你。”
“你快回家,不然一會兒你娘過來看到你在玩水,指定要打你一頓。”
“嫂子別告訴我娘,我走了。”
“好,我保密。”
周圍那麼多人在呢,也得讓他們多保密才行。
這天,是交貨的日子。
沈榕山拉著驢車到李春紅家屋後,把貨搬到車上。
“蘭嬸,你好了沒。”季溫禾拎著籃子,在門口喊道。
“好了好了,來了。”
蘭秋華揹著籮筐,裡面是家裡種的菜,她要去鎮上賣。
“走吧,收拾好了。”
“蘭嬸,我不能陪著你去賣菜,去錦繡坊送完貨,我得去買棉花。”
“不用你陪著我,我自已去,那裡有好地方我熟悉。”
家裡只有兩個人,種得豆角吃不完,又不能全部醃掉,只好拿到鎮上賣。
坐上牛車,沈榕山說道:“蘭嬸,我們買好東西在鎮外等,不著急。”
“成,要是不好賣,我就早點過去,不會讓你們等太久。”
她帶了兩個冬瓜,豆角,茄子和西紅柿,半個時辰,差不多能賣完。
賣不了也不在那等了。
“溫禾,你們買完棉花還要買什麼。”
“皂莢,布料肯定也是要買的,其它也沒了。”
蘭秋華提醒道:“針線不用買,我家有。”
縫被子的針比刺繡的針要粗,線也是。
季溫禾點頭:“好。”
被子和棉襖做好,除了買地,就沒什麼需要花大錢的地方了。
攢錢買驢車,之後就是買宅基地蓋房子了。
來到鎮上,蘭秋華下車去往菜市,他們兩人駕車前往錦繡坊。
楊韻早就在門口等著,遠遠見到他們過來,連忙迎上去:“你們跟我來,從這邊走。”
季溫禾下車跟在她身邊:“楊老闆,這是去哪?”
“去後巷,以後你們來送貨,走後面的巷子。”
“前兩天有好幾個人守在我家鋪子門口。”
不用猜就知道他們打得什麼主意。
“好,以後我們都走巷子。”
到了後巷,她開啟後門。
“楊老闆,驢車就不拉進去了,把貨搬進去,我們要去買棉花。”
沈榕山搬著筐進院子,按照楊韻的意思放在屋簷下。
“我認識一家賣棉花的,你跟他提我,能便宜你很多。”
布偶的棉花就是在他們家買的。
季溫禾剛才正想問她:“他們家鋪子叫什麼名字。”
“棉紡莊,寧豐寧老闆,到前街往左走,過一個巷子往右轉,再往左走,過兩家鋪子就是。”
“好,多謝楊老闆,這個月的布料準備好了嗎。”
“好了。”楊韻走進屋內,抱出兩個大包袱,“還是按我給的布料做,月底送過來。”
沈榕山上前接過。
“誒等等。”她把筐裡面的布偶抱出來,“放筐裡拿走。”
“對了溫禾,布料有點多,要是做不完也沒事,不管多少,月底照常送過來。”
“行,我看著讓她們做,楊老闆,我們走了。”
“哎。”她得趕緊找人來幫著塞棉花。
這個月去了八天,看她們能做多少是多少。
“沈大哥,我們先去買棉花,然後去青玉布莊買布料。”
“聽你的,上車坐好。”沈榕山拉著繩子,走在前頭。
到了棉紡莊,他在外面看著車子。
季溫禾走進鋪子,一個三十多歲男子笑著迎上來。
“客官,咱們鋪子裡的棉花是鎮上頂好的,這邊瞧。”
跟著他走過去,幾個麻袋裡放著棉花,有的很白,有的微微發黃,有的非常黃。
“寧老闆,我是錦繡坊的楊韻楊老闆介紹過來的,她說你們家賣棉花很便宜。”
寧豐笑著說道:“好說,楊老闆是我鋪子裡的常客官買的多,自會給便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