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兩人愣了一下。
沈青陽站在沈忠身邊,語氣陰冷:“無需多說,立刻打死他們!”
“先不急。”他得問清楚有沒有綁了別人,抓到人販子可是大功一件。
“你們別再狡辯,我孫女婿是官府的衙差,你們要是供出同夥,官府或許會免了你們死刑。”
眾人一聽,便曉得他又是想讓他的孫女婿立功。
“你們汙衊,你們在汙衊我們。”
婦人從地上坐起身,毫不畏懼地看著他們倆,為自已辯解。
“我們好端端的走在路上,那個孩子不知怎的突然暈倒,我們好心想帶他去找郎中,他居然打暈了我們。”
她看向沈榕山,眼底閃過一絲畏懼。
看到他追過來時,連忙帶著孩子跑。
可是他的步伐太快,眼睛像狼一樣緊緊盯著他們,那一刻,涼意直從腳底往上竄。
在昏過去之前,她心中暗道不好,這次是踢上鐵板了。
男子接過話:“我們夫婦兩人去探完親回來,路上見到了一個小孩暈倒,好心幫忙,你們居然不領情,還把我們當成人販子。”
沈榕山冷哼一聲:“找郎中?好好的路不走,卻帶著孩子往林子中跑,林業子裡有郎中?”
“村子就在不遠處,你們進村問一聲是誰家的小孩,請郎中來便了事。”
“我追過去時你們越跑越快,可不像是要給孩子找郎中。”
婦人仰起頭,在看到他的眼神時,嚥了下口水,繼續為自已辯解。
“你、你長得這副模樣,誰知道你是不是壞人,我看你才像人販子。”
“不跑難道停下來,萬一孩子出了事怎麼辦,你們別不知好歹,趕緊放了我們,這件事我們不追究了。”
何玉香緊緊握著拳頭,咬牙切齒地看著兩人:“你們不追究?”
她努力深吸一口氣,忍著上前打死他們的衝動:“里正,這兩人絕對不能留著,按照村規,人販子必須當場打死!”
每個村子裡都有一個村規,抓到人販子不告官,打死隨便埋了。
“我們不是人販子,你們汙衊這是汙衊,我要去官府告官,讓你們一個個都吃不了兜著走。”
婦人掙扎著想站起身,被王二鳳一腳踢趴下,臉重重磕到地上,疼得她哀叫了一聲。
一旁的男子默默觀察圍住他們的人,突然站起身,猛得往季溫禾這邊衝來。
她身邊只站著蘭秋華,突破包圍圈衝出去,兩人這邊最薄弱。
可他的算盤打錯了,有沈榕山在呢。
剛站起身跑了兩步,還沒靠近呢,右膝蓋被猛的一踹,眾人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緊接著淒厲的慘叫聲響起。
“啊!!!”
幾個人緊緊皺著眉頭,倒抽了一口涼氣。
臉上的表情好似踹在自已腿上一樣,莫名的感覺到自已的腿也跟著發疼。
蘭秋華不自覺地揉了揉右膝蓋,呲著牙:“嘶~榕山力氣可真大呀。”
季溫禾點了點頭:“他力氣一向很大。”
不過能把人的腿踹斷,可見是用了十足的力。
沈忠不耐煩地皺起眉頭,對著秦荷花說道:“把他的嘴堵上,吵死人了。”
婦人此時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眼底的恐懼在增加,可她還是不能承認自已是人販子。
“我們真的不是人販子,你們誤會了,有話咱們好好說,說開了就行,何必動手呢。”
季溫禾感覺到她話語裡的心虛,只是她不知道,不管如何辯解,他們今天是走不出這個村子了。
這時,沈景竹帶著趙郎中過來:“娘,爺爺,趙郎中來了。”
何玉香連忙迎上前:“趙郎中,快瞧瞧我兒子。”
領著他進入沈天石的房間,沈懷仁安靜地躺在床上,像睡著了一樣。
外面的人在商量怎麼處理兩人,沈忠主張問清楚,再去鎮上告官。
沈青陽堅持當場把兩人打死。
於是兩人就有了分歧。
“里正,咱們村裡的村規抓到人販子必須當場打死。”
“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無非是為了想給你的孫女婿立功。”
“他們抓得是我的孫子,理應由我來處置他們。”
哼,不是他的孫子,倒是一點不著急。
他轉頭看向沈景竹:“去拿根棍子來,我親自動手!”
“青陽!”沈忠面色為難地看著他,“他們定是慣犯,以前抓了不少孩子,身後一定有人。”
“你現在把他們打死了,他們身後的人沒抓到,還會禍害更多的孩子。”
“咱們把他們交給官府,查他們背後的人。”
“咱們就當是做了一件好事,為民除害,難道你能看著他們背後的人再去禍害別人家的孩子?”
這話說得有理有據,同時也把沈青陽架到了高處。
躺在地上的婦人嘴裡也被塞了布條,王二鳳踩在背上,讓她動彈不得。
這兩人都有理,他們也不知道幫誰,便在一旁默不作聲。
沉默許久,沈青陽緩緩開口:“明天把你孫女婿叫來,我要親自聽他審問。”
“如若他們身後沒有同夥,那我必將他們當場打死!”
隨即拂袖進屋,知道孩子沒事,便對何玉香說道:“回家。”
沈忠見他們抱著孩子離開,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榕山,我家有麻繩,把這兩個畜生綁在山腳下的樹上,明天讓天霸過來。”
“綁緊了,可千萬別讓他們逃跑了,要不然他們還會去禍害別的孩子。”
秦荷花拿出兩根麻繩遞給沈榕山:“走,我跟你一起去。”
幾個人幫忙押著人走到山腳下。
季溫禾和蘭秋華兩家人沒有跟過去。
“蘭嬸,嫂子,我們回去吧。”沈文山說道。
人已經抓到了,明天就看里正的孫女婿怎麼審問了。
“你們先回去,我等等沈大哥。”她有些話想和他說。
幾人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沈忠家。
季溫禾來到荒地邊,在山腳下等了許久,天色擦黑,才見他回來。
小跑著迎上去:“沈大哥,怎麼現在才回來。”
沈榕山見周圍沒人,牽起她的手:“里正找我說了會話,怎麼不先回去。”
她搖了搖頭,把那天見到的事和他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