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弟魔處處想著家裡的弟弟,給買這樣,給買那樣,沒有一點節制。

而拎得清的姑娘,也會被家裡父母以盡孝的名義,不斷地索要錢財。

不給,就是不孝,給了就會源源不斷的要。

總之作為女子,在家裡又遭嫌棄,日子是不太好過的,能公平對待的父母太少。

“你們將來找媳婦是看姑娘的性子,她人品各方面都好,那就可以。”

“不過現在說這些有點早,等以後你們相看再說吧,洗洗手,準備吃飯。”

姑娘拎得清,心裡清楚誰對她好,誰對她不好,娶回來也不怕後面有什麼麻煩。

就怕遇到拎不清的。

吃完飯,季溫禾坐在床鋪上,無聊地玩著衣袖。

“溫禾,怎麼還不睡。”沈榕山坐到床邊,望著眼前的黑影。

“睡不著,想和你說說話。”

“是不是在擔心劉大力的事?”

“也不是,從他的表現來看,這個人還不錯,日後就看他們自已相處。”

緣分天定,事在人為。

季溫禾拉著他的衣袖晃了晃:“沈大哥,我想爹孃和奶奶了。”

來到這裡後,她再也不能去看望他們了,只有在心裡想念。

沈榕山握住她的手,輕輕拉著她攬進懷中,柔聲安慰:“要不在沈家村這裡給他們立個碑?”

……原主爹孃似乎還在。

他不知道自已說得是哪個爹孃。

“沈大哥,我奶奶早就去世了,但是爹孃可能還在。”

“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

“沒事,你別放在心上。”反正他們說得不是同一個。

季溫禾依偎在他懷中,感受著強有力的心跳:“我想好多東西。”

“比如呢。”他問。

比如手機,空調,冰淇淋,火鍋,燒烤。

燒烤可以自已做。

“很多很多,多到我一個晚上說不完。”

沈榕山將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你說出來,也許有的東西我能做出來。”

有些東西他確實能做出來,只不過有點麻煩。

季溫禾搖了搖頭:“等冬天再說吧,睡覺,明天你還要早起呢。”

她的生物鐘已經養成了習慣,到點就要睡覺。

而且每天天矇矇亮,他就要起來,飯做好,去山裡溜達一圈。

“好。”沈榕山扶著她躺下,拉過衣服蓋在肚子上,“睡吧。”

“嗯,沈大哥晚安。”

他輕聲回:“晚安。”

……

翌日一早。

季溫禾站在院中,雙手掐腰,望著滂沱大雨:“快入伏了,下過雨之後更熱了。”

“我們住在山上還涼快些,有樹遮擋,山下才熱呢。”沈文山利落地打著絡子。

“對了。”有件事她給忘了,望向洗田螺的沈榕山,“謝大娘家不辦席面,我們送不送禮錢。”

“蘭嬸和其她嬸子都說不送,估計村裡送得人不多,可能沒有。”

他們不送,謝鳳蓮也不敢說道些什麼。

明明收了三兩八的聘禮,能辦幾桌酒席,卻想省錢不辦。

“蘭嬸要是不送,我們也不送。”

家裡都是跟著蘭秋華家一起的。

季溫和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不打算送。”

沈榕山給田螺換了一遍水,接著說道。

“我想起來了,我帶你回來,謝大娘給我們家送禮錢,我讓她拿回去,後來她就回去了。”

“……所以他們家沒有給禮錢?”

“嗯。”

“那我們就更不用給了,等將來文山和元山成親,她給我們就給。”

他們家有兩個兒子沒成親,給來給去也不虧,這樣一搞,反倒讓人覺得不會做事。

以前聽同事說過,他們家有四個孩子,叔伯家有兩個。

嬸孃覺得自已家吃虧,兩百的禮錢給一百,說這樣他們家就不吃虧了。

而且只有她佔別人的便宜,別人佔不到她一點便宜,吃了虧就要鬧。

“溫禾,給我拿個乾淨的盆。”

“好。”

沈榕山拿著砍刀,把田螺的屁股敲掉,燒得時候好入味。

季溫禾把盆放在旁邊,拿著刀:“要不中午燒吧,放點辣子。”

“明天不下雨,曬乾豆角,留著冬天吃。”

“嫂子,山洞裡陰涼,放著容易發黴,得拿到蘭嬸家。”

以前和他哥在家曬冬瓜幹,筍乾,放在山洞裡都發黴了。

“行啊,拿去蘭嬸家放著。”

地裡冬瓜長得不大,沒有地勁,下過雨之後得去澆糞水。

“對了,家裡醃肉是不是快吃完了。”

沈文山回:“還有不多,夠吃兩頓。”

“那不醃了,等到了冬天再醃,天氣太熱,怕壞了。”

家裡的醋和醬油,都被她用來醃黃瓜和醃長豆角了。

季溫禾一邊敲田螺,一邊問:“沈大哥,到八月份,雞能下蛋了吧。”

實驗的那塊地已經開放,每天上午讓它們進去,下午趕出來。

“不好說。”

一般雞從出生後五至六個月就會下蛋。

但也要看飼養的環境,吃得好不好。

“晚一個月也無所謂,只要能下蛋,等冬天到了醃鹹鴨蛋。”

還有雞蛋和鵝蛋一起醃製,她愛吃裡面的黃。

沈榕山抬起頭,用手背擦掉她臉上粘上的螺殼:“鹹鴨蛋清明和端午這段時候醃製好,雞蛋二月。”

“不是入冬就能醃啊?”

她以前沒有醃過,以為到了冬天就能醃製。

“也能,只是沒有這個時段醃製出來的好。”

季溫禾瞭然地點頭:“那就按你說得,等清明,二月時候再醃吧。”

“鵝蛋呢,有沒有什麼講究?幾月份醃製比較好。”

“不曉得,小時候只吃過鹹鴨蛋和醃得雞蛋,醃得鵝蛋沒有吃過。”

過年的時候,爹孃會去集市買兩個鹹鴨蛋,兩個醃雞蛋回來。

“那到時候和鹹鴨蛋一起醃製吧,過兩天我去問問蘭嬸。”

她好像也沒吃過醃得鵝蛋,印象中不記得。

沈雲山接過話:“鎮上鹹雞蛋六文一個,鹹鴨蛋八文一個,鹹鵝蛋九文一個。”

“只有過年,家裡才會買幾個。”

家裡窮的,別說過年了,好幾年都吃不上一口。

因為太貴,捨不得買。

季溫禾眼睛一亮:“那我們家裡多醃點,拿去鎮上上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