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雖然記仇,可不會暗地裡偷偷再去報復,畢竟他們也打過了他,他也沒有再來找他們麻煩。

一直不依不饒的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如今他們只想過好自已的日子。

沈元山接過話:“我們是和他有仇不假,可該報復的我們報復過了,打也打過了,他見著我們繞道走。”

“都是同一個村裡的,抬頭不見低頭見,何況冬叔這些年幫了我們不少,看在冬叔的面子上,我們不會主動再去找他麻煩。”

“他的事我們一概不知,也沒有去跟蹤過他,他是死是活跟我們無關,與其在這裡問我們,不如去問他爹。”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臉色很不好,季溫禾很擔心李霸天三人生氣,好在他並沒有。

“若有得罪之處請勿怪,我們也只是秉公辦理,既然如此,我們不再打擾各位,告辭!”

沈忠路過沈榕山的時候,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們別生氣,官差辦案都是這樣,有人還會抓進牢中嚴刑拷打。”

“如今跟你們沒關係,日後不會再來打擾你了,且放寬心。”

“我明白了,里正,您慢走。”

沈文山在身後小聲嘀咕:“本來就跟我們沒關係,把我們想成什麼人了,真讓人生氣。”

蘭秋華附和:“可不,不先去找他爹問清楚,到先來找你們。”

“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過來問個話,不會牽扯到你們頭上。”

“娘。”沈素雅挽住她的手臂,“他被抓到會不會砍頭啊?”

“那誰曉得。”

“是不是要看販賣多少私鹽來定?”季溫禾望著沈榕山。

他點頭:“官府的人先抓到他,供出同夥,或許還能免死罪,坐個幾年牢再出來。”

沈元山撇著嘴搖頭:“他是個欺軟怕硬的,官府的人抓到他還沒等問呢,他肯定就將同夥供出來了。”

“你說他明知道販賣私鹽會殺頭,怎麼還敢跟那些人混在一起?”

蘭秋華覺得他一定是想錢想瘋了,為了錢命都不要。

“可憐了沈大冬,就這麼一個兒子,指望他養老送終呢,這要是弄不好,沒準白髮人送黑髮人。”

這時,幾個嬸子也都走了過來。

“溫禾。”沈榕山扭頭看著她,“趁現在不下雨,我們去把荒地裡的野草拔了,你是留在這裡還是回家?”

嬸子們帶著目的來,她還想聽聽八卦呢。

“我一會兒去找你們。”

“好。”隨即望向身後的兩雙胞胎,“走吧。”

兩人應了聲,跟著他往荒地走去。

王二鳳的大嗓門,離的老遠就喊:“秋華啊,官差來你們家幹什麼,誰犯事了?”

她們幾個人猜測是沈二牛或者沈安國出了事,不然官府怎麼會找到她們家裡。

季溫禾在她身邊小聲說道:“蘭嬸,剛才官差走了,沒有說讓我們保密,能告訴他們嗎?”

“要是保密,他們會提醒我們的,既然沒說,那應當是能說得。”

蘭秋華走到院門口,視線望著沈虎彪家的方向。

“你們知道沈虎彪前段時日出去做什麼了嗎?”

眾人搖頭。

牛桂蘭催促:“你別賣關子了,快說吧,到底什麼事。”

急死個人。

“販賣私鹽。”

“啥!”王二鳳那嗓子一下子嚎了出來。

周小玉站在她邊上,被她嚇得一抖,沒好氣的用力拍了一下她的胳膊。

“小點聲,嚇我一跳。”

她揉了揉被打疼的手臂,眼裡閃出不可思議:“這沈虎彪平時慫得跟小雞仔似的,膽子居然大到敢去販賣私鹽。”

真是沒看出來。

牛桂蘭接過話茬:“他爹曉得不?”

蘭秋華搖頭:“這我哪知道,官差去了里正家,又來我家,還沒去沈大冬家呢。”

“那不對呀,來你家做啥?”

她把事情經過和她們說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啊。”周小玉看著季溫禾,“官府就是過來問問話,你們也別害怕,咱們又沒販賣私鹽,怕啥。”

“謝謝周嬸,我不怕,就是擔心因為他的事,攪得村子裡不安寧。”

其實她什麼都不擔心,不過是在眾人面前做做樣子。

“那沒事,里正家的孫女婿在呢。”牛桂蘭耐不住性子,“我去打聽打聽。”

說著便往裡正家的方向走。

王二鳳小聲喊:“打探到什麼訊息,回來告訴我們。”

她背對著揮了揮手。

季溫禾和她們打了聲招呼,去了荒地。

開啟門走進去,小雞立刻圍到她身邊。

蹲下身,抓住其中一隻,放在手心裡輕輕揉捏。

“剛餵你們吃過飯了,過來幹嘛,我又沒帶吃的來。”

沈榕山聽到聲音回頭:“溫禾,你回家去,地裡溼,小心滑倒。”

季溫禾輕輕地放下小雞:“我來幫你們拔草。”

“嫂子你回去吧,就剩一點了,我們很快拔完。”沈元山勸道。

望著腳上沾著的泥土,她在糾結去還是不去。

下過雨之後,它們拉得屎和雨水混合在一起,風一吹,臭味和土腥味混合,讓她一陣乾嘔。

退回到外面,嘀咕道:“你們那麼小,吃得還是素的,怎麼拉屎那麼臭。”

尤其是和土腥味混合到一起,那味道很難形容出來。

沈榕山無奈地望著她:“說了不讓你進來你不聽,這下好了,快回家去吧。”

他們早就聞慣了。

“那我在外面等你們。”季溫禾在邊上逗著它們玩。

荒地裡搭了一個小木架,就在門旁邊不遠處,裡面鋪著幹茅草,給它們躲雨睡覺用的。

走過去一看,乾草已經變成溼草,上面各種便便。

“你們拉屎就不能在外面拉,那是你們睡覺的地方,睡在屎上面,你們也不嫌臭。”

它們哪裡聽得懂,好奇地跟著她的腳步來回跑。

季溫禾回去重新抱了一堆幹茅草,用樹枝把裡面的溼草扒拉出來,鋪上新的乾草。

“好了,不要在裡面是拉屎了,那是你們睡覺的。”

到了外面,把腳上的泥土弄乾淨。

仰起頭,一縷陽光從烏雲中露出來,不多時,又被烏雲遮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