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熱鬧非凡,因著逢集,人特別多,街道人擠著人。
沈榕山將她護在街道里面:“去肉市,等野雞賣了,去買種子,在陪你去鋪子裡瞧瞧。”
季溫禾點頭,緊緊跟隨著他:“好,我聽你的。”
肉市是專門賣肉的,和菜市隔了一個街道。
肉市不僅賣肉,還有魚,蝦,也都是在這裡賣。
沈榕山尋了一處鋪子拐角,指著身後的臺階:“你坐那歇會兒。”
“嗯。”她走不動了,迫切地想坐下休息。
吹了吹臺階上的灰,一屁股坐下,滿足地嘆了口氣。
季溫禾打量著街道,街頭是賣肉的,街尾是賣魚的。
各個小攤上完全不用吆喝,有的是人上前問價。
她旁邊是一個很小的巷子,能容兩個人走過去,對面是主街道,再往對面去,就是菜市。
季溫禾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沈大哥,我到巷子邊看看,不走遠,看一眼就回來。”
沈榕山望著巷中,點了點頭:“嗯,快去快回。”
“好。”
巷子不深,三米左右。
出了巷子,季溫禾望著街道兩邊的鋪子,香料,胭脂,成衣店,竹編鋪子......
轉身回去時,邊走邊想,她前世是個普通的打工人,特長嘛,能吃算不算?
下班和休息日愛跟著網上做美食,可沒有獨家秘方,有經驗的大廚,嚐嚐味就知道是怎麼做得了,可能復刻出來的,比她做得還好吃。
賣方子不行,雖然做過很多美食,但具體的配料記不清了,應該放多少,完全想不起來。
還是那句話,沒有獨家秘密配方,人家都不會正眼瞧她。
思來想去,沒想到一個可靠,不用成本,能輕鬆賺錢的行當。
沈榕山賣了野雞,背上籮筐,拐彎看到巷子中抱頭苦惱的人,上前蹲在她面前:“怎麼了?”
他聲音很輕,不似以前那般冰冷。
季溫禾抬起頭,愁眉不展地說道:“我發現賺錢好難。”
“賺錢哪有容易的,錢要是那麼好賺,世間便沒有窮人了。”
話是那麼說,可她一個現世人,來到古代,居然找不到賺錢的行當,連一個小姑娘都不如,起碼人家會繡荷包賺錢,而她,什麼都不會。
沈榕山拿出十文錢給她:“等會兒去買包子,肉包三文一個,菜包一文一個。”
看著手中的十個銅板,問道:“兩隻野雞賣了多少錢?”
“四十文。”
“是賣得好,還是賣得不好?”
沈榕山站起身:“以前一隻能賣到二十五文到三十文,走吧,去買菜種。”
季溫禾點了點頭,看著手中的銅板,有些捨不得用。
肉包三文一個,只有手掌心大小,一口沒了,還是都買素包吧,雖然餡都少,但是素的划算。
走在街道上,她看到前面有一家鋪子人進人出,她們的籃子中應該是荷包和打好的絡子,來交貨的。
“沈大哥。”季溫禾指著前面的鋪子,“等下我們去那家鋪子裡瞧瞧。”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是錦繡坊,他娘在世時,常在他們家拿活計回去做。
“好。”
來到種子鋪,裡面有不少人。
“沈大哥,你進去買種子,我在外面等你。”
沈榕山不放心,叮囑道:“在門口別亂跑,我很快出來。”
季溫禾點頭,隨即看向旁邊的小攤,賣著各種各樣的小物件,好奇地走過去。
“姑娘,隨意看,看好的簪子可以試戴。”
老闆熱情地介紹。
絨花,木簪,各種顏色的髮帶,扇子,手帕,兒童玩具等等,應有盡有。
“老闆,這根木簪多少錢?”
“三文錢。”
季溫禾皺眉,她在思考貴還是便宜,被老闆誤會了意思。
“姑娘,三文錢不貴,實誠價,沒有抬高價,您可以去別得攤子上瞧瞧,就只我這賣得很便宜了。”
“那這個多少錢?”
她拿起一根粗布髮帶,上面有個蝴蝶結,通體紅色,兩邊大概有十五厘米長,還有更短些的。
“這要怎麼帶?”
“這要貴些,六文錢一個。”
老闆告訴她戴得方法。
蝴蝶結在前,帶子繞到後面綁起來,很像前世的髮箍,裝飾品,也可以用來綁頭髮。
季溫禾看著各種各樣的物品,腦海中忽然萌生了賺錢的法子。
等沈榕山出來後,她迫不及待地上前詢問:“沈大哥,咱們村子裡來過貨郎嗎?”
“小時候見過幾次,如今不知,等回去問問文山他們。”
貨郎走街串巷,到一個村子裡賣得不好,下次基本不會再去那個村裡。
見她低頭沉思,好奇地問:“怎麼了,你問這個作何?”
季溫禾笑著搖頭:“沒什麼,我就問問,走吧,我們去鋪子裡瞧瞧。”
現在還沒決定好,進貨的地方可以打聽,關鍵是要拿出本錢。
方才的小攤上,各種東西都有,本錢估摸著花費了不少。
眼下手中銀錢不多,他未必會同意。
來到鋪子裡,季溫禾看了看,手帕,荷包,絡子,還有精緻的小屏風。
老闆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婦人,正在打著算盤,看到有人進門,熱情的從櫃檯走出來:“姑娘是想買東西,還是要拿活計。”
“老闆,有什麼活計可以拿?”
“看你會什麼,我們有刺繡,手帕,荷包,屏風,不過這些要先看了手藝,在決定拿哪一種。”
她不會刺繡:“還有其它的嗎?”
老闆悄無聲息地打量她,看到她的雙手時,曉得不會刺繡。
常年刺繡的人,手指尖和指腹會生繭,而她則沒有。
“打絡子,姑娘可會?”
季溫禾想了想,老實回答:“小時候打過,現在忘了些。”
她怕老闆讓她現場打一個,打不出來,到時場面會很尷尬。
老闆笑呵呵地說道:“無妨,你可以在我這裡學一下,或者你村裡有會的,可以去請教她們。”
沈榕山想起來,蘭嬸是會打絡子的,在她身後開口:“蘭嬸會打。”
那正好,回去請教蘭嬸。
季溫禾趴在櫃檯上,看著她從下方拿出絡子:“老闆,價錢怎麼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