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聽了他老媽的話頓時愣住了,他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畢竟他早都已經將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了。

後來從他老媽斷斷續續的哭訴當中,他總算是明白了,寨子裡這些人的死都跟自己有關係。

百年之前,這個寨子遭受了天災,但是在最後時刻,一個穿著一身紅衣,頭上戴著一個紅色蓮花的女人來到了寨子裡。

她提出了一個條件。

那就是寨子裡的男人不能娶寨子以外的女人。

那時候大家連飯都吃不上,命都快沒了,誰在乎這點條件啊,所以大家就全都應了下來。

定下來之後,這個女人要求大家,滴血成誓。

每個人都滴了自己的鮮血流在了在子門前不遠處的那個湖裡。

於是從那以後,寨子的生活逐漸穩定了下來,大家的生活也是越來越好。

但是人們也謹記著自己之前許下的諾言,沒敢娶外面的女人。

當時倒是有一個年輕人不信邪,非得和隔壁寨子的女孩子結婚,結果當天晚上他們一家人全都死了。

從那以後,寨子裡的人就相信了,原來當時他們許下的這個諾言是真的,是真的會死人的!

哪成想幾十年後居然又出現了男人這樣一個反骨。

“怎麼才能換回大家的命?我死了行不行?”

男人看著他老媽問道。

他總不能讓全寨子的人,因為他一個人丟了性命。

他老媽一邊哭一邊說道,“你可以到湖邊去乞求原諒!”

男人二話不說,直接跑出了寨子,到了那個湖邊。

這裡說是一個湖,其實面積很小,說是一個大點的池塘,也不足為過。

男人跪在池塘邊三天三夜,但是他沒換回來任何一個人的性命,寨子裡的人依舊是在不停的死去。

第四天男人雙眼通紅的站了起來。

盯著湖面,足足盯了一個小時的時間,然後他咬牙低喝,“既然如此,你也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男人像瘋了一樣跑了出去,然後他找了一個推土機。

他直接將那池塘給推平了。

在這過程當中,村子裡的人像瘋了一樣來制止他。

但是他也同樣像瘋了一樣。

他不允許他的父親、他的親人,因為他而死。

他寧可用自己的命去換他們的命,但是這個該死的池塘壓根就不同意。

所以他說什麼都要把它填平了不可。

就這樣,他耗費了三天三夜的時間,終於將那個池塘一點一點的填平了。

填平的那天夜裡,整個村子裡的人全都死了,包括那個男人自己。

“你少在那胡說八道,你不說村子裡的人全都死了嗎?你是怎麼回事?”

黃依依聽了男人的講述之後冷笑一聲。

男人輕輕的嘆了口氣,然後說道,“你聽我的口音也知道,我根本不是這個寨子裡的人。”

“而且當年我是被他們撿回來的,那時候我才幾歲啊!”

“看著他們就眼睜睜的死在我面前,我是連滾帶爬跑出這個村子的!”

男人一邊說著,一邊又拿出了一根菸叼在了自己的嘴裡。

“我不相信他說的話。你都說了你才幾歲,你能記著個啥?”黃依依抱著雙臂,一副福爾摩斯附體的樣子,分析道,“而且我懷疑你說的這些故事當中,十有一二能是真的,其他全是假的。”

“你們愛信不信,那個池塘就在前面不遠處,我走了!”

男人說完之後直接就要起身離開。

我再一次抓住了他的手臂。

男人臉色不善的回頭看我,“我告訴你啊,你再這樣的話我就不客氣了,我要動手了。”

“你的胳膊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問道。

男人一愣。

隨後就像是洩了氣一樣,他說道,“當時我可能七歲多不到八歲吧。慌慌張張跑出村子的時候,就看到原來湖的那個位置,飄上來一個人影。”

“嚇得我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

“結果也正是因為這樣驚動了那個人,她直接飄到我跟前,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

“就在這時,身旁有個影子一閃而過,他把我救了,但是我的手臂卻留在了對方手裡。”

說到這裡,男人看向我,“我說的這些話全都是真的,你們願意相信就相信,不相信就算了,而且從那以後,這個寨子就開始鬧鬼!”

“行了,我要走了,你別再攔著我了!”

男人說完之後直接抬手推了我一下。

我也就勢放開了他的手臂。

我們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了這裡。

黃依依看著他的背影,歪著頭說道,“這傢伙不可信,我看他就是個騙子。”

“倒也未必。”

我回道。

一旁的老鬼也是輕輕點頭,“他說的話十之八九都是真的。”

“不管真假,我們還是到那個湖的位置去看一眼吧!”

這時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小蝶突然間開口。

我們大家隨後上了車,按照男人所指的方向駛去。

幾分鐘之後我們下了車。

這個位置正好正對著村子口的位置。

而且從土壤的顏色和鬆軟程度上,也能分辨出來,這裡確實之前和普通的地面不太一樣。

“怎麼辦?那個女人說要一朵紅色的蓮花,咱們總不能把這池塘挖出來吧?”

黃依依叉著腰站在那裡,疑惑的開口問道。

我也覺得這件事情有些難。

“實在不行的話,咱們上山把那個傢伙的屍體挖出來?反正都變成一堆骨頭了!”

黃依依又提議道。

我搖頭,“你沒發現,故事裡的這個女人跟咱們今天在北街五巷遇到的那個女人很像麼?”

聽我這麼一說,大家都紛紛點頭。

“沒錯,穿著一身紅色的衣裳,頭上戴著一朵紅色的蓮花!”

於白說道。

“所以這個女人到底和那個女人之間有什麼聯絡?還是說她們就是同一個人?”

我又問道。

聽我這麼一問,大家也不知要如何回答了。

黃依依更是一臉的疑惑,“哎呀,如果真是同一個人的話,那個女人還是個人麼?”

“是不是人?我看真得把這個池塘挖出來才能知道了。”

在這一瞬間,我突然間做了決定。

“真要挖人家池塘啊!”

黃依依瞪著大眼睛,滿眼驚訝的問道。

我點頭,“我們不是答應了人家要用這花去換藥麼?你不把池塘挖出來怎麼去採花啊?”

“可是……”

黃依依還想說什麼,但是我去抬手製止了她。

然後轉頭看向一旁的於白,“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馬上去找挖掘機過來。”

於白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去打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