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聿生身子一僵,轉過身去看她,浴室被水蒸的熱氣騰騰,頭頂的花灑還在接連不斷的向下拍著水流,白桃身上穿著真絲白色睡裙,被水打的緊緊貼在身上,春光乍現。

她一雙杏眸淚眼汪汪:“叔叔,親親我好不好……”

白桃環著男人的腰,貼上他溫暖的胸膛,水流打溼了她的頭髮,溼答答的黏在額角與臉頰,狼狽又可憐。

梁聿生垂眼看她,察覺到她情緒有問題,沉默須臾,伸手摁關了花灑,水流驟然停下。

他溫柔替她撥開凌亂的溼發,小心翼翼的捧起那抽噎的小臉,低頭安撫般輕琢了兩下。

“乖,先出去把衣服換了,會感冒的。”

他說完便移開女孩圈在自己腰間的手,轉身去拿乾燥的毛巾,想給她擦身體。

可下一刻,少女滑膩的身體再次貼上來。

白桃固執的自身後緊緊抱著他,軟糯的小手,從他健碩的胸膛沿著下滑的水珠劃到精壯的公狗腰,軟軟綿綿的手心感覺到那堅硬如鐵的腹肌,有點燙。

完美的人魚線,而後轉而到了胳膊肘,停在之前的傷疤上,結痂已經脫落了,結實的小臂上面只留下淺淺的一條印記。

……手還沒來得及再動,就被梁聿生一把握住了纖細的腕子,他轉過身,認真的問她:“桃桃,怎麼了?”

“噩夢,我又做噩夢了……”

梁聿生還是給人擦乾身體,將人抱了出去。

白桃不太滿足。

她耍著小性子不讓他幫自己穿衣服,非要往他身上爬,梁聿生顧忌她的身子,小姑娘嬌弱的很,一到換季就成藥罐子了,前幾天還有感冒跡象。

可白桃鬧的厲害,梁聿生一陣頭疼,只能強硬的將人頭朝前趴著身子抗在肩頭,“啪啪”兩聲清脆的響聲,男人懲罰小孩似的,白桃一陣顫慄,怕了,也乖了。

她腦袋輕蕩在他背後,不滿的用小指甲刮他鼓鼓的肌肉,皺著一張小臉滿是委屈。

“放我下來。”

梁聿生果真將她放下,貼著耳朵故意兇兇的嚇唬了幾句,見她不亂動了,才取過睡裙開始幫她穿。

白桃安安靜靜跪坐在柔軟的大床上,像個漂亮的洋娃娃般,任他擺佈,頭髮還溼答答的直滴水,男人替她穿好衣服,又趕緊給她擦頭髮忙了好一小會兒。

他不再嚇她,聲音溫柔起來:“過幾天我要去一趟港城。”

“嗯嗯。”白桃這會也不鬧了,窩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姿勢,他出差根本就是家常便飯,她早習以為常。

梁聿生修長的指節插進女孩半乾的長髮中,替她輕輕梳理:“這次出差要處理點重要的事務,時間有點長,得一個多月吧。”

白桃內心一顫,平常他出差最多才三天……

女孩抬起眼看他,大大圓圓的杏眼中充斥著不捨,彷彿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一般。

“那你再親親我……”小姑娘在討嬌討哄呢。

梁聿生心軟的一塌糊塗,湊上前如她所願親親那飽滿的額頭。

她皺眉不買賬,指指自己鮮嫩多汁的唇肉。

“要親嘴巴。”

他輕輕的笑著,親親少女嘟起的嘴巴。

“還要呢。”她閉上眼睛,揚起小下巴仰起頭。

梁聿生薄唇緩緩勾起一個寵溺的弧度,像捧稀世珍寶般捧起女孩的嬌豔小臉,一下又一下輕琢她,嘴巴,鼻尖,側頰……親的滿滿當當。

白桃眼尾終於翹起一個上揚的弧度,像是噩夢的陰霾被驅散,纖長又濃密的眼睫顫啊顫的。

梁聿生覺得,那是一隻小蝴蝶,飛到他心尖,撓啊撓,有點癢,有點酥……

梁敘之自從出任執行副總裁後,繁忙了不少,這次出差他也跟著去了。

二人都不在,代表梁家出席程老爺子八十大壽的人就只能是白桃了,梁敘之還特意發訊息過來囑咐她,讓她和顧應澤好好相處,彆著了程黎的道。

姑姑梁欣致力於回溫她和程黎的關係,這會兒正催著白桃:“小桃,你姐姐不知道又耍什麼脾氣呢,要不你幫姑姑上去勸勸她?順便把那氣人孩子給我帶下來。”

程家是仿歐式的獨山湖別墅,二樓走廊狹長,隱約還能聽到外頭池塘裡青蛙雜亂的鳴叫。

地上鋪著柔軟的長絨地毯,路過無聲,白桃憑著印象慢慢走近程黎的房間。

門沒關,裡頭激烈的爭吵十分突兀,令她不得不頓住腳步,下意識朝裡面看過去。

程黎崩潰的嘶吼,抬手重重的甩了對面男人一巴掌。

“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她情緒激動:“你忘了大學時是怎麼給我承諾的了?”

對面的人攤了攤手,似乎在解釋什麼。

可距離有點遠,白桃聽不見,只見爭吵不休的兩人忽然又擁抱起來,發狠的互相吻對方。

程黎哭了:“你不能貪心到什麼都想要啊……”

程家大小姐,多麼高傲的存在,竟然也有為了愛情如此卑微的模樣。

明顯,男人垂目又溫柔的說了什麼。

程黎破涕而笑,二人再度深情擁吻。

白桃眼睛不好看不清,可也能感覺到,那男人是顧應澤。

她默默頓了會兒,選擇離開。

不幸的是,因為對這裡不熟悉,差點撞倒一隻花瓶。顧應澤跑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女孩小跑著離去,留在拐角處的一方裙襬。

這令他十分懊惱。

好在姑姑忙著招呼客人,沒時間管白桃是不是將自己表姐帶下樓了,她便一個人尋了個角落坐著。

“小妹。”

白桃嚇了一跳,回頭發現原來是宋清媛,她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她。

“好久不見,聽你哥哥說你那天差點出事,還受了傷,好點了嗎?我們那天不該先走的。”宋清媛話語裡都是懊悔。

白桃:“沒事的,是我那天太魯莽不小心傷到宋小姐了。”

二人交談還算愉快。

宋清媛像個大姐姐似的,一直很照顧她。

“晚上山風很冷的,你哥哥說你身子弱,還得小心些,”宋清媛手裡拿了條披肩,遞給白桃:“這是剛才問服務生要的,乾淨的。”

自從上次之後,她只見過樑敘之一面,梁敘之對她比之前更冷淡,她便想透過與白桃打好關係,好藉此多贏點籌碼。

白桃笑著接過。

可還未披到身上,就被人一把扯下,扔到地上。程黎一身火紅的修身長裙,大波浪嫵媚性感,加之她身材高挑,就更顯盛氣凌人。

“你有什麼資格來這裡?一個孤兒院的孤女,也能代表梁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