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忍沒用建議打

家裡越來越亂了，放暑假的林一是坐最早一班車回家的，家裡大門緊閉，應該是去趕集了。

外婆先一步回家的，林一試著敲了敲門，等了一會兒後，家裡大門確實開了，出來的，確是一個只穿著睡衣的女人。

女人頭髮亂糟糟地，站在門口看著揹著書包的林一，林一不知道怎麼評價此刻的心情，她總覺得，她的家裡，不乾淨了。

“你回來了？這麼早？”女人聲音沙啞地說著，打了一個哈欠就進了房間，林一看的清楚，她進的她爸媽的房間。

這林一當場就不爽了，死拽著那個女人質問，“你他媽為什麼進我媽的房間，你要不要臉啊？不知道害臊？”

女人不耐煩地甩開林一的手，眼神惡狠狠地，“那咋了，你爹我都睡，別說睡你媽房間了。”

“臥槽你媽的，賤女人，能不能滾了！”林一差點被當場氣死，暴怒著就去扯女人的頭髮。

兩個人在屋子裡扭打了一會兒，直到突然回來的外婆開始勸架才分開。

“媽的，瘋子。”

女人撥弄著頭髮開始罵罵咧咧，等外婆出去的時候她才湊近林一小聲說，“我們是親戚，就算我告訴你我是你爸的三，你敢出去說麼？沒人信是前提，關鍵你媽還得氣死。”

林一氣得渾身發抖，卻又一時語塞。只能惡狠狠地瞪著女人，然後罵她婊子。

她知道這個女人說的沒錯，如果把這件事捅出去，媽媽肯定受不了。

可是就這麼放任這個女人在家裡耀武揚威她肯定是忍不了一點。

臨近中午的時候林一的媽媽回來了，吃了午飯，林一看著正在洗衣服的媽媽走了過去。

她對她媽說實話也就那樣，但此刻她卻是想跟她談談，林一媽看著蹲在面前的她，就問她：“在學校裡怎麼樣？”

“還可以。”林一淡淡地回應著，看著她媽那雙逐漸變得不光滑的手，問：“能不能趕走那個女人，她有問題。”

林一說的還算委婉，但她媽的反應卻有些不對勁，但還是強裝鎮定地說：“是親戚，要給面子，怎麼能趕人。”

面子，面子，又是面子，林一真他媽煩這個詞語，搞不懂大人到底要拿著這個面子幹嘛，用來傳承嗎！

她有點急了，也懶得拐拐彎兒磨腳了，直接說：“那個人女人挑釁我，說她跟爸有一腿。”

林一媽聽到這話猛地一頓，隨即繼續洗衣服，林一看的更加的火大了，“你知道？你知道你還縱容她住我家？”

她的聲音驀地拔高，林一媽看了她一眼，才說：“能怎麼辦，你跟你弟弟都還沒高中畢業，我如果離婚，誰管你們兩個？就你爸那個人渣？”

林一沉默了，看著她媽好半天沒有說話，這是她第一次共情她媽，卻只聽見她又說：“那個女人不要臉，我也趕不走，搞毛了，這個家就得散，你也不想沒錢讀書吧？”

她的話讓林一很鬱悶，讓她有一種踩著她媽往上爬的感覺。

不行，林一蹭地一下站了起來，大聲的說：“你趕不走就讓我來，這種事情怎麼能容忍，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不要太過分了！”

林一雖然膽子小，但還是那句話，她足夠豁的出去，所以在她下定決心過後，無論她媽怎麼勸也勸不住了。

某一個夜晚很寧靜，外婆坐在林一的旁邊，沒忍住落淚，“你也不要怪你媽，你媽生你的時候，差點去世了。”

林一心裡一緊，不知所措地看著外婆，這些天她天天在家裡鬧，想把那個女人趕走，可都被她媽平息了，她快要被氣死了。

外婆繼續說著：“你媽跟你爸是封建婚姻，你爸那個人，爛泥扶不上牆，總是在外面搞三搞四，掙了錢盡給外面的女人花了。”

林一小的時候家裡特別窮，明明爸媽常年在外面打工，往家裡匯的錢卻少的可憐。

九年義務教育雖然免費，但書本不免費，每次一到要交書本費的時候，家裡就愁的慌。

三個孩子要上學，家裡沒錢，外婆就去借，林一那個時候不懂借錢有多麼的難以開口。

外婆一把年紀壓低姿態笑咪咪的樣子此刻變得特別的諷刺又刺眼。

外婆像在講故事一樣，喋喋不休地說著，說著林一從來都不知道的往事，甚至慢慢的，出現了哭腔。

林一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去表達此刻的心情，她只知道，她是一個不合格的人，她對她媽冷臉的那樣場景好刺眼。

原來她媽為了生她差點死了，原來她媽是為了她們幾個小孩才忍著不離婚。

林一不知道該說她媽傻，還是該先心痛她媽，她爹賭博，出軌，早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已經發生了，不止一次。難怪她媽那麼能忍得住那個女人。

那晚夜裡的風是微熱的，林一卻覺得臉頰乾澀，外婆在哭，說女人命苦，她也在哭，嘆命運的不公。

第二天的時候林一再次看著從她媽臥室裡走出來的女人，攔住了她，然後冷著臉說：“當小三的感覺是不是很爽？讓你能這麼不要臉？”

“挺爽的，你爸也挺不要臉的，有錢拿就行咯，你還不知道吧，你媽早出晚歸天天出去賣菜賣豆腐掙的錢，都在我的包裡，看見這個手機沒，最新款，2400塊，你爸給我買的。”

林一看著女人手裡的那款玫瑰金手機只覺得諷刺極了，拳頭捏的拉吧直響，“你會遭報應的。”

“哈哈…你難道沒聽說過嗎，好人命不長，壞人長命百歲。”

女人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落入林一的耳中，一旁正在吃看起來就很貴的零食的小孩也煩的林一想要殺人。

中午，這是林一最後一次勸她媽離婚了，“媽，離婚吧，退讓沒有結果，被鳩佔鵲巢是遲早的事，你沒忘吧，是他上的門，應該讓他滾！”

林一的媽媽沉默良久，最終搖了搖頭，“一兒，媽不能離啊，離了你們咋辦？”

林一的眼淚奪眶而出，“我們長大了，可以照顧自已，但是你不能再這麼被欺負下去了。”

她媽始終不點頭，林一也徹底麻木了，轉身進了屋，一把扯住屋裡正在看手機女人的頭髮，然後奪過她的手機，一把摔在了地上，抬手就照著她的臉上打。

林一打架本來就很厲害，女人哪裡是她的對手，被她扯的頭髮打了好幾個巴掌。

林一打的不夠解氣，一旁的小孩又過來煩人，林一惡狠狠地瞪了那個小孩子一眼，然後一把把他推開。

聞聲趕來的林一媽準備拉架，林一卻淡定地看了她弟一眼，“老弟，拉著老媽在旁邊看著！”

林一她媽被她弟弟緊緊禁錮著動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啊啊啊啊！！！放開我！你這個瘋子！”

女人被扯著頭髮瘋狂地叫著，扎著丸子頭的林一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她臉上，一邊扇一邊說，“媽，我告訴你，像這種不知廉恥的人，忍沒用，就得打，打服了，再不滾就他媽的只能殺了！我草你媽的！”

林一說完就繼續打，打的女人連連尖叫，直到又打又踢打的女人都快要叫不出聲的時候林一扯著她的頭髮將其扯到自已面前，陰惻惻地問：“服了沒？你滾不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