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緣瀏覽這則報道,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報道說洛思翼五年前遭遇嚴重車禍,全身癱瘓,但被洛淵封鎖了訊息。

如今五年過去,洛思翼的病情非但沒有好轉,還瀕臨死亡,洛淵便找到赫赫有名的Annie博士,請對方給洛思翼進行治療。

同時,洛淵秘密安排剛剛認識的緋聞女友與病重的姐姐見面,由此可見洛思翼的病情並不樂觀。

這條新聞雖然是編的,但是,關於洛思翼病危以及Annie博士出手的訊息卻是真的,而且這兩條訊息都是機密。

會是誰洩露了這些機密?

Annie博士研究室的人都是她一手培養和挑選出來的,她對他們絕對信任。

至於洛淵那邊,他封鎖了姐姐病重的訊息整整五年,足以說明他的身邊人是值得信任的。

所以,機密到底是怎麼洩露出去的?

無論如何,洩密者在洛思翼病危之時洩露這種訊息,對洛思翼沒有任何好處,其心可惡。

在安緣沉思的時候,相關新聞不斷彈出來,看得她眼花繚亂。

《洛氏家族收到洛思翼病危的訊息,火速召洛淵回北城問話》。

《洛淵失去聯絡,撥打他和貼身秘書的手機都是關機狀態》。

《洛淵助理表示有關洛思翼女士的訊息並不屬實,洛總正在看望姐姐的路上》。

《淵淵的代理律師團發出上百封律師函,要求相關媒體即刻刪除有關洛思翼女士的不實報道,洛淵保留起訴相關媒體的權利》。

訊息接連不斷。

迅速搶佔了各大網站、社交媒體的頭條,引爆網民熱議。

更詭異的是,這些訊息不斷被刪除或者被壓熱搜,又不斷被翻出來且熱度上升。

就像有一隻手在壓這些訊息,又有另外一隻手將這些訊息往上拉,反反覆覆。

顯然,有兩派人馬在較量。

安緣想了想,站起來走到後院,準備打電話給宋秘書。

芬妮卻先一步打電話給她。

“宋秘書打電話告訴我,說網上出現了很多有關病人的不實報道,洛氏家族強烈要求洛思翼親自出面澄清訊息,這給洛先生帶來了一定的壓力。”

“宋秘書問Annie博士能不能儘快給病人動手術。”

安緣:“根據你們的評估,病人這兩天適合動手術嗎?”

芬妮道:“科研部根據您的要求,調整了各種微元素的比例,已經成功研製出了可以融入頭骨的強力磁鐵液並進行了第一次測試。”

“測試結果是成功的,但能不能立刻用於病人,我們不敢肯定。”

安緣當機立斷:“所有人即刻攜帶所有可能用到的醫療裝置、醫療物資抵達病人那裡,我今天晚上就出發去見病人。”

她本來還想萬事俱備再動手的,但事發突然,她只能提前。

芬妮道:“好,我立刻安排。”

安緣又問:“宋秘書有沒有說洛少打算如何處理病人病情外洩的事情?”

如果洛淵那邊不出手或者出不了手,她就讓Dark matter再次出山,搞癱網路。

芬妮道:“宋秘書說洛少正在追查這件事,一定會讓造謠者付出代價,請Annie博士不必擔心。”

“宋秘書還說,事情鬧得這麼大,只有洛女士現身才能平息風波,洛少只能儘量拖延時間,直到洛女士清醒為止。”

安緣明白事情的嚴重性:“讓所有人做好手術的準備。”

說完她結束通話電話,走進客廳。

其他人已經坐在餐廳裡,看到她都紛紛招呼:“小緣快過來,吃早餐嘍。”

安緣坐下來一看,不禁悄悄地舔了舔嘴。

現炸油條,現磨豆漿,生煎包,白粥,酸菜,牛奶,碎肉麵條配荷包蛋、蔥碎。

55555,好美味,好想吃。

桃子熟練地給眾人舀早點:“小九最喜歡吃的麵條和荷包蛋。”

“小緣的豆漿和油條。”

“四哥的大肉生煎包和牛奶。”

“爸爸的麵條,我和媽媽的酸菜配白粥。”

看得出來,桃子很享受給家裡人做早餐。

每次看到全家把她做的早餐吃得乾乾淨淨,她就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

所以安緣也不客氣,道了聲“謝謝”就拿起油條,有滋有味地沾著豆漿喝。

眾人邊吃,邊有說有笑地聊起在別墅裡睡的第一個晚上。

桃子不好意思地說:“我好多次都睜開眼睛,坐在床上往外面看,總懷疑自己在做夢。奇怪的是,我一晚沒睡好也不覺得犯困,現在精神好得很。”

安峙相當驕傲地道:“我凌晨三點多還悄悄地走出房間,在別墅裡走來走去,擔心睡了一覺醒來,別墅就沒有了。”

眾人聽得哈哈大笑。

安衛國笑道:“我跟你媽媽躺在床上,聊起以前在大學時談戀愛的事情,聊了一夜,感覺就像回到了青春歲月。”

幾個大孩子都在心裡道,難得你們終於有自己獨立的大房間了,一個晚上就在那裡聊天?

真是浪費。

眾人看向安緣。

安緣笑笑:“我看書到深夜,困了就睡著了。”

眾人翹起大拇指:“不愧是學神,搬進別墅的第一夜都能正常學習。”

安緣抿唇一笑,想到葉家是怎麼對她的,再想到洛家內部的傾軋,她越來越喜歡這種跟家人一起熱熱鬧鬧吃飯的感覺。

而她在享受天倫之樂的時候,洛淵正在毆打他同父異母的弟弟。

明亮的白熾燈下。

他戴著紳士帽,穿著昂貴的黑色訂製西裝,紫色的領帶打得很標準,俊美的面容被燈光映出冰雕一樣的光澤。

然而這樣一位不管怎麼看都是極其尊貴、優雅、得體的貴公子,眼神卻毫無溫度,鋒利、冷酷、嗜血,就像一把剛從冰峰裡被拔出來的寶劍,需要用溫熱的鮮血祛除上面的冰渣子。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年輕男子,一次次地抬腳,一次次地踢在年輕男子的身上。

從腳踢到頭。

再從頭踢到腳。

就像真的想把年輕男子打死。

年輕男子全身上下只穿著一條內褲,身體緊緊地蜷成一團,雙手抱頭,被踢得“嗷嗷”直叫,逃也逃不掉,爬也爬不動,想反抗更是不可能。

“嗚嗚嗚,洛淵你、你幹什麼!”他終於哭了,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我是你弟弟,也是洛氏財團的董事和高管之一,你、你想殺了我嗎?”

“我、我失蹤以後,爸爸和我的人一定在找我,如果聯絡不上我,他們會報、報警的……”

洛淵又踢了年輕男子的膝蓋一腳,蹲下來,亮出手裡的小刀,用刀身輕輕拍打對方護住頭部的手臂:“洛澤,你敢對我的姐姐出手,我就讓你見血!”

“至於見多少血,就看你的嘴有多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