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閃爍間，沈歲言聽到活潑俏皮的鋼琴旋律，他隨著旋律翩翩起舞，陶醉其中。
‘咚、咚、咚、咚、咚、咚’
音樂中出現了不適宜的敲玻璃聲，好像是雷哥說的，教導主任的門就要這樣有節奏的一直敲。
雷哥？
對了！他不是在舞蹈教室啊嗎，怎麼到舞臺上了？！
沈歲言的目光尋找著聲音來源，果然看到觀眾席最後面的清道夫，他被困在觀眾席最後一排。
“魚哥別急，我來了！”
沈歲言跳下舞臺跑向觀眾席，清道夫像是被透明的牆擋在後面，他看不見沈歲言，沈歲言能看到他在想辦法弄開這堵牆。
“魚哥，魚哥能聽見不？”
沈歲言伸手在他面前晃來晃去，對著清道夫的耳朵大喊，但是他的聲音始終穿不到清道夫耳朵裡，身體也觸碰不到清道夫。
很快他便發現不是清道夫被困住了，是他自已被困住了，舞臺的側面出去還是舞臺，觀眾席退場口出去還是觀眾席。
舞臺上一遍遍跳著四小天鵝，沈歲言坐在清道夫旁邊，看他什麼時候能把自已救出來。
另一邊，清道夫讓龍鬚菜穿上芭蕾舞鞋跟著鏡中人跳舞后，鏡中人隨著隊形變化從鏡子中穿出來。
只不過她們的樣子不是鏡子中普通同學的模樣，而是金屬質感的身體，她們沒有五官，取而代之的是完美的瓜子臉型與高挑的身體比例。
清道夫退到鋼琴的另一邊，觀察她們的行為，起初她們只是一遍一遍的跳著舞，龍鬚菜跟著她們的隊形走來走去。
一個恍惚間，龍鬚菜已經跟著她們進入鏡子，他們一起在鏡子中跳舞，鏡子的景象從舞蹈教室變成了舞臺。
是幻覺！
“龍鬚菜，龍鬚菜能聽見嗎？”
“能聽見就回應一下。”
“能聽見嗎？”
清道夫有節奏的敲擊鏡子，想要破解幻覺需要靠另一個人來破壞這個幻境才可以，他一遍一遍的敲擊鏡面，呼喊著龍鬚菜。
沈歲言：“！”
他聽到清道夫朦朧的說話聲，觀察他的嘴型能看出來是在叫自已，沈歲言圍著清道夫邊轉圈邊對著他的耳朵大聲回答：
“能聽見！不對，能看見！能看見，你說你說啊！”
沈歲言轉的頭暈，終於清道夫又說話了，他一遍一遍的看著清道夫的嘴型，終於明白他在說：
「相同的東西」
沈歲言環顧四周，在觀眾中摸索，觀眾席和舞蹈教室實在是沒什麼相同的東西，他把目光放到了舞臺上。
沈歲言直接從舞臺中間爬上去，在舞臺上撞倒芭蕾舞者，她們會站起來繼續跟上隊形跳舞，撞了一會沒什麼作用，他繼續在舞臺上尋找。
他記得舞蹈室裡比較空曠，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一面大鏡子，其次是把杆、儲物櫃……還有一個鋼琴！
對了就是鋼琴！
在舞臺側面就有一架三腳架鋼琴，沈歲言跑到鋼琴旁檢查，鋼琴蓋、琴絃、鋼琴鍵都沒什麼問題。
然後呢？
找到相同的東西要怎麼辦？
清道夫看著龍鬚菜在映象中轉來轉去，知道他已經接收到自已的資訊了。
龍鬚菜從舞臺側面拉上來一架三腳架鋼琴，清道夫會意坐在教室的鋼琴凳上，閉上眼聆聽音樂。
正在摳鋼琴鍵的沈歲言聽到了不一樣的旋律，舞臺上的同學們也開始跟著音樂做出不同的動作與隊形。
“靠，等等我！”
同學們旋轉跳躍，然後一個一個的跳下舞臺消失，沈歲言快跑幾步插進隊形裡，一陣白光恍惚，沈歲言一腳踩碎木地板停下來。
他已經回到舞蹈教室，鏡子裡的畫面已經消失了，同學們變成了一副鋼鐵面孔，清道夫半睜著眼彈奏鋼琴。
沈歲言用力把腳拔出來，被他踩出的洞裡閃過一抹紅色，沈歲言跑到清道夫身邊，看他迷離的樣子應該也是中了套。
“清道夫，清道夫？”
沈歲言拍拍他的胳膊，沒反應，晃晃肩膀，沒反應，最後是沈歲言強行把清道夫從鋼琴邊拖開他才清醒。
兩人坐在鋼琴凳上揉著太陽穴，強行從幻境脫離對他們的大腦還是有些影響。
“她們在幹嘛呢？”
沈歲言順著清道夫的目光看過去，鋼鐵同學們圍在一起，正在用機械音竊竊私語。
“我在那塊踩出了一個洞，應該是看那個洞呢。”
“你腳沒事吧？”
“沒……嘶。”
清道夫問起他的腳，沈歲言才感覺到自已的腳蟄的生疼，低頭看見血已經染紅舞蹈鞋了。
“靠，我腳趾甲斷了！”
沈歲言脫掉鞋子，大腳趾位置的襪子已經血淋淋的，脫掉襪子後發現大拇指甲已經裂開了。
清道夫擰了擰錶盤，從雙肩包裡拿出幾個創可貼遞給他。
“你這包里居然連創可貼都有。”
沈歲言貼上創可貼後，大腳趾突然就感覺不疼了，就像沒有受傷一樣毫無感覺。
“嘿，這還挺神奇的，都是哪弄的？”
“充錢送的。”
靠！他們參加的肯定不是同一種遊戲！
沈歲言穿好運動鞋，身上的tutu裙和頭頂的花環都沒摘，兩人湊到鋼鐵舞者旁邊，從上面看過去地板裡有一塊紅色的東西。
“不好意思讓一讓讓一讓。”
他們擠進圓圈中間，沈歲言拿起紅色的小盒子，看起來像是一個戒指盒，開啟裡面什麼都沒有。
“我的天哪！”
“哇，是鑽戒誒，這麼大的鑽要不少錢呢吧？”
“好羨慕啊，學姐這是那個校草學長送給你的吧。”
“求婚啊！這是在和你求婚誒！”
在沈歲言開啟戒指盒的一瞬間，周圍的鋼鐵同學開始竊竊私語，在她們沒有五官的臉上甚至看出了羨慕。
“聽說了嗎，學長和中文系那個好上了。”
“真的假的，他不都和學姐求婚了嗎？”
“中文系的那個女生身材長相都不差，更何況還是某個富貴人家的女兒呢！”
“啊，那學姐怎麼辦啊？”
“得了，你倆以為她是什麼清純美女呢，她經常和男人出去開房，來接她的豪車都有好幾輛呢。”
“她看著挺潔身自好的啊，都不怎麼和學校裡的男生搭話呢。”
“呵，那是瞧不上那些窮學生，你看她每天花枝招展的，說不定淨幹勾引有錢老頭的勾當呢。”
“誒呦你瞅瞅她那粗腰，看著都有2尺了，跳舞的人誰腰那麼粗啊。”
“真噁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