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推心,妙手補月
莫若凌霄女主推到順序 月關 加書籤 章節報錯
這房間十分狹小,進了門就沒有多少的轉寰空間。
往裡一走,貼著宮牆,便是一張大通鋪,約摸也就睡下四五個人的樣子。
大炕上貼著房山頭有一排炕櫃,裡邊放的應該是被褥和換洗衣物。
只有向前院內的方向有一張小窗,窗前放著一張簡陋的梳妝檯。
而現在窗子也關著,所以室內光線非常暗。
可即便再暗,畢竟是午後時分,光線透過窗子,還是能將室內情況一覽無餘。
三葉、五絃、七思和九真正趴在炕上。
四個人似乎都褪了下裳,光不出溜的。
由於唐治突然闖了進來,四女匆忙間拉扯些東西遮住身子。
但是倉促之間,又遮不完全。
所以凌亂的衣裙和薄衾亂七八糟的一通遮,堆雪肥鵝之股,結實的、圓潤的、挺翹的,呼之慾之……
其形與色,俱稱上佳。
唐治一時間只看得眼花繚亂。
他察覺不妥,所以狠狠叼了一眼,便很“君子”地背過了身去。
“三葉,你們四個,大半天的,這是做……嗯?”
唐治忽然發覺不對,紅的?
他霍然又轉過身去,銳利的目光定睛一看,臉色立即沉了下來。
“是誰幹的?”
四女都趴在炕上,橫七豎八的樣子。
大抵她們在互相為別人上藥呢,可是因為受傷,又不能坐、立或者蹲著。
所以四人全都是趴著的動作。
這時七思手中還拿著一隻瓷瓶兒,對著九真。
五絃手裡扯著一截白布,似乎正要給三葉包紮。
四女臉上驚怒交加的樣子,可是看清了來人是唐治,卻頓時又驚又喜。
三葉道:“陛下,您怎麼來了?”
唐治快步上前,目光一掃,這時看去,絕對沒有“鑑賞”的意思,目光澄澈的很。
四女雖然在慌亂間往身上遮了些衣服,可是一來慌亂間遮不完全。
二來她們都捱了板子,打的嚴重的皮開肉綻,輕的也是紅腫一片。
輕輕一觸就疼得慌,衣服被褥也就不敢蓋的嚴實,所以唐治一眼就看見了。
五絃氣憤地道:“陛下,還不是那李公公,他看我們是安節度府上安排到陛下身邊……”
九真立即打斷了五絃的話。
兩家的齬齷,只能放在臺面之下,豈有讓唐治知道他是雙方爭取的一枚棋子?
九真馬上截口道:“陛下!這‘行在’新立,我們宮娥,全都是安節度挑選的。
閹人,則是來自北朔王府。兩家壁壘分明,自然就存了對立的意思。
李公公又發現陛下對我們很好,唯恐我們得寵,騎到他頭上去,所以有意拿我們示威。”
三葉會意,也道:“昨夜我們從陛下寢宮回來,李公公就尋了個由頭,說我們房裡多點了一根蠟燭。
藉此為由,打了我們四個板子,還把我們調出尚寢司,讓我們以後在掖庭局做女紅、浣洗衣物。”
七思嬌滴滴地道:“陛下,人家不曾學過女紅,以後怕是要把手都紮成篩子了。
手若粗糙了,可就不能為陛下膏摩了。”
她說著,還把屁股翹了翹,半蓋在上邊的衣服便滑落下來一截。
唐治看得好笑,都給打成猴腚了,遠看還好,這一近看,慘不忍睹,還有什麼好賣弄的。
這丫頭,真是時刻不忘撩騷。
不過,從四女的幾句話,唐治便已弄明白了。
爭奪宮中的控制權,也是北朔王府和安節度府派出的這些人志在必得的一塊。
李公公是內廷總管,這個人必然是北朔王的親信,和那些普通的宮奴不同,他一定是帶有使命而來。
別看這四個姑娘說的漂亮,對自己半真半假的。
可她們四個,必然也是安節度耳提面命過的。
顯然,只是把女兒送進宮,他還不放心。
奇怪,他的女兒都要成為自己的枕邊人了,又何必在意這四個宮女呢?
難道自己的女兒還不夠可靠?
這個疑慮,在唐治心中匆匆而過,此時卻不是深究的時候。
既然如此,李公公藉故生事,想把四女從唐治身邊趕走,便合乎邏輯了。
打壓了她們四個,來自安節度府的其他人,便不敢生事了。
這朔州行在,將成為他李向榮的一言堂。
唐治心中電轉,不但迅速弄明白了事情的來因去果,也馬上就清楚地認識到。
他必須得給小三小五小七小九撐腰!
她們四個抖起來,宮中兩大勢力才能達成一個平衡。
而且,這四個姑娘,雖然都是奉安節度之命而來,在安節度府上,應該也是待遇很好的丫頭,可是總比安節度的親生女兒好策反吧?
四個人裡頭,只要有一個能為他所用,甚至在感情上,稍稍側重他一些,對他都會有很大的幫助。
想到這裡,唐治道:“你們不必說了,朕已全明白了。這件事,朕會幫你們做主的。”
四女一聽,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女人是最記仇的,四女被那個半男不女的閹貨給打了個屁股開花,心中豈能沒有恨意。
可是,她們也沒想到,這才剛剛進宮,李公公就敢直接向她們安節度府一派發起了攻擊。
偏生李公公不但佔了個內廷總管的位子,而且這事由兒你還真挑不出什麼來。
宮裡用度是兩個極端,皇帝、妃嬪那邊,錦衣玉食,無盡奢華。
而普通侍候的宮娥太監,其實也就是衣食無憂而已,好是談不上多好的。
唐治在炕沿兒上坐起來,看看四女“顧湧”著身子的模樣,嘆口氣道:“你們也不說叫個小姐妹來幫忙。”
七思委屈地道:“她們不敢來,李公公派人看著呢。”
唐治道:“罷了,朕為你們敷藥。”
四女悄悄交換了一下眼色,竟然沒有因為羞怯而拒絕。
“小女子無以為報,唯有來世結草銜環以報”,那是對醜男說的。
“小女子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那是對帥哥說的。
唐治鬢若刀裁,眉如墨畫,唇紅齒白,宛如油畫中從走出來的一位美少年。
更何況,他還有一個四女高不可攀的皇帝身份。
這時上趕著求勾搭都來不及呢,哪有拒絕的道理。
唐治從五絃手中搶過那塊白布,手一觸及,便是眉頭一皺。
這是一塊白紵,是由苧麻織成的一塊粗布,也叫“匜布”。
這粗陋的手感,纏在這嬌嫩的肌膚上,都嫌粗糙了。
更何況四女此時被打得屁股開花,輕輕吹口氣兒都嫌疼呢。
唐治道:“這樣的粗布,怎麼能用來包紮傷口,摩擦著肌膚,傷口可不易癒合,弄不好要留疤痕。”
九真嘆氣道:“我們只有這一匹白布,身上穿的,都是因為侍候陛下發下的成衣。”
唐治道:“用我的。”
他的衣服,都是新做的,今天這身衣袍,也是第一天上身的皇帝常服。
唐治直接掀開衣襬,扯住雪白的“中單”,“嗤啦”一下,就撕下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