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內。

身著各色官袍的眾臣們交頭接耳地低聲議論著。

\"不知這新科進士是下地方當官還是留京入職?昨天皇上可與你商議了?\"有人好奇地問道。

\"昨下朝後,留下了皇子和左丞,李、蘇、白將軍,哦對,還有瑞王爺。”另一個官員答道,他出宮時,聽見李公公吩咐宮女按照大人喜好端茶。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機密,他們幾個本就是朝中頂樑柱。

“肯定下地方啊,不還有幾個地方缺知府、知州。知縣麼?\"一個年過半百的老者分析道。

\"你說這個我信,這次科考人才濟濟,這些年輕人分配到地方注入新的力量,以後定會愈加富強起來。\"劉大人撫著花白的鬍子一臉欣慰,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

\"這狀元郎肯定留京,你們還不知道吧?狀元郎父親可是右丞相嫡次子,嫡長子就是這次去越州賑災的傅大人。\"另一名官員神秘兮兮地說道。

眾人聞言臉色各異,有吃驚的,也有一臉淡定的,比如左丞大人和瑞王爺。

\"唉,右丞相大人若還在,看到這麼優異的兒子,該多高興啊。\"劉大人想起老夥計,不由得感慨萬千。

周圍的大臣們紛紛附和,臉上露出惋惜之情。

正在這時,李公公高聲喊道:\"皇上駕到!\"聲音響徹整個大殿。眾人立刻停止了交談,恭敬地站立著,等待皇帝的到來。

皇帝緩緩走進大殿。他身著龍袍,威嚴莊重,端坐在那高高在上的龍椅之上。

待眾臣行禮完畢後,皇帝開口說道:\"諸位愛卿,今日新科進士將被分配到各地任職,以充實地方治理,各愛卿如有合理的意見,不妨大膽提出。\"

眾臣低頭不語,皇上能說出這話,想必已經有了安排。此刻提出不免有拉攏新人之嫌。

紛紛跪地高呼萬歲,服從皇命。

李公公在皇上的示意下繼續喊道:“新科進士入殿!”

等候在殿門外的以傅時晏為首的進士們跟隨其後,一同走進大殿。

隊伍裡的一些人緊張得咽口水,畢竟聽封是他們等待已久的日子,光宗耀祖,怎麼能不激動、不緊張?

看著進士們進入宮殿行禮之後,李公公拿出聖旨開始逐一宣讀。

這些都是經過皇上和重臣商議後,按照殿試名次合理地安排到各個地方擔任知縣、知府或知州等職位的進士。

當然,也有少許進士被留在京城,分配到各司各部。

這時,李公公念道:“進士一甲前三榜眼,探花,狀元聽旨!”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到三名年輕人身上。

“探花鄭文允,榜眼顧南辰授翰林院編修,狀元傅時晏授翰林院修撰。”

三人立刻接旨叩拜謝恩。

眾臣聽聞,心中頓悟皇上有多重視這三位年輕人。

武國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內閣首輔必須是庶吉士出身,成為庶吉士才有機會入閣拜相,就算不能當丞相也是朝廷中舉足輕重的大臣。

“眾愛卿肩負著武國的未來,武國現在百業待興,你們時常要心繫百姓做事光明,老臣們要歡迎新上任的年輕人,新上任的官員更要虛心學習朝綱,做國家的棟樑。”

眾臣行禮齊呼,“謹遵皇上教誨。”.......

下朝之後,眾多大臣紛紛向這三位新晉官員祝賀,三人一一感謝。

鄭文允用手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以前在學堂裡只是寫字和背書,現在我看要學如何說話了。長輩們說的那些官場話,唉,真是難以學會啊!”

鄭文允來自越州鄉下,身形高瘦,斯斯文文的長相,最大的愛好就是看書。

聽到這話,顧南辰微笑著看向他,“學說話可是當官的第一課。少說多聽。不過以我倆目前的職位,在朝堂上還沒有多少發言的機會,不必太擔心。”

顧南辰來自青山縣城,身形高大挺拔,是他們三人當中年齡最大的。

接著,他又轉過頭來,看著傅時晏輕聲提醒道:“傅兄以後經常會在皇上面前露臉,更需要格外注意。”畢竟伴君如伴虎啊。

傅時晏微微點頭。

三人因殿試相識,日後又成了同僚,這種緣分讓鄭文允生出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來。

顧南辰是三人中最愛操心的那個;而傅時晏則是最冷靜的那個人……

剛出宮門,便見一身華服的子錦郡主站在車旁等人,幾人紛紛見禮。

鄭文允嘴快,“郡主在等瑞王嗎?剛我見瑞王已經過去了。”

郡主微笑,溫和的回禮道,“我在等傅大人。”

鄭文允與顧南辰對視,便笑著與傅時晏道別。

此時,等候多時的傅家馬車上,阿年見主子出來,便快步走到傅時晏跟前,默默站在主子身後。

“恭喜傅大人得償所願。”子錦郡主把禮盒遞給傅時晏。

“多謝郡主,禮物就免了吧。”傅時晏語氣平淡。

郡主微微蹙眉,“這是賀喜的禮物,哪有拒收之禮,今日我去府上沒見到你,這才在宮門口等著。”

秋月見狀把禮物塞到阿年手中。

阿年難為情的看向自家主子,傅時晏眸光一沉拱手道,“多謝郡主。”

“跟我還客氣,我們一同去長安街吃飯。”郡主的眼裡閃著期待,為此她特意打扮多時。

“郡主贖罪,下官已經有約。”傅時晏再次拱手,實在不想應付眼前人。

郡主皺眉,心裡有些失落,但還是保持著微笑,“那改日再約。”

傅時晏點點頭,“郡主慢走。”

看著郡主的馬車遠去,傅時晏這才鬆了一口氣。

跟郡主相處感覺煩悶,而跟花楹相處時他內心舒坦,踏實。

想起花楹,在真正開心的時候臉上才有梨渦,估計連她自已也沒發現這個小秘密。

想起在昨晚,她抬著頭用那哭紅的杏眼望著他,“傅時晏,以後你不能娶三妻四妾來氣我,我受不了那委屈。”

“好。”他一臉溫柔。

“我愛銀子,家裡必須我當家。”

“你確定?你管銀子就行,要不然要管家幹嘛。”伸手把一臉恐將來吃虧的小人撈進懷裡安撫。

花楹想想也是,少操心老的慢。點頭道,“那也行。只管銀子不幹活。”

“還有什麼要求?”傅時晏輕柔的幫她擦去眼淚,怎麼那麼多眼淚,哭不完似的。

“嗯......最大的要求就是允許我做自已。在府裡給我自由,出府我定守禮節。”這個古人能不能答應這麼多不符合現下對女子要求的要求。

“好,在屋裡聽你的。不過大哥和時暖在時你要注意些,可好?”一臉寵溺的望向她,還幫她擦了鼻涕......

“好。”......

數日後,傅時晏已熟悉日常工作,偶去御書房跟皇上起草詔書,算是皇上近臣。

今日,恰逢休沐,一大早便接到大哥的回信。

說是信,其實就是一張小紙條。

“二弟,這裡旱情要一段時間恢復,你早日去傅府提親,大哥也少一絲擔憂,照顧好小妹。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