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賞過夜空,花楹伸伸懶腰來到廚房再次和麵,洗面,為明天的出攤做準備。

邊幹活邊想起現世人們常說的一句話,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

望著小院裡隨風飄搖的薔薇花,聞著微風送來的淡淡花香,頭頂著滿天繁星,身邊還有一起幹活的傅時晏,花楹想這種日子也算是美好生活吧。

多年後花楹最想念的時光,就是在桃花村的日子。

有了傅時晏的加入,這些準備工作乾的快多了。

洗漱好躺在床上的花楹把明日要做的事情在心裡過了一遍,生怕再忘記,眼皮越來越沉重,很快便入了夢鄉。

“花楹,花楹?”誰在喊她,花楹在一片白茫茫的霧中尋找著聲音的源頭。

“花楹。”一個跟自已長相有些相似,不,比自已漂亮好多的姑娘站在她的跟前。

“你是誰?”是自已嗎?又不太像自已,花楹一時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

“我是你,你亦是我,你便是左府的沈安寧,我就是花楹。以後我的父母便是你的父母,相信你會做好沈家大小姐的。我們都會幸福的,花楹再會。”那名漂亮的女子說完便漸漸消失了。

“喂,你回來,你回來。”躺在床上沉浸在睡夢中的花楹低語著......

一大早就起來準備裝車的傅時晏聽到花楹房間裡傳來的呻吟聲,以為花楹不舒服便推門進去檢視情況。

只見睡夢中的花楹滿頭是汗,雙眸緊閉臉上的焦急神色顯的她很痛苦。

“花楹,花楹。”傅時晏溫聲喊著他的名字。

睡夢中的花楹漸漸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俊美男子有些失神,“花楹,你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傅時晏溫柔的擦拭著她額頭上的汗,準備給她倒些溫水緩緩神。

花楹拉住他的手,眼神有些無助的望著他,傅時晏心中某的地方突然軟的一塌糊塗,再次坐回她的旁邊,摸了摸她的頭道,“我給你倒些溫水喝,好不好?額娘曾說過夢境都是相反的,不怕,沒事的?”

花楹想起夢中女子說的話,所以她是沈安寧也就是原主,她說的我也是你,我們都會幸福的是什麼意思?難道她在另一個世界沒死,而她成了自已。

剛睡醒的花楹腦子有些懵,這些想法更是繞的她頭疼,看著端水進來的傅時晏漸漸回了神。

傅時晏餵了她一些溫水低聲詢問她,“現在好些麼?”

花楹點點頭,道“好多了,傅時晏你信世界上有鬼神嗎?”花楹問出自已心中的疑惑,起初她也不信的,可如今自已在這裡又該如何解釋。

傅時晏搖搖頭,“我不知道世上是否有鬼神,但我知道命運是掌握在自已手中的。”

是啊,命運掌握在自已手中的,以後的路怎麼走就看自已如何選擇了。

兩人又聊了會,花楹才起床洗漱開啟了新的一天。

過會冬雪也過來了,三人一同前往桃花鎮,來到攤位前一起將攤子擺好,生意還是一如既往地好,隨著客人的增多花楹的心情也逐漸明朗起來。

沈南亭坐在二樓的窗前望著花楹若有所思,今日就該回京了,向翰林院請的假也快到期了,如今妹妹失憶,若貿然相認會不會嚇著她?讓她病更重,更加排斥家人?若不相認回去又該如何與父母交代。

望著近在咫尺的小妹沈南亭一時犯了難。

賣完涼皮又到了下午,花楹粗略算了一下銀子,不到二十兩真不少了,看著錢袋子花楹臉上掛著滿足的微笑。

“冬雪,想不想見時暖?”花楹看著樹蔭下小臉紅撲撲的冬雪說道。

冬雪眼睛一亮,想起這個小玩伴真的好久不見她了,使勁點點頭。

“走,我們看時暖去。”花楹把菜盆收拾好放在推車上,和冬雪朝同心堂走去。

到同心堂的門口,花楹讓冬雪喊時暖,冬雪第一次來同心堂,低頭看著自已腳上布鞋上的泥土,不安的拉了拉自已穿小的衣襬,再沒有賣涼皮時候的勁頭,緊張的回頭看向花楹。

花楹朝她笑道,“時暖知道你來肯定會高興的跳起來,上次還問我,你怎麼不找她玩。”

冬雪這才低聲羞怯怯的喊了一句,“時暖。”

時暖正在院子裡分揀草藥,好似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便來到藥堂,看到是冬雪和花楹姐來了,高興得趕緊跑過來抱著冬雪和花楹姐的手臂。

“花楹姐姐果然沒誆我,真的帶冬雪來看我了。”平時除了學醫術就是曬草藥的時暖,也沒什麼玩伴。

冬雪看到時暖抱著自已的手臂上有密密麻麻的針眼,心裡一慌,忙拉起細看,“誰扎你了?你這麼小,怎麼能扎你啊?”說著眼睛裡就起了淚珠。

花楹也瞧見時暖胳膊上的針眼,臉色一下子就沉下來了。

心道好你個傅亦,起身準備向裡室找傅亦算賬。

時暖看到兩位姐姐這麼心疼自已,久違的溫暖燙的她熱淚盈眶,看著時暖的眼淚花楹更加確認自已的猜想,目光難掩著怒氣。

時暖見花楹姐朝師父的房間走去,忙起身拉住她帶著哭腔說道,“花楹姐。你誤會了,這些針眼是我學針灸自已扎得。”

花楹看著眼淚汪汪得小時暖皺著眉頭道,“不必袒護欺你之人,不要怕,我會好好同你的好師父說道說道。”

最看不起欺負老婦弱小之人,冬雪也在一旁氣的眼圈紅紅的,因感動哭的一時不知道怎麼說的時暖,正好看見哥哥走進來,忙示意他過來勸勸花楹姐。

傅時晏看著三人,一時沒搞明白什麼事情,時暖舉著胳膊哭著說道,“是我自已學針灸扎的,不是師父罰的。”

花楹看著小時暖的眼淚,心想這個師父真狠啊,把孩子紮成這樣,都不敢說實話。

傅時晏這才明白怎麼回事,看著護短的花楹,溫聲道,“你還真誤會傅亦了,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扎時暖。”

裡間的傅亦診完手裡的病人起身來到大堂,只見自已的愛徒哭的梨花帶雨的,再看看站在她身邊的幾個人,以為是傅時晏和花楹她們說自已的愛徒了。

沉著臉問時暖,“徒兒,她們誰兇你了,跟為師說,師父定為你討個公道。”

小時暖看著這麼多人關心著自已,眼淚掉的更兇了,然後又想笑,站在一旁的藥童大師兄終於受不了了替時暖把事情說了一遍。

傅亦拉起時暖的手臂果然是密密麻麻的針眼,生氣的問,“你不會扎你大師兄,扎自已多疼啊。”

在一旁的大師兄翻了個白眼,把衣袖挽起來說,“師父,扎過了,徒兒也疼的。”

眾人的眼光隨著他的聲音望去,只見他的手臂上針眼更多,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不過,師妹已經學會了點穴扎針,這些不算什麼的。”大師兄說道,一個大老爺們被扎怎麼了。

小時暖點點頭道,“扎針......我學會了。”

傅亦看了時暖一眼摸了摸她的頭,轉身去裡間繼續診斷病人。

傅時晏則坐下喝茶,大師兄繼續回櫃檯搗藥。

花楹和冬雪虛驚一場,最開心的是時暖,她覺得自已是最幸福的人。

花楹給時暖的胳膊塗上了藥膏,帶著兩人去了月娘成衣鋪。每人添置了兩套衣裙,兩雙新布鞋。

冬雪連連擺手,說什麼不再要花楹姐送的東西,自從認識了花楹姐,她已經送給自已好多東西了,怎麼還好意思要啊。

花楹看出冬雪的惶恐,拍著她肩頭道,“你個小丫頭是有工錢的,這些都是你應得的。就算你什麼也不做這些東西你也值得擁有。”

又摸著時暖的頭道,“你們兩個就是我的小妹妹,依賴我信任我,同樣姐姐也依賴你們需要你們,將來姐姐做生意發達了一人給你們發十個丫鬟,這衣服算什麼啊”

花楹想為了讓她們心安理得的接受衣物,還得給她們畫個大餅。

冬雪和時暖眼睛亮亮的,原來花楹姐也需要自已。

月娘走過來抱著花楹的胳膊故意道。“花楹姐姐,我也需要你給人家買衣服。”

花楹笑道,“那好啊,月娘店裡的衣服你隨便穿。”

聽了花楹的話幾個人都哈哈笑了起來,在這一刻她們四個的友情悄悄得到了昇華和更加堅定。

多年以後月娘對月行說,“你都不如花楹對我好。”

月行\"我又犯了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