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03刀疤虎因為辦事不力,被南三爺罰到了守大門,聽見哐噹一聲正是火大的時候。

拿著個棒子,便走了出來。

“是你,你來幹什麼?”刀疤虎嚇得退後一步,感覺腿肚子開始轉筋。

嘴角不停地抽動起來。

“我這不是禮尚往來,也來看看南三行的大門嗎?”韓少青說得漫不經心。

一步步地向裡面走去。

“快快告訴三爺,這姓韓的來踢館子了。”刀疤虎拽過一個小弟,連踢帶踹地扔到了裡面。

急忙地招呼人,嚴陣以待地圍著韓少青。

可惜,韓少青信步走來,大家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去。

“我告訴你,別再往裡走了,再走我可要動傢伙了!”刀疤虎一邊喊一邊提起棍子,橫在了胸前。

“三爺來了,三爺來了!”隨著喊聲,只見南三爺光著膀子走了出來。

褲子鬆鬆垮垮地掛在腰間,手上拿著鐵棍,一股匪氣迎面而來。

要不是知道這是在萬山縣,還以為進了土匪窩呢。

“喲,這是哪股風啊?居然把韓爺吹到了我南三行來了!”南三爺轉過頭來,對著邊上的兄弟說道:

“這叫什麼天堂有門你不來,地獄無門你自入!”

“三爺那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滾,三爺做事還要你教著!”說著,南三爺扯過了衣服,穿了起來。

一臉慵懶的樣子,根本就不看韓少青。

他白家面子再大,自己一個底層的混混,不招惹就是了,居然還敢找上門來?

“三爺,你這架子可夠大的了,連我這門面都敢去挑,也沒個補償,轉身就走了!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吧?”韓少青也沒管南三爺,直接就近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一邊坐一邊拿著手裡的棍子挑挑揀揀的。

不一會兒,整個桌子推倒在地。

“昨天打砸的,加上之前刀疤虎砍在我的牛車上的,一共一百八十兩銀子,三爺,你看著辦吧!”

“嚇!”大傢伙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居然到他們這來訛銀子了。

“就是個金磚也沒有一百八十兩,更何況是破磚?”刀疤虎不服氣地在旁邊喊了起來。

“一塊青磚一塊金!這你都不知道嗎?”韓少青根本就不理會眾人,反而悠哉悠哉地說著。

三爺一直坐在上首看著,沒有說話,不過從那緊繃的肌肉上可以知道那怒氣已被挑起。

只怕自己再說幾句就會暴跳如雷了。

“三爺,這一百八十兩的銀子,想來你南三行家大業大的,也不會賴賬吧?”韓少青說著,挑眉看向了南三爺,挑釁的意思太過明顯,使得南三爺騰地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提溜著棒子就走向韓少青。

“喲,三爺,你這是動怒了,想要打我不成?”韓少青一邊說,一邊慢悠悠地站起身來。

活動著手腳,一副要大幹一場的樣子。

“不敢!”

三爺說著,一棍子打在韓少青身前的桌子上,將桌子打得七零八落。

“既然韓爺看不上這桌子,那我就毀了它。”

韓少青雙眼一眯,心中不由得暗歎:這忍耐的功夫,絕對可比王八。

“看來三爺也是想要賠款的,這一百八十兩銀子,三爺打算什麼時候給我?”

“要不,我讓白家來要?”韓少青話一出口。

南三爺全身緊繃,上下浮動的胸口,喘著粗氣,恨不得一棍子殺了韓少青。

韓少青眯著眼睛,一副優哉遊哉的樣子,“不知道二管家起來了沒有,今天二少可有時間?”

“南三爺,不知衙門開門了沒,縣令大人有沒有空?”

嚇!

南三爺雙眼猛的一縮,手上一緊,隨後又緩慢的放了下來。

昨天義兄說了,他是白家的人,讓他忍耐。

如今看來,這是狗仗人勢了!

可如今都欺負到頭上了。

他能不能先剁了餵狗?

“四鬼,去拿銀子來!”南三爺說完,只見一個矮個子長得像幽靈一樣的男人,他從後面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一下韓少青,便指揮著兩人走出了大廳。

“真給他銀子,他這是訛詐呀,咱們哪有砸了他們那麼多東西,破破爛爛地給個三五文就夠了。”刀疤虎又走到了跟前,一拐一瘸的樣子,十分的滑稽。

還沒等走到人前,南三爺又踹了出去,韓少青搖了搖頭,可見這刀疤虎只長身高不長腦袋。

一干兄弟一下子倒退幾步,再不敢靠近南三爺。

南三爺臉上陰晴不定,直到四鬼拎著一個包裹走了進來。

“三爺,這是一百八十兩銀子,一文不少?”四鬼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如蛇一樣,惡狠狠的看著韓少青。

他們平時是一文一文的,攢著湊夠了十兩就換成銀子。

要知道這麼每一文錢可都是他們的血汗錢,沒想到就這樣被韓少青訛了去。

“喏,韓老闆,滿意了吧?”南三爺哐的一聲,將袋子扔到了韓少青的腳下。

趙大虎臉色一沉,拿著傢伙就要從韓少青身後上前。

手中的棍子一橫,將大虎攔在身後,韓少青刷地一挑,將銀子甩到了大虎懷裡。

“三爺就是大氣,這賠禮我就收了。希望下回咱們兩個能夠井水不犯河水!”韓少青說著站了起來,彈了彈身上的灰塵,隨後向外走去。

趙大虎緊跟其後,抱著鉅款一臉懵逼。

就這樣一直走到街上,趙大虎才敢出了口氣。

“老闆,咱們就這樣走了,真的拿走這些銀子?”

韓少青用棍子點了點趙大虎手中的銀子。

“白給的,為什麼不要,走,把這個給趙捕快送去。”

“三爺他欺人太甚!”四鬼的眼睛,如同毒蛇一直追隨著韓少青他們到門口。

“三爺,這事不能就這樣算了!你看要不要和大爺彙報一下?小人得志,只怕這一次不能滿足!”

南三爺胸膛起伏,眼神隱晦不明。

這麼長時間以來,居然被個小人如此羞辱。

要不是昨天義兄反覆叮囑,要忍耐,只怕今天早就打的他腦漿崩裂了。

“去準備點吃食!”南三爺邊說邊整理衣服,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