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一劍,筆直激射而去。
但迎面撞上的黎陽卻是身形一虛,那長劍直接穿過。
並沒有對其造成絲毫損傷。
單是這一點,看上去就已經使人感到匪夷所思了。
“桃木劍天生鎮祟克邪,怎麼可能對其毫髮無損?!”
張淵明來不及細想,因為黎陽已經逼至他的身前。
“小道士,來和姐姐一起快活啊!”
黎陽手已經搭在了張淵明的肩膀上。
張淵明怎敢怠慢,反手就是一掌拍出。
“五雷天心訣!”
黎陽見此驚詫不已,連忙拉開距離。
“你是張天師的什麼人?
聽聞連聲喝問,張淵明臉上不由得浮現了一絲冷笑。
“我師承龍虎山,乃是張天師的關門弟子,你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今日惹到你道士爺爺的頭上了,你覺得自己還有活路嗎?”
張淵明的話,黎陽不說是全信,也信了八九分。
畢竟就算是龍虎山上能使用五雷天心訣的也去屈指可數。
所以張淵明既然能使出如此絕技,其身份也自然不會低下到哪去。
“黎陽,你還廢話什麼,今日殺不了他,你我回去如何於門主交代,今日莫說他是張玄庭的關門弟子,就算是張玄庭在此,你我也退不得半步!”
沈青山不再多說什麼。
他身形微微一晃。
兩具身形,一擁而上。
沈青山看似身形瘦削。
但兩肩晃動亦有千鈞之力。
開山碎石,自是不在話下。
身形撲上前去,兩個身形,四條手臂就這麼徑直搭在了張淵明的肩上。
其速度之快,張淵明根本發應不過來。
沈青山得手後,怪笑一聲。
黎陽見狀,翻手掏出一併玄鐵寶劍。
長劍揮舞之時,陰風陣陣。
張淵明被沈青山牢牢抓住,黎陽手中的長劍,更是直接向著他的心腹而去。
他明白,自己現如今的體魄,要是受了這一劍。
恐怕就要當場斃命。
或許是看出了張淵明掙扎的意圖。
沈青山雙臂一震。
兩條黑線,直接從他臂膀上蔓延了下去。
由於肢體上的接觸,黑線直接從沈青山的手臂上蔓延到了張淵明的身體之上。
兩條黑線如蠅頭小蟒,其大有不可阻擋之勢。
張淵明清楚,這東西絕對不會像是看上去那麼簡單。
所以他斷然不敢讓這東西爬到自己身上。
“回!”
他雖然動彈不得,但一柄長劍,如臂驅使,運轉自如。
長劍回身,先是擋住了黎陽。
而後張淵明沉身運氣,一腳踏在地板上。
隨之而來的是,整個身子猛然一震。
巨大的衝擊力,使他直接從沈青山的束縛中,脫開了身。
他借力直接憑空躍起。
隨後兩腳向兩側踢了出去。
沈青山躲閃不及,兩腳正中胸口。
由於張淵明卯足了力氣。
所以這兩腳直接踢得他背過了氣。
要不是因為有修為在身,他現在指不定就要死在了這裡。
至於黎陽,她在被桃木劍阻住去路後,一時間竟也脫不開身。
張淵明伸手一招。
空中桃木劍迅速回身,落在了他的手上。
他不曾遲疑,手中桃木劍悍然斬出。
劍氣凌然,沈青山頓時落地。
鮮血直接噴濺而出。
瞧見這一幕後,張淵明心中首先泛起的就是疑惑。
因為他知道,這傢伙不可能只有這一點實力。
顯而易見,他還藏有後手。
要知道不可預知的,永遠都是最為恐怖的。
張淵明看不清這傢伙的底細,心中自是憂慮萬分。
至於黎陽,瞧見沈青山人頭落地後,竟然沒有一絲悲拗之情。
反而是停下了身子,咧嘴笑了起來。
張淵明雙目圓瞪。
“你在笑什麼?”
“呵呵,小道士,我當然是在笑你命不久矣啊!”
黎陽說罷,根本不去理會張淵明,而是調動直接撲向蕭嫣然所在的車廂。
“給我站住!”
張淵明怒喝一聲,就準備飛身去攔住黎陽。
但還不等他動身。
身首異處的沈青山卻直勾勾的站了起來。
要知道此時沈青山的腦袋都已經掉了。
所以此時光頂著個腔子,那幅模樣簡直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雖說他的心理承受能力異於常人。
但此時瞧見這麼個物件,多少也還是有些不適應。
“給我滾開!”
五雷天心訣,再度爆發,耀眼金光充斥張淵明全身。
他手持木劍,棄繁向簡。
手中長劍無有更多變化,只是一刺一撥。
令人驚異的是,那沒頭的腔子,竟然也能行動自如。
見張淵明手中長劍直刺,他悠然不動。
只聽到叮的一聲。
木劍就這麼直接撞在了沈青山的胸膛。
一邊是古樸木劍,另一邊是肉體凡胎。
可這兩相撞擊,竟然能發出金玉相交的聲音。
張淵明卯足了力氣,手中木劍卻依舊不曾刺入分毫。
木劍更是彎成了一個驚人的弧度。
他不退,無頭軀體挺身直進。
眼看兩相逼迫,長劍就要被此折斷。
張淵明無奈,一腔靈力,灌入木劍之內。
電光閃爍,如雷龍直奔那殘軀體內。
由於雷霆之中的能量非凡,所以沈青山的身體,已經傳出了一股焦灼氣息。
但此時這傢伙頭都已經沒了,自然也不可能感受的到痛楚。
“我今日還就不信這個邪了!”
張淵明心中自有一股傲氣,所以見狀,不但不退,反而挺身逼近。
兩相爭雄,不退反進。
然沒等張淵明反應過來,那沒頭的腔子,就一把攥住了他手的木劍。
隨之用力一折,長劍瞬間斷為兩截。
那腔子奪過斷劍。
用力丟擲,這長劍就這麼徑直的釘入了張淵明的體內。
按理來說,以張淵明的體魄強度來說,別說是身上中了一劍,就算心臟中了一劍,他都未必會死。
可此時這一劍,卻偏巧不巧的刺入了張淵明靈力運轉的穴竅。
這麼一來,就等於是封閉了張淵明全身修為。
他就算是有移山填海之術,此時施展不開,又有什麼意義呢?
張淵明一退再退守在車廂邊緣。
他試著用力拔出殘劍,可劍刃刺的極深。
單手根本無處發力。
而極為詭異的是,那腔子也不逼近。
只是伸手一招,原本被斬落的頭顱,用重新長了回去。
沈青山伸手摸著脖子上的刀疤。
臉上更是流露出了一股輕蔑至極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