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我們的相識,幹!”

“為我們的兄弟情,幹!”

“為我們不斷緣,幹!”

眾人起身。

舉杯。

如引頸長嘯,高唱凱歌,頓時把小飯館的氣氛迅速像火一樣燃燒了起來。

然而,回頭便是一盆冷水向我們潑了來。

男老闆假裝路過我身邊,壓低著聲音道:“剛才叫你們走,你們不走,小霸王叫人來了,他把他爸也叫來了。”

瞄眼看向突然進店的十二三個人,其中有人拿著棍棒這些傢伙什,其中有人之前負傷現在手上已經處理吊著繃帶,其中有人嘴上已經叫罵,然而中的然而,讓我有一點懵,這其中竟然還有兩個一毛一的小民警。

誒——

今晚,好像註定不平靜。

揚手把男老闆打發,斜眼瞟黑子吳宇鋥這群壞人,都是他們無中生有搞出來的事,現在,必須得收尾,而且,必須是不能站在自家人吃虧的立場上。

“爸,就是他們,折我手指頭的傢伙就是那個高個子,他好囂張,敢罵我,敢打我,還罵你,膽子大到沒邊了。”

嘿——

這個臭小子。

他的無中生有好像也有一點道行。

我是文明人,我自己怎麼就不記得之前罵人,還把他老子也給連帶一起罵啦。

與此。

我的視線很自然鎖定站在前面的一個大肚子,他四十多歲,如怒髮衝冠,嗜紅怒目,看著我們,彷彿要把我們活吞了。

熊剛穩坐釣魚臺,臉上有笑,眼中閃過狡黠,搖頭晃腦,道:“糟糕,之前我們真的應該跑的,現在好了,想跑也跑不掉了。”

吳宇飛道:“來勢洶洶,這麼多人,我們真的要倒黴了。”

李新元幽幽道:“我是老實人,只幹老實事,不打架,打架不好。媽的,人家還真的沒有騙我們,聽這口氣,再見這陣勢,那個小東西的老子真的是當官的,所以,出動的力量是如此的特殊。我還準備一會回旅館洗個澡呢,現在看來,只能去派出所喝茶啦。”

“沒事也要搞點事,沒找你們算賬都是好的了,還在拐彎抹角,含沙射影!”我斥他們,並以眼神威斥其餘想要說話的人馬上閉嘴。

“小子——!”

對方發話了。

我還沒有結婚,當然是小子了。

所以,我作為小子翹著腿,眼神很溫柔的接了他的話,道:“大叔,你這是還沒有吃飯吧,趕巧了,我們也剛吃剛喝沒一會,不介意,一起坐坐。”

“坐你大爺。媽的,老子周成民,太平鎮誰不認識我,你竟然敢動手打我兒子。”周成民臉色很看,依舊是一副想活扒了我們一層皮,姿態特別的高。“狗東西,給老子滾過來,哪隻手動的,麻溜的剁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

好像這個時候面對這位大爺不是很起作用。

索性。

我也板著臉。

冷道:“我們初到貴寶地,地皮還沒有踩熱,但奇了個怪,反而在之前未見你其人便已有所瞭解,當官的,當地的土霸主,是大人物。現在更知道原來你叫周成民。有其父必有其子,所以,你的兒子在這小小的太平鎮也混成了一個大人物,聽說還建立了什麼霸王幫,他是小霸王,好威風八面啊。”

周成民揚手。

帶著傢伙什的幾人門堵了,再散開把我們圍著。

照這形勢,免不了的,我們必定會被毒打一頓。

我再道:“動手的起因我就不提了,我的各位大哥們也被你家小子帶的人給打了,我再回敬一點,這是禮數,來不而往非禮也。所以嘛,為這事要大動干戈,我個人認為不值當。假如心裡不痛快,這裡有桌有位,大不了我擺兩桌,權當不打不相識,這事翻篇。假如不接受,需要賠償醫藥費什麼的,你們可以說個數,只要不是漫天要價,馬上給錢。”

“爸,我不爽,我這口氣咽不下,從小到大在這太平鎮誰敢動我一根指頭。他媽的,他這是在太歲爺頭上動土,找死。一定要給他們顏色瞧瞧。然後,把他們抓回去,全部關起來。”

小霸王提了一個好建議。

站在我們立場,顯然對我們特別的不利。

可我已經表明了態度,大不了花錢消災,都做到這個份上了,按理對方應該懂得知足才是,何必要逼人上梁山呢。

“兒子,你瞧好了,現在我們關門打狗。”

這句話傳到我耳朵裡,特別的刺耳。

媽的。

敢罵我們是狗。

眼見他們要動手了,我盯著吳宇飛方龍他們,道:“給他們一點顏色就開染房,各位大哥大爺,你們不就是想找機會發洩發洩嗎,現在是個好機會,我可不想捱揍,我也不想出手,我只想喝酒,不要讓垃圾影響我的情緒。”

牛大力道:“有兩個穿制服的。”

我冷幽幽道:“同流合汙,沆瀣一氣,能好得到哪去啊。都欺負到頭上來了,愣著幹啥,動手!”

我把茶茶抱著,該吃吃該喝喝。

而接下來的場面,就像拍電影拍動作片。

吳宇飛熊剛方龍和黑子作為主力,三五兩下,哦豁,拿著傢伙什的幫手都倒地一片。

周成民好大的官啊,一樣被打。

小霸王左手手指頭又被掰斷了,嗷嗷的叫。

至於兩位穿制服的,他們既然敢助場助陣,處於混亂的場面,被挨個幾拳,被踢個幾腳,然後倒在地上,顯然也是合情合理。

吳宇鋥正抄著一板板凳準備往一人身上砸,但對方已經倒在地上,沒有還手之力,他放棄了。“我說你們幾個是不是瘋了,打這麼快乾什麼,你們出手倒是痛快了,我還沒來得及出手,這就結束了。”

李新元幽幽道:“我們應該先上的,讓老熊幾個王八蛋墊後,唉,可惜,行動方略出了嚴重的錯誤。來來來,他們已經不囂張了,我們繼續坐著喝酒。”

我們繼續圍坐。

小飯館的老闆反而黑著臉,如似天塌地陷。

他走到我們桌前,恐慌道:“你們闖禍了,闖大禍了,你們竟然連周副鎮長都敢打,他一個電話,你們絕對會倒黴的。”

江小樓看向我道:“笙哥,對呀,我們把一個小官官給打了,正所謂民不與官鬥,我們這是倒行逆施,接下來怎麼收尾呢。”

“媽的,活膩了,竟然敢打老子——”

周成民活了幾十年絕對沒有受過這份氣,這麼罪,換成我是他,本來是來報仇的,結果自己反而倒了黴。

這口氣如何咽得下?!

我端著酒杯,起身晃盪走到周成民身邊,出於禮貌用腳踢了踢他,道:“我都和你兒子說得很清楚了,千萬不要在同一個陰溝裡再翻船,不知道他是不是傻子,還是腦子被門夾了,這麼重要的一句話竟然沒有告訴你。”

周成民咬牙切齒,怒指我,恨不得把我眼睛戳瞎。“小子,你給我等著。”

“別急著掏電話,你應該想一想,我們雖然是初到貴寶地,但對於你的身份地位是一清二楚。既然一清二楚,我們卻不像哈巴狗一樣拍你馬屁,反而連帶你一起揍。你真的以為我們是善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