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沒有證據

陸越凡目光掃視一圈之後，才表情嚴肅地開口道：“我需要知道二十年前，沈耀言為什麼會選擇出家，這件事不給我一個明確的交待，我是不可能回沈家的。”

此話一出，餐廳裡一陣喧譁。

沈如輝神色突變，厲聲道：“不要在我面前提他，他不配做我的兒子。”

“既然他不配做你的兒子，那麼我自然也不可能是沈家人，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打攪各位的家庭聚會了。”陸越凡爽快地起身，對於清如道：“我們走！”

於清如看看他，又看看沈爺爺，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正僵持著，就聽沈如輝又喝道：“坐下！”

“想我坐下可以，除非你能給我明確的答案，我不需要謊言和遮羞布，外頭的傳言很多，若你們不願意說，那我就自已查，我相信終將有一日會水落石出的。”

“好……好……真是一個孝順兒子。”沈如輝被他氣得渾身直髮抖，拿起手裡的柺杖不停地敲打著地面，“行，你不是想要真相嗎，我現在就告訴你真相。耀武，你來說，二十年前究竟是怎麼回事，讓他好好聽聽沈家到底有沒有對不起他的老子和他們一家。”

沈耀武聞言卻面露難色，“爸，這事我不方便說，他本來就對我有偏見，我說的話他也未必會信，要不還是……”

“二哥，你也太畏手畏腳了。”小姑這時候接果他的話道，“二十年前，我剛畢業，那個專案也是我第一個參與的專案，出事之後我也聽說了不少，陸越凡，我今天就把我所知道的告訴你，至於是真是假，你自行判斷。”

“二十年前，如越當前的主營業務還是房地產，我還記得當時那個專案已經快進入收尾的階段，在這之前，父親已經答應大哥，只要他順利完成這個專案，房地產這塊就全部交由他負責，但是萬萬沒有想到他會因此急功近利，讓下面的人日夜趕工，導致工人因為疲勞作業除了意外，造成人員傷亡。”

“出事之後，沈家為了幫他脫罪，費了多大的勁，花了多少錢？幾乎把那兩年掙的錢都賠進去了，結果他倒好，懦弱到用出家來逃避自已內心的譴責。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原來這並不是他害死的第一個人，當年我母親……也是因為他出的車禍，是他害死了自已的母親，說實話，我覺得出家已經是便宜他了。沈家花了這麼大的力氣培養他，他不說好好報答，竟然為了自已所謂的心安，就拋棄一切當和尚唸經去了，這樣的人，你覺得配做沈家的人嗎？”

讓陸越凡沒有想到的是，奶奶的死也跟父親有關。

“你說他害死奶奶，你有什麼證據？”

“證據？當年他讀高中的時候，把自已當黑社會老大，經常欺負和霸凌同學，這事情你去問問當年教過他的老師就知道了，最後被他霸凌的同學因為受不了侮辱而選擇跳樓自盡，學校打電話給母親，母親匆忙趕往學校，結果在學校門口出車禍，死在了他的面前，你要是不信，你自已跑山上去問問他，是不是這麼回事？”

“你是不是這些年都覺得沈家對不起你們，但是你有沒有想過，要是他沒有作惡，犯得著躲到山上去嗎？你該不會是以為我們逼他上山的吧？”

驚呆的陸越凡轉向沈如輝，“為什麼不告訴我這些？”

“他要是坐牢的話，對沈家的名譽將造成多大的損失？你讓我們怎麼說？難道我們被他坑得還不夠，要讓他拖死如越才甘心嗎？”

“所以，你們才把一切責任推到我母親的身上是嗎？”陸越凡提高了聲音質問道，“你們明明知道他出家的真實原因，卻說是因為受不了我母親的出軌才出家的，你們竟然為了保住沈家的名譽，不惜往我母親身上潑髒水，你們做這些，就不覺得有罪惡感嗎？”

“我母親被你們趕出沈家的時候，你們可覺得有絲毫愧對她？”

他的義憤填膺讓在場的人都沉默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沈如輝終於緩緩開口道：“這是你母親自願答應的，而如今，我也實現了當年的承諾，讓你有機會做如越集團繼承人，沈家並沒有對不起她。”

“你說什麼？我母親是自願離開沈家的？”

這時候，沈耀武也開口發話道：“當年事情鬧那麼大，很多人懷疑他是因為害死人內疚才會出家的，如果沒有更加合理的原因，如何服眾？難道你母親真的願意眼睜睜地看著你成為犯人的兒子嗎？她離開沈家，已經是那時候能做的最好選擇了，而且這些年，沈家也並沒有虧待她，她的孃家要不是因為沈家，能有今時今日？”

所以，二十年前的事情，只有陸越凡被矇在鼓裡？

這樣的現實，顯然讓他難以承受，這讓他這麼多年的忍辱負重變得可笑，他們嘴裡的真相讓他變成了罪人之子。

不過他很快就讓自已冷靜了下來。

“你們說沈家為了幫沈耀言脫罪費了很多勁和錢，那麼你們找誰替他的罪，又付出了怎麼樣的代價？”

客廳裡的人都沉默了。

“怎麼，不敢說是嗎？”陸越凡又重新情緒激動起來，“那麼讓我來猜一猜，你們選的替罪羔羊是於清如的親生父親許經遠對吧？為了讓他甘願頂嘴，你們答應讓他的女兒做沈家的孫媳婦，並給了一大筆錢，讓他出獄後有錢創業？這就是你為什麼要我娶於清如的原因。不過有件事情我怎麼也想不明白，許經遠自已都不知道有女兒，你們又是怎麼知道的？是誰告訴你們的？”

沈越星聽到這話，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他之前一直困惑的問題，忽然就有了答案，難怪爺爺雖然一直說要讓於清如做沈家的孫媳婦，但從來把陸越凡而不是他當首位人選，原來是為了履行沈家對許經遠的承諾。

“這件事情跟你沒有關係。”沈如輝冷冷地回道。

陸越凡激動道：“怎麼跟我沒有關係？難道說我這個報恩的人連知情權都沒有嗎？我說過了，今天要是不給我一個讓我能接受的真相，我是不可能會回沈家的。還有，於清如現在也知道了，當初是沈家讓她的親生父親坐牢的，你覺得她還有可能繼續跟我在一起嗎？你們當初這麼做，有考慮到她的感受嗎？”

沈爺爺卻被他的這番話惹怒了。

“我是答應讓她做沈家的孫媳婦，我也履行了承諾，後來她自已說不願意，我也沒有再勉強她不是嗎？我自覺問心無愧，做了我能夠做的一切。你跟她結婚，也是你自已的選擇，別賴到沈家的頭上。”

“是啊？”陸越凡冷笑道，“你以為我不知道是誰引導我去買她外婆的老屋的嗎？你心機深沉，將兩個孫子耍得團團轉很好玩是吧？對，你原本是不想勉強她做沈家的孫媳婦，可是當你知道她能夠繼承百億遺產的時候，你就不這麼想了不是嗎？”

“你甚至不惜造假自已得了絕症，讓我回來繼承家業，讓於清如懷上孩子，然後再跳出來揭露她是許經遠私生女的身份，那百億遺產就順其自然地進了沈家不是嗎？你這如意算盤打得可真是好啊！”

他的這番話，讓在座的人都一臉震驚。

“一派胡言，”沈如輝大怒，“你說這種血口噴人的話有證據嗎？你是不是覺得我活得太長了，巴不得我現在就氣死在你面前？”

證據？陸越凡的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