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謊言

於清如讓顧落雪送自已回了別墅。

顧落雪因為不放心她，堅持留下來陪她。

“今天的事，還請你不要跟任何人說，包括然然。”恢復理智的於清如第一句話就是囑咐顧落雪保守秘密。

“他都這樣對你了，你還要忍下去嗎？”顧落雪自然為好友抱不平。

“我們的婚姻本來就是一場交易，所以他也並未做錯什麼，以前是我自不量力了，以後我會收起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扮演好自已的角色。”

顧落雪有些心疼她，“我能為你做些什麼嗎？你這個樣子可不像沒事。”

於清如搖著頭回道：“我沒事的，睡一覺就好了。”

她果然睡一覺就好了，第二天就正正常常地上班去了，連顧落雪都恍惚以為昨天經歷的只不過是一場夢罷了。

她讓章師傅以後不用來接她了，說這段時間顧落雪陪她。

她似乎不想與陸越凡再有任何的牽扯，不想白白承他的好意。

陸越凡打電話回來，她也就公式化地敷衍兩句就掛了，不再好奇他的行蹤，也不再問他究竟什麼時候會回來。

陸越凡雖然覺得她語氣比平常冷淡，卻也沒有多想，掛了電話就驅車去了葉歡如的住處。

比起於清如，現在的葉歡如更需要他，所以雖然他也很想回去，但是怕葉歡如出意外，還是每天下班就第一時間就去看她是否安好。

方俊培也看出來於清如情緒不對勁，開會和做事的時候老是跑神，甚至犯些低階的錯誤。

他關切地問她道：“是不是家裡出了什麼事情？我看你魂不守舍的。”

“沒有，可能是最近比較累吧，睡一覺就好了。”

她總是說睡一覺就好了，但是沒人知道她整宿整宿地失眠，白天喝好多杯咖啡提神，然後又加重了夜裡的失眠，形成惡性迴圈，導致她的精氣神越來越差。

顧落雪對此也束手無策，最後只能藉著送檔案的時機想著從陸越凡那裡探聽情況。

“陸總，你最近沒回家，清如想你都快想瘋了。”

陸越凡對她的誇張不以為意：“我每天都有打電話給她，她說有你陪著她挺安心的，怎麼，你是不是厭了？”

“怎麼會，只是……清如總問我你下班後去了哪裡。”

陸越凡這才警覺起來，“那你是怎麼說的？”

“我當然是照實說啊，你明明每天準點下班卻不回家，還告訴她說工作忙，你說時間長了她肯定會懷疑的不是？”

“我的確有另外的事情，等過了這個月就好了。”

顧落雪本來就是藏不住心事的人，聽他這麼說就急了：“也就是說你還要陪林歡如一個月？陸總，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就是再喜歡林歡如，你也已經娶了清如，我不管你是因為什麼原因娶她的，但是你們兩個既然結了婚，總要對婚姻忠誠吧？你現在這樣的行為是出軌，要受道德譴責的，要是傳出去，對你的形象也不好。”

陸越凡一臉詫異：“你怎麼知道？所以於清如也知道了？”

顧落雪恨恨道：“想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

陸越凡就將簽好字的檔案遞還給顧落雪，“我沒空給你解釋，你出去吧，今天下班我會去接於清如下班，你就不用去了。”

看在他還在意於清如的份上，顧落雪沒再繼續譴責他，自覺地退出了辦公室。

……

於清如看到陸越凡親自來接她下班，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意外。

“你不是工作忙嗎？不用特意來接我的。”

陸越凡臉色凝重，聲音低沉：“我說過你想知道什麼，可以直接問我，不要自已在那裡瞎猜。你既然知道我下班後去了歡如姐那裡，為什麼不問我？”

他就是有這樣的本事，每次都能反客為主。

不過這次，於清如不想與他計較什麼，因為沒有意義。

“你去歡如姐那裡，自然有你去的理由，我又何必多問？”

“我去她那裡是因為她現在需要我，她……我怕她想不開做傻事，醫生給她開了一個療程的藥，等這個療程結束，她的病情穩定下來，我就可以回來了。”

“你不用跟我解釋這些，我理解的，你去照顧她吧，我自已可以坐公交車回家。”於清如說著就轉身往公交車站的方向走去。

陸越凡連忙下來拉住她道：“你是不是生氣我瞞著你？”

於清如輕輕掙脫開他的手，搖了搖頭道：“真的沒有，我只是上了一天班有些累了，你不用擔心我，趕緊去照顧歡如姐吧。”

“那我先送你回家。”陸越凡堅持道。

於清如沒有再拒絕他的好意，安靜地上了車，只是一路上除了陸越凡問她話，她答覆兩句，其他時候，沒有主動開口說一句話。

陸越凡再遲鈍，也知道她這是生氣的表現，“既然你不相信我的話，那我現在就帶你去歡如姐那裡，看看我到底有沒有說謊。”

他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車子並沒有拐進山莊，而是直接往前去了葉歡如的住處。

於清如這才慌了起來，連忙讓他掉頭：“我沒有不相信你，真的只是累了，你送我回去好不好？我現在不想見到歡如姐。”

她沒有那個信心，能夠見到葉歡如後還能淡定如常。

他怎麼說，她怎麼信就是了，她記得從前外婆曾跟她說過，結婚過日子，就是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然難受的只會是自已。

“那你不生氣了？”陸越凡轉頭確認她的情緒。

“我真的沒有生氣，”於清如誠懇地回道，“雖然我不知道歡如姐得了什麼病，你不說自然有你不說的理由，我不會多問的，你就好好照顧她，順便代我問個好，希望她早日康復。”

陸越凡這才調轉車頭回家。

為了表示自已的誠意，他甚至還做好晚飯看她吃完了才走的。

在他的監督下，於清如吃了這些天第一頓飽飯，也終於睡了囫圇覺。

第二天顧落雪來接她，看她神色好了許多，總算放了心。

“我已經把葉歡如生病的訊息告訴然然了，按她的脾氣，肯定會去看她的，到時候我們就知道了，她生病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

“你這又是何苦呢？”於清如嘆道，“我都跟你說了我不會在意的。”

“哼，你嘴上這麼說，心裡可不見得這麼想。”顧落雪一眼看穿她的表情，“雖然我也不願意相信陸總是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渣男，但是他這件事就是做得不夠坦蕩，既然他不肯說，我們自已也要查個清楚不是？省得冤枉他。”

於清如就不知道說什麼好。

果然，週末的時候然然跑去葉歡如家裡看她。

葉歡如看到她很高興，讓林媽做了一大桌菜招待她，身體看起來也並沒有什麼異常，然然問她是不是生病的時候，她當場就否認了。

“你聽誰說我生病的？”

然然就說自已聽錯了，然後吃完飯找個由頭就離開了，第二天又把顧落雪臭罵了一頓，說她竟然騙自已。

顧落雪將這個訊息告訴了於清如，換來了後者長久的沉默。

很快陸越凡也知道然然去看葉歡如的事情，就打電話質問於清如說為什麼要讓然然知道？於清如百口莫辯，索性預設了下來，任由他誤會。

接下來許多天，陸越凡都沒有打電話給她，估計是生氣了，不過於清如已經覺得無所謂。

只要不在意謊言，就不會被謊言所困，這個道理於清如很早之前就明白的，只是最近差點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