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被人盯上了,鄭宣立即停了下來,要看看來者是何方神聖。
不一會兒。
一名紫袍蒙面人腳踩著一件飛行法寶,出現在距鄭宣數百丈外。
紫袍人的目光冰寒無比,看著鄭宣就像是在看死人一般。
“金丹修士!”
感受到紫袍人身上強大的法力波動和恐怖的威壓,鄭宣的瞳孔不由得一縮。
若不是他早已將地魂境的《元靈煉體術》的力量運轉至全身各處,早已經七竅流血了。
來人臉上的蒙面巾,能夠隔絕神識探查,鄭宣根本看不到他的容貌。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鄭宣定了定神,向紫袍人抱拳行禮道:
“晚輩藥神谷慕容堯,見過前輩!不知前輩有何見教?”
“小輩,你的底細老夫一清二楚。別人怕你們藥神谷,老子卻不怕。識相的趕緊交出神隱翅,老夫可以考慮饒你不死!”
紫袍人根本懶得與鄭宣廢話。
紫袍人對鄭宣還能跟沒事人一樣、站著和他說話,有些驚訝,不過很快便釋然了。
此人乃是藥神谷的少主,那丹霞老兒給他一些抵抗金丹威壓的寶物,也在情理之中。
紫袍人的聲音中,似乎帶有一種魔力,會讓人不由自主的照做。
鄭宣立即默唸《靜心咒》,方才保持著清醒。
“咦,居然能夠不被老夫的迷魂魔音,看來丹霞老兒手中的好東西不少啊。”
紫袍人見狀,倒也不意外。
“前輩明鑑,神隱翅乃是晚輩師傅丹霞子之物。前輩若是想要,不妨去藥神谷找他老人家討要。”
紫袍人居然是為神隱翅而來!
鄭宣十分震驚,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
究竟是誰把訊息洩露出去的呢?
首要的懷疑物件,當然是蒯越。
但從其表現來看,他分明想要交好鄭宣。
要是他想要貪沒神隱翅,只需要告訴鄭宣煉製失敗即可,完全犯不著事後才找一名金丹真人前來搶奪。
如此一來,便是那些知曉神隱翅的太一門弟子了。
這些人之中,一定有人出賣了鄭宣。
“小子,少在這拿話擠兌老夫。老夫數到三,若是你不交出神隱翅,老夫便只好在你的屍體上搜了。”
紫袍人唯恐夜長夢多,給鄭宣下了最後通牒。
儘管他並不願意殺死藥神谷的少主,徹底得罪藥神谷。
但神隱翅是他志在必得之物,大不了得手之後,遠遁他處。
藥神谷哪怕請動元嬰強者,也未必能夠找得到他。
根據那位把訊息透露給他的太一宗弟子所言,神隱翅到了他手中,能夠發揮出法寶的威能。
即使是元嬰真君,到時也未必追得上他。
“若是前輩硬要搶奪,晚輩只好拼個魚死網破了!”
鄭宣不甘示弱道。
他在離開源寧坊市之前,便將神隱翅穿戴在了身上。
為了避免被人瞧出端倪,鄭宣讓蕭芸兒她們在神隱翅上,塗上了可以隔離神識探查的闢神液。
闢神液是由十分少見的闢神草配製而成。
鄭宣在無極秘境中得到了十幾株,正好派上了用場。
這種靈液的時效,只有一天時間。
紫袍人並未戳破鄭宣的慌言。
看來並未發現鄭宣身上的神隱翅。
“桀桀,小輩你是真蠢啊!”
“莫說你不過是築基中期修為,便是達到了半步金丹之境,也無法在老夫手下走過一招。”
“金丹之下,皆為螻蟻,下輩子做個聰明人吧!”
紫袍人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忍不住大笑起來。
隨著他的笑聲,一道數尺來寬的赤色火焰,從他的手中竄出,向著鄭宣席捲而來。
“赤焰滔天!”
那赤焰一起,數百丈外的鄭宣,便感覺到了驚人的熱浪,撲面而來。
只是過了短短的一瞬,赤色火焰便已到了鄭宣面前。
鄭宣自然不敢硬接,立即將法力瘋狂地注入神隱翅之中。
神隱翅急速的扇動起來,鄭宣飛行的速度,居然比那日在“宅仙界”中與雕一比賽時還快了三分。
鄭宣勉強脫離了赤色火焰的攻擊範圍,毫不猶豫的朝藥神谷方向逃竄。
紫袍人見自己志在必得的一擊,竟然連鄭宣的一點皮毛沒有傷到,卻是不驚反喜。
鄭宣的一舉一動,都落入了紫袍人的眼中。
剛才鄭宣能夠逃得一命,完全是他後背上的那雙翅膀的功勞。
想必那雙翅膀便是神隱翅。
果然神異非常!
紫袍人眼中一片火熱。
為了避免自己強大的攻擊,波及到神隱翅,紫袍人馬上改變了策略。
他並不急於殺死鄭宣,而是御使著飛行法寶,對鄭宣緊追不捨。
鄭宣想要逃命,不得不選擇一些有林木遮掩的地方,逐漸偏離了藥神谷的方向。
這正好落入了紫袍人的算計之中。
紫袍人有信心將鄭宣活捉,殺人取寶。
隨著時間的推移,紫袍人的臉色卻變得越來越難看了。
原本還智珠在握的他,變得患得患失起來。
紫袍人一旦迫近鄭宣百丈範圍內,鄭宣便會激發一把二階符籙,阻滯他的追擊。
起初紫袍人並不在意。
這些符籙根本威脅不到他。
在紫袍人看來,鄭宣即使再富有,身上的二階符籙也不會很多。
況且他那點可憐的法力,很快便會耗盡,成為待宰的羔羊。
紫袍人很快便為自己的輕敵,付出了代價。
他在躲過一次鄭宣的符籙攻擊後,正準備提速追趕,卻猛然發現一個巨大的金印,向他橫掃而至。
鄭宣在激發數張二階符籙的同時,暗中激發了他數年前得到的金印符寶。
紫袍人只是剛剛突破到金丹境,除了那件飛行法寶,連本命法寶都沒有,根本不敢直面符寶的攻擊。
鄭宣這次的攻擊,有些出乎紫袍人的意料。
他雖然勉強躲過了金印的攻擊,卻也被嚇出了一聲冷汗。
若非靠著飛行法寶速度,他不死也會重傷。
有了這次教訓,紫袍人追趕鄭宣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修為越高的人,越是怕死。
紫袍人更怕死一些。
作為一名散修,好不容易結成金丹,他可不想陰溝裡翻船。
他有意識地與鄭宣拉開了距離,想要等鄭宣法力耗盡,再好好炮製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