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郎,今日生死臺上負責監督比斗的,是蕭家的長老,你不用擔心陣法有人做手腳。”
蕭芸兒遮蔽了人群中的各種雜音,傳音給鄭宣。
“這是芸兒爭取來的吧,謝謝你!”
鄭宣捏了捏蕭芸兒的柔荑。
“芸兒無法替宣郎上場,只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蕭芸兒的美目中滿是擔憂。
“芸兒不必如此,此戰我多少還是有些把握的!”
鄭宣給了肖芸兒一個安心的眼神。
“嗯,我相信宣郎一定會贏!”
蕭芸兒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這時,人群又一次騷動起來。
“大家快看,是王大少,清風鎮年輕一代中的絕頂天才!”
“聽說王大少已經突破到煉氣大圓滿了,他還不到二十歲!即使在修仙大派中,也算是天才人物了。”
“鄭宣那小子的好運到此為止了,一定會被王大少打的滿地找牙!才煉氣六層就要與王大少比鬥,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還是不要這麼早下結論吧!鄭宣看起來不像是個蠢人,說不定還是有些依仗的。”
……
以“清風四少”為首的四大家族青年才俊,簇擁著王鳳,霸氣側漏的透過自然散開的人群,高調無比的來到了生死臺下。
“王大少,好久不見!”
鄭宣拱手為禮。
說起來,這王鳳確實是鄭宣的福星。
“鄭宣,你很好!”
一表人才的王鳳,意味深長的對鄭宣說。
“看來王大少距離煉氣大圓滿僅有一步之遙了,果然不愧天才之名!”
鄭宣心悅誠服的說道。
“鄭宣,你也不差,修為一年提升一層,作為散修,更加難得!”
王鳳對鄭宣也是刮目相看。
針鋒相對的兩人,竟有一絲惺惺相惜之感!
“鄭宣這點微末之能,怎入得了王大少的法眼!”
鄭宣不矜不伐的說道。
“鳳弟弟,你和宣郎就不能和睦共處嗎?”
一旁的蕭芸兒忍不住插話。
“芸兒姐姐,小弟只是好奇,當日一念之仁放過的小散修,如今成長到了何種地步。”
王鳳的話,不知是真是假。
“鳳弟弟,你別聽陳棟那壞胚瞎說!宣郎怎麼可能是你的對手,他的修為連煉氣後期都不到。”
蕭芸兒做著最後的努力。
“芸兒姐姐,今日之事已箭在弦上,何必多言!”
王鳳不想再浪費口舌。
“好了,芸兒,你去一旁等著吧!”
鄭宣也沒了再談的興致。
……
生死臺上。
鄭宣和王鳳相距二十餘丈,兩人眼中都是戰意滿滿。
“開始!”
蕭道明的話音未落,臺上的兩人便戰在了一起。
王鳳的上品神威烈火槍的赤紅色槍芒,狠狠的刺中了鄭宣的胸口,洞穿了他的法衣。
鄭宣狂噴一口鮮血,疾退了三十餘丈方才定住身形。
“哇,直搗黃龍!”
“王家黃品槍法《橫行天下》,入品功法就是厲害。”
“槍芒,王大少的槍法已經登堂入室了!”
……
蕭芸兒嬌軀微晃,顯然對鄭宣一上場便受重創更感擔憂。
“鄭宣,如果只有這點實力的話,今天你就得死在這裡。”
王鳳一擊得手,略感意外,臉上現出怒意:
陳棟那傢伙,腦袋被門夾了吧!
這鄭宣太弱了,怎麼可能與煉氣九層的修士相提並論?
隨手擦去嘴角的血跡,鄭宣不甘示弱的說道:
“王大少這話說的太早了點吧!”
剛才鄭宣故意讓王鳳刺中自己,想要試驗一下《望舒煅體術》的威力。
鄭宣最大的依仗是古畫。
其次是外面的軟錠內甲,乃是用鐵錠甲蟲殼打造。
結果令鄭宣十分滿意。
軟錠內甲絲毫未損,藏在其內的古畫更是毫無變化,《望舒煅體術》根本就沒派上用場。
換句話說,軟錠內甲就足以抵擋住王鳳的最強一擊。
鄭宣的話成功的激怒了王鳳,將一杆神威烈火槍舞得密不透風、連綿不絕,把鄭宣全身罩住,勢要立時將他撕成碎片。
然而,鄭宣卻總能在毫釐之間,詭異的避開即將臨身的槍芒,與那道道槍影若即若離。
好似那暴風雨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會被捲入激流之中,卻總是能夠堪堪避過重重阻礙,一直前行。
“王大少這槍法使得真是行雲流水,讓人心馳神往!”
“鄭宣使的是什麼步法,為什麼總能逃出槍網?”
“我眼沒花吧,怎麼看著跟御風術差不多,御風術也能有這樣大的威力嗎?”
“應該是王大少手下留情,才讓鄭宣能夠堅持到現在!”
……
觀戰的修士們對兩人的比鬥,有著截然不同的評價,但絕大部分修士都認為,鄭宣落敗只是時間問題。
蕭芸兒手心一直在冒汗,卻是目不轉睛的盯著臺上的鄭宣,生怕下一刻便再也見不到那道熟悉的身影了。
監督比斗的蕭道明,心中卻湧起了驚濤駭浪。
看到這裡,他自忖不是臺上二人中任意一人的對手。
王鳳的槍法已經深得《橫行天下》的精髓,既使是煉氣大圓滿的修士,都難以在他手下討得便宜。
而鄭宣看似隨時都可能被王鳳擊殺,卻如刀尖跳舞般,總能避開重壓兒子的槍影,滑溜無比。
竟然將御風術修煉到了精微的層次!
王鳳看似在臺上威風八面,將鄭宣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卻是有苦自知。
《橫行天下》槍法走的是剛猛的路子,霸氣絕倫,法力消耗很大,不宜久戰。
但鄭宣並不與王鳳正面硬抗,而是藉著步法精妙,與他遠身周旋,讓王鳳有力無處使!
時間一長,王鳳的法力就開始告急的,只得吞服回氣丹來恢復。
但恢復速度趕不上消耗,王鳳有點騎虎難下,後繼乏力了。
“鄭宣,你這不是耍賴嗎?你一直在臺子邊緣遊走,避而不戰,不如早點認輸!”
蕭明清實在看不下去,出言譏諷道。
陳棟等人也跟著起鬨。
臺上的王鳳停下身形,有些氣喘,
“鄭宣,不敢堂堂正正與我鬥一場嗎?”
鄭宣也落在了臺上,保持著與王鳳有二十丈遠的距離,臉不紅氣不喘的回答道:
“等你再能沾到我的衣角再說吧!”
“你……”
王鳳氣極,啞口無言。
他終於體會到了,陳棟在拜月湖與鄭宣搏殺時的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