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個自戀狂從頭到腳回懟了一遍，宋如煙覺得乳腺都通暢了。
但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陸清野自從知道她去相親了之後，即便基地請的戰隊資料分析師到了，他也感覺腦袋脹脹的。
戰隊經理領著新來的選手到達了大廳，鼓了個掌：“各位，我們先認識一下今天新來的隊員，這位就是代替丹頂鶴的新人，十五歲就有極致的操作手法了，待會兒我領著他籤合同。”
陸清野一臉閒散的微眯著眼，卻對上了經理探究的視線，於是朝經理牽唇。
經理展露了幾分笑容：“清野，你帶著他熟悉熟悉我們這裡的環境，新來的教練晚上估計就會到，到時候一起去聚個餐，團建一下。”
辭舊換新，是每個戰隊裡必不缺少的一項，俱樂部每年都會有不少離開和新來的人，以往走的人都是基地裡的安保和分析師，與隊員們都不算親近，可這一次。
教練從幾年前就開始與他們共同朝著一個目標努力，帶著打下了無數大大小小的賽事，這突然一走，就像房子沒了地基，每個人心裡的大廈多少都傾斜飄搖起來。
每個人的臉上都沒有過多的表情，甚至可以用神情淡漠來形容。
方子啟攤著腿，就那麼安靜的走著神，蕭炎也耷拉著眼皮子，淡定又緩慢的打著哈欠，葉白戴著耳機，雙手抄在兜裡，沒有伸出的意思。
每個人似乎都在無聲的感傷秦趙川的離別，不願做那個主動起來的人。
“哎。”
經理哀愁嘆氣，難得沒有說什麼，走到陸清野的身旁沉沉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也深知少年們這是第一次面臨俱樂部的分離和轉會，可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
“人生就像是坐火車，碰到一個跟你志趣相投，聊了一路的人，又恰巧在同一站下車，本就是很困難的事。”
他說的認真，抬頭看到了陸清野那直勾勾的眸眼正看著他。
一雙本就深邃的眸子裡多了幾分複雜的情緒。
卻只是一秒過後，就融化成為平日那份孤傲。
陸清野面色從容，疏離而客套：“歡迎你加入put，以後互相關照吧。”
少年沒想到會被陸清野歡迎，一瞬間的怔愣之後才緩過神來，忙握上了他伸來的手：
“謝……謝謝陸哥。”
等陸清野和他打完招呼，周圍的人才肯緩緩的將視線放在新來的孩兒身上，一個個開始打起招呼。
十分鐘後，少年跟著經理人簽好了合同，這才重新回到了訓練室，瞧著老秦收拾的乾淨空蕩的桌面，他才意識到人是真的走了，陸清野蹙眉，放下了手中的筆：
“靠窗的位置是老秦的，你以後就在這裡和我們一起訓練，裝置什麼的，明天就會到一批新的，至於住宿……”
陸清野嗓音低沉磁性，瞥了一眼旁邊的葉白，轉了下掛在脖子上的耳機，散漫道：
“就問葉白住哪裡吃什麼，由他帶著你適應宿舍的生活。”
葉白聞言抬起手掌，朝新人晃了晃，“我，生活上有不懂的可以問我，比賽就問他。”
*
飯沒吃好，宋如煙倒是被相親的男人快給噁心吐了。
從餐廳出來後，綠泡泡加的好友她忘記刪除了，開啟才發現被那個男人刷屏了：
【相親1：你不會以為自已很美吧？卸了妝指不定什麼樣呢，你有什可嫌棄我的？】
【相親1：聽我父母說，你也不過是個破畫畫的，出來能幹什麼？做咖啡的拉花師？】
【相親1：你們女人除了生育還有什麼其它的用嗎？長這個子宮就是為了讓你們傳宗接代用的，沒有孩子你的人生根本就是不完美的。】
【相親1：除了我還有人看上你嗎？你怎麼不撒泡尿看看自已的是不是啞光的？】
【相親1：我要是女的我也好買車買房，可惜我不是。】
【……】
收到這些簡訊，宋如煙感覺比被糟粕老頭親了一口還要噁心。
【酸辣你太奶：？】
【酸辣你太奶：喲呵，小小哥破防了？】
【酸辣你太奶：人靠衣裝馬靠鞍，我看你像得了腦血栓，長得跟個申公豹、豬剛鬣裘千尺一樣，再說一句，沒錢買鏡子我給你買。】
【酸辣你太奶：你是女的你也買房買車？照你這麼說，你媽應該很有錢，你咋不是富二代 ？是不喜歡錢嗎？】
【酸辣你太奶：我們的子宮有用，可不是為了生出來你這種玩意的，我要是生出你這種玩意，我都得自盡。】
回答完這些話，宋如煙終於到了家，換上了玲娜貝兒的睡衣，樸實無華的在地上鋪上了瑜伽墊，準備修身養性。
可手機又嗡嗡一響起來，她拿出來一看，是那個哥們沒被罵夠。
【相親1：那怎麼我從你身邊走過去，你看我一下幹什麼？】
【酸辣你太奶：因為你身上屎味兒混雜著嘴臭味兒，屎殼郎都能在你的唇齒間挖礦了。】
【相親1：……】
正當她還想繼續點評幾句的時候，對方已經完全破防將她刪掉了，螢幕上是紅紅的感嘆號。
兩個小時後，宋爸宋媽從樓下跳廣場舞回來，一開燈，才陡然看到碩大的毛絨玩偶，將二老嚇得“啊！”一聲叫出來。
原本想著等他們回來前搬到房間裡練，沒想到兩人回來的比預想中早了些，宋如煙急忙轉頭，悠然朝二老抿唇一笑：
“爸媽，你們回來了？怎麼一回來就練上歌劇了？”
隨著宋媽的靠近，一個結實的巴掌穩穩的落在了她的腦袋上，宋母聽說了相親的事兒實在笑不出來：
“相親怎麼又沒成功呢？不是說會好好說話好好和人家聊天嗎？沒看上？”
要知道宋如煙完全是看了照片覺得有些姿態才去的。
誰知道那男人竟然相親都是用的網圖。
宋如煙乾笑了兩聲：“他是單純的長得醜就算了，不是不能夠原諒，但是他又不單純又長的醜，這叫人怎麼原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