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外面的上官羽、長孫無憂、花解語見他滿面春風從石門走出,料他已破陣成功,收穫了蜂刃劍,一起上前祝賀。
林義拱手還禮,將已拿到《奇門陣法入門及精修》和《閃影神功》告訴大家,並著重說了莫天野留下的入神奧義-上仙乃術之盡頭,入神乃道之初始,欲入神需先向道。
上官羽、長孫無憂、花解語修為有限,一時聽得雲裡霧裡不明所以,只暗暗記下慢慢參詳。
林義心願得遂,幾人再無留下的必要,一起面壁跪拜之後躬身退出山洞,以示對奇人莫天舒的尊重。
四人離開山洞一時不知該往何處去,上官羽要追殺的汪順早已不知所蹤;在山洞中耽誤多日,花解語趕往天風城也趕不上武舉應試,去也徒勞。
至於林義與長孫無憂二人打定主意要跟上官羽一路,上官羽不知何往,他們自也不知。
思來想去,最後決定先去望月鎮。去鎮上一可問問血月宗近況,二可打聽汪順行蹤。
上官羽等人剛進鎮,便聽到鎮上的人在議論他單槍匹馬闖進血月宗刀斬冷月魂,打殘血月宗的英雄事蹟。
“上官公子,你聽,所有人都在議論你獨闖血月宗的英雄事蹟,這一次你可謂是掙足了面子。”花解語喜道。
“在下只想誅殺汪順為兄弟們報仇,並不想掙這個面子。”上官羽苦笑搖頭。
他是真不想掙面子,面子既是榮耀也是麻煩。現在盛名在外,想要打敗他掙面子的修士不計其數,大大影響他殺汪順報仇的原定計劃。
“花姑娘,面子不過是虛榮罷了。大哥一人打敗血月宗,盛名在外,想要打敗他出名的修士難以估量,反增我們追殺汪順的難度,在下倒不希望大哥掙這個面子。”長孫無憂說道。
他學富五車生性謹慎,年紀雖輕看問題卻十分深刻,直接點出上官羽血月宗一戰出盡風頭,會引來不少麻煩。
“兵來將擋,水來土屯。事已至此多想無益,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祭奠五臟廟,在山洞待的時間不短,已多日不沾油米,來到望月鎮應該大酒大肉犒勞。”
林義生性灑脫,加之又有些肚餓,提議大家先去吃飯。
“也對,先吃飯去,天塌下來也得先吃飯。”多日不進油米,林義提頭先吃飯,上官羽也饞得慌。
“好好好!”說起吃飯,勾動長孫無憂、花解語的饞蟲在腹中亂爬,多日不進油米,他們也很想念米肉的味道。
四人在鎮上轉一圈,逢人便問那間飯店的飯菜可堪一吃,所問之人口異言同都說望月樓的酒菜最可口。
打聽清楚後,一起進入望月樓,由小二領著上二樓,坐在臨窗雅坐,可一邊品嚐酒菜一邊觀賞窗外風景。
林義、長孫無憂、花解語共推上官羽坐主座;花解語坐客座;林義、長孫無憂同坐面窗的側座相陪。
四人剛坐好還沒來得及點菜,忽聽樓下傳來吵鬧聲。
上官羽看向領他們上樓的小二問道:“樓下何人吵鬧?”
“不瞞客官,是鄙店掌櫃在與一老丐口角。”小二哈腰答道。
“所為何事?”花解語好奇道。
“還能為什麼事?定是老丐粗鄙,掌櫃的怕他堵在門口影響生意才趕他出門。”林義接過話頭。
“有幾分道理!”長孫無憂頷首點頭。
“客官此言差矣!鄙店掌櫃雖是商人,卻並非唯利是圖的奸商,老丐每次到店也多有施捨,只盼老丐不要擋住大門影響做生意。老丐並不領情,一到飯點必出現在門口,時日一久掌櫃的便心生厭煩,才與他口角。”
小二主動幫掌櫃說好話,看來望月樓的掌櫃對店中跑堂的小廝不錯。
“如此說來倒是老丐的不是?”上官羽問道。
“確實是老丐無理。”小二答道。
“這就奇了,丐者是下九流中的末流,貴店掌櫃雖非上九流之人,身份地位也遠比老丐高,怎麼不動粗趕人還與他浪費口舌?”花解語大為好奇。
“丐者地位雖低,與掌櫃口角的老丐卻與普通丐者不同。掌櫃的也曾想過找幾個夥計請他出門,奈何他站在堂中不動,三五個精壯小夥卻搬不動他分毫。”小二說道。
“這老丐倒是個奇人,大哥,我們請他喝一杯何如?”聽小二如此一說,林義興致勃勃要請老丐共飲。
“正有此意。”上官羽也對老丐產生了興趣。
“二位客官使不得,老丐邋里邋遢一身惡臭,只怕會壞了幾位用飯的興致。”小二勸道,他不想讓老丐留在店中,更不願他來二樓雅座。
“讓你請老丐上樓就快去請囉嗦什麼?還怕不付你飯錢不成?”花解語隔著面紗瞪一眼小二罵道,四人之中數她脾氣差。
“是是是!”小二不敢再多言,轉身下樓去請老丐。
上官羽、林義、長孫無憂暗自詫異,他們與花解語同處數日,還不知她性烈如火。
“你說什麼?樓上有人請我喝酒。”沒多久樓下傳來一個蒼老而中氣十足的聲音,從其聲音判斷年齡已逾古稀。
“前輩,請上樓一敘……”上官羽話說到一半陡覺不妥,改口道:“前輩稍等,晚輩等親自下樓迎接。”
老丐聽到他的聲音暗自吃驚:“此人年紀不過二十出頭竟已是驚凡修為的高手。”
驚過之後,忙道:“老叫花不拘禮節,小友請叫花喝酒已承盛情,怎好再勞尊駕。且稍待片刻,老叫花這就上來。”
話音剛落,一個鳩衣白髮的老丐已立在二樓護欄之內。
上官羽、林義、長孫無憂、花解語一起離座迎上抱拳說道:
“晚輩上官羽!”
“晚輩林義!”
“晚輩長孫無憂!”
“晚輩花解語!”
“見過前輩!”
“客氣!客氣!”老丐邊回話邊用目光掃過眾人,花解語有面紗遮面不得見其真顏,老丐也不以為意,目光最後落在長孫無憂身上說道:“幾位都是年輕一輩的翹楚,唯有這位小哥與老叫花投緣,不知肯拜老叫花為師學藝否?”
老叫花開口就要收長孫無憂為徒,驚得他不知如何是好,囁嚅道:“晚輩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只怕學藝不精壞了前輩名頭。”
上官羽見老丐要收長孫無憂為徒,又細看老丐兩眼,判斷他的修為替小弟拜師把關。
當雙目與老丐雙眼接觸時只覺他目光柔和,眼神深邃似蒼穹大海深不可測,比之前段時間見過的冷月魂不知又高明多少倍。
暗道:“冷月魂已是脫凡一級高手,這位前輩又比他強上許多,至少是仙人一級高手,無憂能拜他為師也算是一段奇緣。”
他有心要勸長孫無憂拜師,只是一時不知該如何相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