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步雲履速度上的加持,林義可輕鬆應付五個木人的合擊。他風一樣的影子在五個木人之間自由穿梭思考,苦想破陣之法。
突然想到自己還有一件可隱身的蟬翼衣,穿上它五個木人便難發現他的蹤跡應付起來會更加自如。
遂取出穿上,之後才發現他之所想與現實大相徑庭,穿上蟬翼衣並不能瞞過五個木人的耳目。
木人依舊能準確找到他的位置,發動雷霆萬鈞的攻擊,駭然道:“蟬翼衣的隱身竟對它們無效,難道這些木人能反隱身?”
他其實早該想到木人能反隱身,當他貼在洞頂時,五個木人能發現他的蹤跡,就該想到木人追蹤目標並非靠的機器眼,而是靠的熱感應。
蟬翼衣能隱藏他的形跡,卻無法掩蓋他身體散發的熱量,對於靠五感捕捉目標的人來說他確實隱身。
木人靠的是熱感應追蹤目標,在五感之外,對五感隱身的蟬翼衣,自然對沒有五感的木人起不了作用。
蟬翼衣對木人無效,林義穿上它無異於畫蛇添足,無奈一笑暗道:“想不到五個木人竟是能隱身的蟬翼衣的剋星。”
想到剋星,林義心頭一亮竊喜道:“五行講究生克之道,莫非莫前輩是讓我用生克之理來破五行陣?”
想到此,林義默唸:“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一邊閃躲木人的攻擊,一邊按生克之理觀察五個木人出拳的破綻。
他在遊弋中觀察半晌,只覺五個木人招式樸實無華卻十分有用,在相互配合之下每一招每一式都綿綿密密,沒有絲毫破綻,想從招式上破陣幾無可能,只好另尋他途。
又觀察半晌,他總算看出端倪。每一次代表金的橙色木人發動進攻,代表土的紫色木人都會移動到橙色木人旁邊發招守住橙色木人的空門。
其他木人也是如此,青色的木攻擊,白色的水必守它的空門;白色的水攻擊,橙色的金守它空門;紅色的火攻擊,木必守火之空門;紫色的土攻擊,火也會來遮住它的要害。
看出門道,林義並不急於反擊破陣,又觀察半晌確定無誤之後,心中已有破陣的良謀。
在金與火兩個木人攻擊時,他先穿到橙色木人旁邊,不讓紫色木人來䃼位。紫色木人的位置被佔,一時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在陣中亂竄,木水火三個木人受它影響,也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五行陣已然出現亂象。
林義抓住機會看準橙色木人空門在腰上,雙手用力在它腰間推上一把,將它推向地上五角星標註的金字位置。
橙色木人被推到金字位,立刻雙手下垂呆立不動。林義大喜,又如法炮製,將四個木人各自推回原位。
又是啪啪五聲響,五個木人胸前各開啟一個木匣,匣中放著一面銅鏡,五面銅鏡一起照在洞頂中央,形成一個梅花形光團。
在梅花形光團中央一條人影緩緩自洞頂落下,待人影落地林義才看清是進洞時見過的莫天舒,暗驚:“莫非五行陣破,莫前輩還陽?”
他暗驚之時那人已開口說話:“年輕人,恭喜你連破三陣已透過考驗傳吾衣缽。”
“前輩,我……”林義正要客套一番,又聽莫天舒繼續說:“《奇門陣法入門及精修》和《閃影神功》是老夫畢生心血所凝結,得此兩本秘籍望善自珍惜。”說到此,莫天舒稍事休息住口不言。
林義以為是莫天舒在等他回話,不敢怠慢,畢恭畢敬答道:“晚輩謹記於心。”
“老夫一身修為冠絕大陸,是自有記載以來第一個接近入神境的修士,未能入神是老夫畢生遺憾。你既已連破三陣,天姿卓越,是老夫傳人不二之選,當磕三個響頭行拜師禮,傳承老夫衣缽,替老夫完成入神之夙願。”
莫天舒一口氣說了不少,又略作停頓休息,林義聽罷暗自驚奇,心道:“莫前輩已然還陽,可自了夙願,為何還要我拜師幫他完成夙願?莫非這又是他留下的影像?若真是如此,這影像也太真實了些。”
想到此,林義去尋莫天舒的影子,地上牆上都不得見,這才確定莫天舒留下的影像。
只因這段影像與他們四人齊見的影像大為不同,四人所見是二維影像只能見其形,聞其聲。
林義眼下所見是三維影像,維妙維肖言談舉止與真人無異,才會一見之下誤以為是莫天舒還陽。
“老夫窮其一生研究入神法門,臨死之前終有所得,然生命已盡,知其門而不得入。留下要訣供汝與志同道合者參詳,汝等突破入神之境,也算老夫為天下修士略盡綿薄。”
“前輩……不對,是恩師已參透入神要詣,看來我大有希望成為第一個入神境的修士。”林義暗自欣喜,豎直耳朵聽莫天舒接著往下說。
“上仙之境乃術之盡頭武力、魔力、奇門陣法修至極至都可達上仙之境。然入神是道之初始,不悟道則不能入神。正所謂術有盡而道無窮,一旦入神將開啟新的無窮無盡的修練境界,修為高低全看對道的領悟。言盡於此,好自為之。”
話說到此,莫天舒的影像緩緩消散,林義大急,慌忙下跪磕頭,要趕在莫天舒影像消失前行完拜師禮。
他三個響頭觸地,抬頭看去,莫天舒的影像只剩一個頭顱,身體已消於無形。
他似乎看到莫天舒的嘴微微咧開,在衝他笑,只是那笑意還未在臉上彌散開來,便如易冷的煙花消失不見。
“恩師,弟子定不負您所託。”林義又磕三個響頭,將莫天舒說的最後一句話默記數遍,自認已記牢才站起身。
他人剛站起,頭頂又傳來一陣軋軋聲,抬頭看去,只見梅花形的光圈中間掉下一個四方形木架,架分三層每一層放一個木匣。
待木架落地,林義走上前跪於地恭恭敬敬磕三個響頭才伸手去取木匣。
先拿最上面,也是最小的錦木匣,開啟一看裡西裝一把細如繡花針的小劍。
“這就是蜂刃劍嗎?的確細如蜂尾。”林義說罷將蜂刃劍取出裝進百寶袋,又開啟第二個木匣。
匣裡裝的是一本《奇門陣法入門及精修》,拿在手上從頭到尾粗略翻了一下,見書尾歪歪斜斜寫了幾行字,與全書整潔清秀的字型大為不同。
不免有幾分好奇,仔細看個究竟,這才發現書尾所寫與莫天舒最後交待的入神法門完全一致。
不由暗贊:“恩師真是心細如髮之人,留下影像傳功還不算,彌留之際還忍痛將法門寫於秘籍之後以防失傳。”隨後將《奇門陣法入門及精修》收入百寶袋中。
最後取出《閃影神功》粗略一翻,並未發現異樣,又收入百寶袋中,出去見上官羽、長孫無憂、花解語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