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快黑下來。上官羽出洞去尋食物,兩隻小麒麟留在洞中保護其他人安全。
林義是閃修,又精通妙手空空之術,一能自由行動便閒不住。一個人在黑暗中扶著洞壁往前走,邊走邊敲打踅摸,想在光滑的洞壁上找出些好玩的物事。
洞壁光滑如鏡,本無物件,全是他閒得無聊異想天開。
世事就那麼奇怪,明明是異想天開,冥冥之中卻有安排。當林義的手觸控到一塊微微凸起的石包時,陡覺異樣。
整個洞壁都涼如秋水,唯有這一塊不甚涼,與整體格格不入。
察覺到不同的林義用力按微凸的石包,並未生出異樣,手滑過石包繼續往前摸。
他的手剛離開石包,山洞突然劇烈愰動,林義、長孫無憂、花解語全都無備,被掀翻在地,啃一嘴泥。
“是地震了嗎?”花解語驚慌失措,他們此時在山洞中,本就有傷在身,又在夜黑時行動十分不便,一旦地震多半會葬身洞中,因此有些害怕。
“不知道,花姑娘別怕,我扶你出去。”長孫無憂聽聲辨位去拉花解語。
他話音剛落震動已止,又聽林義說道:“二位莫急,可能是在下不小心觸動機關。”
他話音未落,洞內傳來軋軋聲,像門軸轉動的聲音,又像車軲轆轉動時發出的聲音。
“還真是觸動了機關,夜不能視物,我們待在此是不是很危險?”花解語擔心道。
“我們先出去?”長孫無憂拿不定主意。
“不行,洞中有機關,一動不如一靜,留在原地待天亮後再做打算。”林義止道。
“羽哥找吃的回來會不會很危險?”長孫無憂不無擔心問道。
“也許有,也許沒有,我也說不清。”林義無奈道。
“都怪你,沒事找事,要是羽哥回來遇上危險,我跟你沒完。”長孫無憂擔心上官羽的安全,心中著急口不擇言。
“我……”林義自知理虧,剛開口便說不下去。
“二位公子莫吵,上官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花解語勸架。
三人不再說話,各自盯著洞口,等著上官羽回來第一時間告訴他小心機關。
去找野果的上官羽,出洞後扯下一片褻衣的白布在洞門外留下醒目的記號,再去林中找野果。
找近一個時辰,才在月色下找到一棵果樹,攀上樹丫先摘一個咬一口,只覺酸甜可口,遂撩起下襬做成布兜,裝滿滿一兜野果原路返回。
來到洞口,拔開藤蔓正要入內忽聽到長孫無憂、林義、花解語齊叫道:“當心機關!”
“什麼機關?”上官羽還不知林義觸動了洞中機關。
“你小心些,進來後慢慢給你解釋。”長孫無憂急道。
“哦!”聽他說得慎重,上官羽也不敢大意,雙腳輕抬慢放,小心翼翼向三人發聲的地方摸黑走來。
一直走到三人面前,踩到林義盤坐地上的腿,聽到他喊痛也沒觸發機關,遂坐地上拿野果分給大家吃。
四人吃飽,背靠背睡一夜,天亮後發現左邊洞壁上多出一道石門,門內是洞中洞,四人一起走到門前探頭內望,什麼也沒看見。
“我們進去看看。”上官羽藝高人膽大,忽然發現洞中別有洞天便想去探個究竟。
“大哥,是小弟昨夜無意中觸碰機關才開啟這道門,門內只怕有更厲害的機關。我們有傷在身行動不便,萬一遇上厲害的機關,極易陷在裡面,不如等傷愈之後再探。”林義比任何一個人都想進去探密,但理智告訴他現在進去很危險。
“還是二弟想的周全。”上官羽打消立刻入內的念頭,與林義、花解語退回昨夜睡覺的地方,各自盤腿打坐運功療傷。
長孫無憂領著兩隻小麒麟守在洞口為三人護法。
一晃過了七天,三人的傷已痊癒。在這七天中,一旦停止行功,林義便會去洞門處探頭內望,幾次想要入內剛邁出步又即收回,終是沒能成行。
今天傷已痊癒,便不再等,叫上上官羽、長孫無憂、花解語一起入內,他最著急入內探密走在最前面。
幾人走一段,光線漸暗,又走一段已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雖不曾觸發機關,黑暗中不能視物,想要繼續前行也十分困難。
“見鬼,忘了準備火炬。”林義還想往前走,但已不能視物,再往前走觸發機關會很危險,就此退出又不甘心,向左一掌拍出,不偏不倚拍在石壁一凸起的硬物上,手上傳來一陣痛感。
他沒來得及叫痛,便即心生欣喜,他掌拍之處燃起一團火焰,藉助火光,他看到三尺遠處有同樣的凸起,趕上兩步一掌拍去,又點燃一團火。
上官羽見他掌拍洞壁上的凸起便能點亮火光,也學他的樣抬手拍向右邊洞壁上的凸起,也燃起火光。
“真是奇怪,不用引火石也能點火。”上官羽連點亮幾團火說道。
“大哥,小弟常在大陸上行走,聽說過一種白色的引火神砂,只需與人體相接就能自動生火,這些壁燈的燈芯上想必放有這種神砂。”林義解釋道。
“神砂與人體相觸就能生火是何道理?”上官羽刨根問底。
“小弟只知有此用法,是何道理卻不得而知。”林義搖搖頭。
“造這洞府的主人定是學究天人的前輩,用神砂引火照亮,常人實難辦到。更難辦的是如何在壁燈中儲夠足夠的油。”長孫無憂說道。
“你們快看,兩燈之間是不是有一條細長的管道。”花解語手指兩燈之間的空白處說道。
“還真有。”上官羽定睛一看,也看到了花解語說的管道,只是凸起處甚小,設計者又做得十分巧妙,將管道與壁融為一體,不細看很難發現。
“巧奪天工,這位前輩真的是不世出的奇才。”林義大讚。
“這些管道莫非是送油的?”長孫無憂摸摸幾不可見的細微凸起問道。
“應該是。”上官羽點點頭答道。
“油從哪來?”花解語好奇道。
“不知道。”上官羽搖搖頭。
“應該有一座油塔。”林義接過話頭。
“就算有油塔,透過這些管道供油難道就不怕供超量,或是供應不足?”花解語問道。
“花姑娘,只要設計好,你說的這些完全不是問題,只要讓油塔的油平面和壁燈的油平面處於同一水平位置就可解決。”林義說道。
他說的十分輕鬆,但要做到就很難,尤其是像洞中這種連排壁燈,管線長,燈體多,施工時的誤差不會小,要控制誤差沒有奪天工的妙手實難辦到。
“然後再讓給油塔供油的油井平面與油塔保持一至,又可讓油井給油塔無限供油?”花解語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