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近一看,倒也不是老爺爺。一個模樣昳麗的少年靠坐在柱子一角。
直覺告訴她這很詭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這輩子出現的活人估計也就只有他們掉下來的幾個人了。
這是人是鬼還不一定呢?
知樂不著痕跡地打量這少年衣襬下的雙腿。
“愣著做什麼,還不過來扶我?難不成你在等我自已起來?”少年譏諷地看了她一眼。
原來是崴到腳了嗎?
知樂走近,伸手扶住少年的胳膊,好讓他借力起來。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少年手中的風刃不斷蓄積擴大。
……長得真像啊……你也配?
發現少年好像還是起不來,知樂一鬆手。思索片刻,然後正面繞到他面前,雙手掐住他的腋下像提孩子一樣,將他提起來。
這出突發狀況,直接叫少年腦子宕機了。
“你!!”他氣憤又惱怒,蒸騰的熱氣叫他不僅耳朵是粉的,就連眼角都帶著淡紅。
“啊,不好意思。”知樂這才遲鈍地反應過來,小心的將他放到一旁倒塌的柱子上坐好,這才收手。
“滾開!”他暗啞著嗓音,像只被逼近絕境的小獸。
少年沒再說話,額前的碎髮遮住了他晦暗不明的眼神。
既然走了……那為什麼還要回來……
知樂不太高興了,這人凶地就像以前山頭上那隻母老虎一樣。
知樂不想管他了。
但是也不能把他一個丟在這裡,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樣,先把他哄走再說。
“那個,你叫什麼名字,怎麼會在這裡?”
知樂不明白他為什麼好像更生氣了,應該是生氣?反正不是高興的樣子。
也對,腳崴了怎麼高興地起來。
“不介意的話,我幫你看看。”沒等他拒絕,知樂抓住了他那隻看起來受傷的腳。
一開始以為他是崴了,但實際情況要比這個看起來更加嚴重。
那隻玉白的腳踝面板以下已經充血發紫,腳腕好像扭曲畸形,就好像被倒塌的石柱砸斷了踝骨。
不太好處理,以後不太可能痊癒了。就算治好了,搞不好也會跛。
她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這麼重的傷,他是一聲沒吭。
知樂手下麻利掐訣,叫他的腳踝消腫止血。斷開的骨頭,只能等出去之後再尋醫。
‘刺啦’一聲,知樂撕開了自已的下襬,找了隨處可見的稍微筆直一點的樹棍給他固定住。
“我揹著你走?”
他還是不說話,知樂有些無奈,她是真不擅長對付這一類傷患。
“那我……”
“我沒有名字。”他突然說話了,剛剛那會看起來還和一隻刺蝟一樣的人,現在倒是異常地乖巧起來。
“那你以後給自已取一個就好。”她沒有那種想要救贖別人的特殊愛好,特別是在他們不熟的情況下。
“我揹著你走?”
“好。”他乖巧答應了,答應地迅速,輕易地簡直要讓知樂懷疑有詐。
知樂蹲下來,他才緩緩地趴上來。
很輕,輕的不太像男孩子。知樂顛一顛,好像還沒有鍋巴重?(鍋巴:♩♫♪♬♩!!!!)
接下來,就是需要找到迪盧克,摔下來之後,也不知道迪盧克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