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高宗皇帝駕崩以來,我大唐被武周所篡,後又有韋氏亂政……三十年間……喪師辱國……使我大唐之土三失其二。

“幸有聖天子撥亂反正,方有如今之盛世……聖人有意復土開疆,此正我等武人奮擊之時……,也是爾等建功立業之機……功名但從馬上取,機會就在眼前,爾等可願隨某取之!”

“願意……願意!”

“昔日漢宣皇帝言“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為漢土”,某卻以為不夠……日月所照,唐兵所至皆當為我大唐之土……有犯我大唐者,雖遠必誅……”

“諸君皆是我大唐好男兒,男兒生於天地之間,就該有奮擊之心,與其老死於病榻,不若死於戰場之上……”

“用我等手中之利劍戰刀,為家人奪取更多的土地,千百年之後,後人定會感謝我等今日所為……”

……

為了拉近與士卒們的關係,李惲一直堅持與將士們同吃同住。

軍隊訓練和士兵的待遇李惲也參照最初訓練家中奴婢的方法和邊軍的待遇制定了新的制度和待遇標準。

新的標準和制度出來之後,果然明顯激發了士卒們的訓練熱情。

李輝的府兵那邊也同樣實行了新的制度。

經過三個月的訓練,到了秋後,兩支軍隊都已經基本完成了訓練。

如今所欠缺的就是還沒有真正見過血,畢竟沒有見過血的軍隊算不得真正的軍隊。

“也是時候了!”

看著從臺下走過計程車卒,李惲嘴角上揚,心中已是做出了決斷。

……

青溪鎮黃家乃是鎮中一霸,整個鎮上的鹽業都被黃家所壟斷了。

不但如此,這黃家也是鎮上最大的地主,鎮上最肥沃的土地都在他家手中。

其實說起來,這黃家崛起也不過才十多年而已。

原本這黃家家主黃四郎不過是一個從外地流落到此的遊俠兒。

也不知怎麼得,他竟然就與前縣丞裴皓勾搭上了。

在裴皓的支援下,這黃四郎很快就成為了縣內一有名的商人,並組建壟斷了鹽業貿易。

原本鎮上還有幾家鹽商,不過自從這黃四郎來了之後,都接連出了意外。

高氏一家出門運鹽時船觸礁沉沒,船上所有人沒有一個回來的。

剩下幾個孤兒孤母無法,只得變賣家產,投奔在成都的親戚去了。

劉家運鹽前往安戎城的路上,遭遇了吐蕃騎兵的襲擊,只有家中二郎逃了回來。

回來的當夜就帶著全家逃往了別處地方。

最慘的還要數張家,剛剛拒絕了黃四郎收購其商鋪的要求,第三天夜裡就被盜匪殺入家中,全家上下四十多口人無一倖免。

就連不滿一歲的嬰兒也被插在了槍尖上。

這黃四郎壟斷了鎮上的鹽業貿易後還不滿足,又看上了周邊的良田,可週邊這些良田原本可都是屬於府兵的。黃四郎一時半會也沒有機會。

開元二十六年,大唐與吐蕃發生大戰,朝堂大舉徵召府兵。

黃四郎的機會總算是來了,他趁府兵家中男子被徵召戍邊的機會與縣丞裴皓勾搭,透過各種手段把原本屬於府兵的田地都奪了過來。

當然當時如此行事的並非他一家,河口鄉、大新鄉、茅道鄉皆有此事。

開元二十九年,戰爭結束回鄉的府兵得知家中出現如此變故豈能幹休。

當即鼓譟著找到了當時的犍為縣令,混亂中也不知道是誰竟然刺死了縣令。

裴皓當即下令圍剿府兵,不過這些剛剛從戰場上下來的老兵皆是百戰之士豈是好對付的,裴皓不但沒有成功,反而差點被反抗的府兵給殺了。

裴皓當即向新任節度使章仇兼瓊報告犍為縣府兵與吐蕃勾結叛亂。

章仇兼瓊聞報大驚,也沒有細查就出動大軍進行圍剿。

大戰之後,整個犍為縣滿目瘡痍,不過黃四郎卻是吃的滿腦肥腸。

裴皓事發,他也逃到盤州躲避了一些時日。

一直到月前見沒有什麼後續動作這才又回到了縣中。

老實幾天後,又故態萌發,欺行霸市,魚肉鄉里。

昨日他家奴僕又與幾名旬休的團結兵發生衝突。

黃四郎得知後,竟然派出打手把幾名士兵給打了個半死,抓回了自家莊園。

“郎君那小縣令可不是好相與的,咱們打了他手下計程車卒……”

“不過是區區幾名丘八而已,算的了什麼……”

“當官的都一樣,明天送點財貨去縣衙就行了!”

“郎君這小縣令據說可與一般的官不太一樣!”

“不用擔心,有什麼不一樣,不過就是隱蔽一些而已嘛……你看那小縣令不是也弄了一個商會嘛……”

……

訊息傳到李惲耳中已經是第二日早上。

“真是無法無天了!”

得知自己手下計程車兵被抓,李惲頓時大怒。

當就就下令封鎖整個青溪鎮,以防黃氏一家逃脫。

隨後點齊兵馬,只撲黃氏莊園。

這黃氏莊園,就坐落在鎮西,規模不算大但卻是一座標準的烏堡。擁有著堅固的高牆和瞭望塔,甚至還有箭樓。

……

“郎君不好了,不好了!”

“慌什麼慌!”

黃四郎正在愜意的吃著朝食,門外突然響起了管家的大喊聲。

被打擾了雅興的黃四郎頓時大怒。

“官兵來了!”

黃四郎一驚,也顧不得其他了,他噔的一聲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是哪裡的官兵,來了多少人馬?”

“看樣子至少有四五百人,看旗號就是縣中團結兵和府兵!”

“四五百人!”黃四郎此時已經有些慌了。

“對,還有百餘騎兵!”

“什麼還出動了騎兵!”

黃四郎聞言癱坐在地上,他知道自己這次完了。

“郎君現在該怎麼辦!”

黃四郎翻身站起來,面上露出狠厲之色。

他取下牆上的橫刀,嘴上叫嚷道:“想要我的命,那就魚死網破……”

“來人給我把地牢裡那幾個崽子給我提溜出來……”

他正呼喊著,屋外已然傳來呼喚之聲。

“別走了黃四郎……”

這時他手下的第一打手趙二,慌慌張張的衝了進來。

“官兵打進來了……快跑吧!”

黃四郎一驚,正要開口,突然感覺身上一痛。

他面露不可思議的表情捂著胸口看向趙二。

“趙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