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盧扁鵲術動虢人 秦穆公夢朝金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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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平王庚寅春,老君敕將吏萬騎,迎為西嶽真人,贊助素元耀魄大明真君,候天帝命下即赴矣,倫迎含真真君與鄧、彭來賀道成,設宴於少室山堂。管絃齊作,長盛稱音樂之美,意欲探取律呂精微。
宋君曰:“此皆中嶽真君製作也。”長離席求教。
真君曰:“子本姓蕭,不必復求他樂,我有赤玉洞簫一枝,子可吹之,非數年不能得其神也。子之仙謄亦在於是。”呼玉女捧贈之,並授以法。
真君復令作鈞天之樂,驚起松梢白鶴。宋君曰:“山半有人竊聽。”命童請來。
未幾,引一人至堂,眾莫能識。問之,知是玉子之徒。宋君邀之入席,太陽遜居末座。群真問及玉子,太陽一一酬對。請問宴會之故,宋君代為宣言。
太陽曰:“既中南西三嶽有佐,何東北二嶽無之?”
彭君曰:“五嶽事繁,日理不給。泰岱之良佐,必俟大有功行者,方膺此任。今北嶽真君聞長桑君往來青冀,請居附近,不敢屈為宰輔。”
太陽曰:“久聞長桑公子志在活人,常變易姓氏,渴欲一見,當往訪之。”
含真真君曰:“不日西嶽真人赴任,四嶽佐貳僚屬僉議政事,長桑自然得見,何必遠去?”太陽留居少室。
長桑於甲寅回北豳烏侖山洞,視弟子馬師皇,王冰學業,許其再經三劫,出山行道。
長桑同熒惑北遊醫無慮,真君迎問以庶事,剖析今明,欲委以政。
長桑即欲辭行,真君苦留於天涯、空同二山之間三十年,悉加諮問。
平王東遷十三年,衛公和薨,鄭伯獨秉周政。
戊申鄭伯薨,子寤生立,王分政於虢公忌父,鄭伯怨王,王與鄭交質。
四十九年,魯惠公薨,庶長子立。
平王在位五十一年崩。
鄭伯迎太子狐嗣位,太子哀慟而亡,立其子太孫林為桓王。王以政畀虢公。鄭蔡(zhài)足取溫之麥,取成周之禾,王惡鄭無禮。
八年,魯公子軌弒隱公,鄭伯不討其罪,而與之和,王益惡之。
十三年,興師伐鄭,鄭又抗王師,射王中肩,周虢二公衛王以歸。
丁丑冬,長桑聞鄭暴惡,欲懲之,辭無極真君南行。真君囑以訪求德行者為佐。
長桑仍帶熒惑徑奔鄭郊,宿於邸舍。明日,值烝祭之期,世子及諸子皆在。
長桑謂熒惑曰:“寤生不久自殂,諸子非令終之相,群臣不得其死。國勢削弱,足當射王之罪矣。”
邸舍長見二人有異,遇之甚厚,不責其直。長桑問其姓名,雲是秦緩,字越人,少好學醫。
長桑更留二月,相待如初,乃謂之曰:“我有禁方,子欲之乎?”緩大喜,懇求。
長桑曰:“公無洩。”即出懷中方書與之,授以神藥,令其飲上池水三十日,病可不診而知。
“但吾子相犯偏漏,死非正寢,當廣積功行,或可挽回。我以金刀尸解之法授子,佩之勿失。”
因自嘆曰:“我受無極之託,欲度為北嶽之佐,可惜不能正果,僅為世上良醫。當再往吳越一遊,以度有緣。”同熒惑飄然而去。
緩攀留不得,自是如教,日取竹木上未墜地露水,和藥服之,一月,果然眼明如鏡,能暗中見鬼物,人隔牆垣,亦能見之,視人病症,凡臟腑之癥結,無不洞燭。見鄭國將亂,東寓於齊之盧村,號盧醫。人見其所治神效,比古之扁鵲,亦號為扁鵲。
太山有崔文子者,性仁慈,喜以醫藥濟人,聞鵲之名,求學其術。
鵲復遊於魯,遇陽厲好道,存心利物,收為弟子。隨行至東楚,借宿東皋公家,觀其輕財重義,亦傳以方藥,語以延年之訣,教在本處救治,謂陽厲曰:“吾師長桑君在吳越,不久必來。我聞王室有難,將往一探,兼覽畿內諸國風俗。”
桓王已於甲申年崩,太子佗立,為莊王,十五年崩。
子釐王胡齊立,作玄黃華麗之飾,宮室崇峻,與馬奢侈,在位五年崩。
子惠王閬立,蒍(wěi)臣等五大夫作亂,王出奔溫邑。蘇子復攻王,再避之櫟,五大夫立叔頹為王。
初鄭莊公薨,子忽立,次子突居宋,宋莊公逐忽而納突,立二載,欲殺祭(zhài)足,謀洩,足逐突復迎忽。
高渠彌弒忽而立子亹(wěi),齊襄公誘執亹君臣戮之。足又立子儀。
突居櫟十七年,聞足死,乞齊師襲鄭。時滎陽南門內,一蛇長八尺外,一蛇長丈餘,鬥於門閥中,至三日夜。
後十七日內蛇敗死,外蛇奔入太廟。齊將賓須無聞之,向突賀曰:“君上宗祀之徵也。”未幾,果殺子儀,突復位。
戊申春,鄭伯約虢公以兵納王,殺子頹,五臣皆死,惠王反正,扁鵲方入洛,值鄭、虢二君並車,鵲謂陽厲曰:“鄭伯不久當殂,虢公氣色將有骨肉之憂。可往其國探之。”
鄭伯於路得疾而薨,世子捷迎喪歸葬。虢公至中途,報太子暴蹶而卒。公大驚,趨回痛哭不已。
有人自言能醫,門監曰:“死已三日,何能復生?”
答雲:“我鄭人扁鵲也,請試之。”監者入報,虢公素知其名,親出延入。
鵲審視曰:“無妨。”教陽厲用砭。須臾,太子漸蘇,但不能言。
鵲曰:“必得礪水之山所產之艾,炙之立起。”乃檢諸囊中,炙其囟三壯。太子開目言笑略無苦楚。
虢公奉事扁鵲如神,遍傳其能起死回生,遠近皆來求治。鵲留虢數年,始辭去,周遊救人無數,聞齊為盟主,於是復還盧村。
初,齊襄公無道,為公孫無知所弒,大夫雍廩計殺無知。
公子小白歸齊,用管仲為政,齊國遂霸。惠王賜齊為方伯,得專征伐。
丁巳,齊為救燕難,伐山戎令支,無終國為嚮導。桓公登山,見一人長尺餘,徒步開道,問於管仲。仲曰:“此俞兒也。昔黃帝北行,亦嘗見之。”遂渡卑耳溪,滅令支及孤竹國。
庚申,齊定魯閔公之位。
辛酉,桓公獵於大澤之陂,見鬼物,大如轂,長如轅,紫衣朱冠,捧其首而立。
公驚而病。野人皇子知其名,公召問之。對曰:“是名委蛇,聞車聲則捧其首,見之者霸。”公喜而愈,令重賞之。
皇子出謂仲曰:“予本週宣王次子傳之子,名神精。父子棄俗入道,服黃連劑有效。父已昇天,予為齊侯能尊周室,故來釋疑耳。”言畢徑去。
壬戌,齊伐北狄,救刑城衛。
乙丑,桓公合諸侯伐楚,責貢苞茅。齊小臣稷抗厲希古,桓公凡五往,乃得見,世以此能致士,得為霸長。
惠王在位二十五年崩,太子鄭立。
元年,桓公大會諸侯於葵丘,義戴天子。
壬申,甘叔帶與戎翟謀攻王,管仲平戎於周。
是冬,仲病卒。隰明為相,亦卒,以鮑叔牙代之。
戊寅,桓公年七十三。秋九月,扁鵲遊臨淄,謁公曰:“君之疾在腠理,不治將深。”公不應。鵲退。
公曰:“甚矣!醫之喜於見功也,無疾而謂之有疾。”
鵲後五日復見曰:“君之病在血脈,不可不治。”
公曰:“寡人無疾。”
五日又求見,曰:“君之病在腸胃矣,宜速治之。”公微笑。
更過五日,鵲望而卻走。公使人問故。曰:“夫腠理湯熨之所及。血脈針砭之所及,腸胃酒醪之所及。今在骨髓,雖司命其奈之何?”
又五日,公果病,召鵲。館人曰:“秦先生前日已束裝西去。”至盧村召之,亦不見。公懊恨不已,冬十月,果薨。
鵲西至刑衛,醫治甚多,居年餘,土醫絕無活計,乃詐延視病,僻地群起刺之,死於商都之陰。
陽厲趨至死所,哀哭殮葬於路旁,投東皋公訴之。
東皋泣曰:“我在匡先生處,聞長桑太師在楚遊行,盍往尋問?”
遂同至南障,叩問長桑所在?先生曰:“前在吾盧,宋真人邀送西嶽真人赴任。席間,長桑君談及北嶽,欲覓賢才為輔,彭真人薦杜衝才德有餘,已同入閩中矣。”
二人慾辭行,匡君曰:“長桑路過富春,桐君定邀宴會,至仙華山必入紫靈宮,謁見應元眷屬,華蓋山會我容成天公,非只在武夷也。此間乃南北必由之道,坐守於此,自然得見二人。”遂留待至二月餘。
長桑與杜道士來辭北去,熒惑自在東南,每作讖語警世。匡君引二人拜見,哭告扁鵲被殺。
長桑嘆曰:“數合橫亡,然受我金刀尸解法,未知曾煉習否?相都原是順途,觀其所傷便知。汝二人不必隨去,在吳楚安身可也。”
即與衝別去,至鵲墓所,發掌雷震開棺墓,見其屍骸不腐,知元神未散。但被害時用兩手格搏,已三折其肱,九折其臂。
當時取返魂丹,研納其口,汩汩降下重樓,直達丹田,餘丹復塗傷處。片時鵲醒,見是長桑,拜謝再生深恩。
長桑曰:“自此無妨矣。方今秦伯稱霸,異人將集,我北嶽回,即同汝西去。”杜衝授鵲通靈變幻之法,言下領會,二真望北自去。鵲乃改容,自稱高緩,以新土復好其墓。
越五日,長桑始至,鵲以易姓名告。長桑曰:“適秦,汝姓原在,既以高人自許,更濟以謙和,始可免禍,我即以高和名之。”
於是過邯鄲,聞貴婦人,即為帶下醫;過洛陽,聞周人愛老人,即為耳目痺醫;入秦,聞愛小兒,即為啞醫,隨俗為變。秦大醫令李醯自知技藝不如,甚嫉忌之。
秦自襄公以勤王功封伯,立十二年卒,子文公立。
己卯春,東獵渭汧之會,命太史敦卜居於此。佔曰:“吉。”即營邑焉。
乙酉,公夢鄜(fū)邑之野,有黃龍隆止於山阪,頭如車輪,其尾屬天。俄頃化小兒曰:“我白帝母也。上帝命汝主祀西方。”
明旦召問史敦,敦曰:“祠之獲福。”乃築臺立廟,主少昊之神,用白牛三祭之,曰鄜畤(zhì)。
甲午,陳倉人於土中得異獸,若彘而多刺,形如滿囊,色間黃白,短尾多足。眾擊之不死,謀獻秦君,途遇二童曰:“此曰蝟,伏地中啖死人腦。得其精氣,能變化,汝謹持之。”
蝟亦張喙言曰:“二童乃野雉精,名葉君、陳寶。得雄者王,得雌者霸。”陳倉人逐之,二童化雉飛起。其雌者止於山之北阪,化為石雞,蝟亦失去。眾奔告公,立祠祀之。
壬寅,伐終南大梓為殿材,鋸之不斷。有人夜宿山下,聞眾鬼向樹賀,樹亦應之。一鬼曰:“如使人披髮以朱絲繞樹奈何?”樹神默然。
其人以所聞告公,依法伐之,隨倒。有青牛從樹中出,投雍水。居民時見其出沒,騎士候擊之,牛觸騎士倒地散發,牛懼不復出。公制髦頭于軍中,立怒特祠,以祭梓神。
癸亥,黃河漁人獻黑魚如龍斬眼,公令仍放河中,命河為德水。
世子卒,公在位五十年薨,立竫長子寧公。寧公卒,大庶長等廢世子,立魯姬子出子。六年,又殺出子,復立故世子為武公。
武公卒,傳弟德公。初居雍城,以三百牢祀鄜畤,卜之吉。言自後國益昌大,子孫得飲馬於龍門之河。
德公卒,長子立為宣公。四年,作密畤於渭南,祀青帝,生子九人莫立,立弟為成公。成公子七人莫立,立弟任好為穆公。
丁卯,公求婚於晉。晉獻公使太史蘇筮之,得雷澤歸妹第六爻,其繇白:“士刲(kuī)羊,亦無衁(huāng)也,女承筐,亦無貺也。西鄰責言,不可償也。”
秦在西而有責言,況震變為離,其卦為睽。睽離非吉,名不可許。
公更命太卜郭偃龜卜,其兆上吉,斷詞曰:“松柏為鄰,世作甥舅,三定我君,利於婚媾,不利寇。”
獻公從而許之,以女伯姬嫁於秦。生二子,名罃(yīng),名弘,一女名弄玉。
公命三帥徵姜戎,盡有其地。又徵西戎,降之。公大宴群臣回宮,一臥不醒,世子罃大驚,命召太醫。
適有客醫高和、高緩求見,召入視之,閉目不言,診其脈,左右不齊,乍數乍遲。和曰:"是有鬼神糾纏。"世子欲令內史廖行禱。
和、緩曰:"此名屍蹶,必有異夢,俟其自復。"經五日方醒,顙間汗出如雨。
世子跪問曰:"君體安否,何睡之久也?"
公曰:"頃刻耳。"
罃曰:"得無有異夢乎?"
公曰:"何以知之?"
罃曰:"有客醫言之。"
公召至榻前,曰:“夢一婦人嬪妃裝束,容貌端好,手握天符雲:‘上帝召君’。寡人從之,如在雲中,至一宮闕,丹青炳煥,玉階九尺,上懸珠簾。
婦人引拜於階下。須臾簾卷,見殿上黃金為柱,壁衣錦繡,精光奪目。
有王者冕旒華袞,憑玉几上坐,威儀極盛。傳命饗以鈞天廣樂,內侍以碧玉斝賜醴。
王者以一簡授左右,堂上大聲曰:‘任好聽旨,汝平晉亂,如是者再。’
婦教拜謝而出。問:‘王者何?’
婦曰:‘昊天大帝也。汝是昆吾再世,帝悅汝來覲,心有醉焉,用錫金策,而翦諸鶉首。’
因問婦何名?曰:‘妾乃寶夫人也,居太白山西麓,在君宇下,君不聞乎?妾夫葉君別居南陽,或一二歲會妾。君能為妾立祠,當佐君霸,傳名萬載。’
寡人因問:‘晉有何亂,乃使寡人平之?’
寶夫人曰:'此天機不可預洩。’忽聞雞鳴如雷霆,遂驚覺,不知何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