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因果

“小混蛋，你這幾天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蒼墨總感覺林川最近有什麼心事一般，便隨口問道。

林川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道：“你說，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有一個人他明明就在你的生活出現過，給你留下過很深刻的印象，甚至你還和他有過一絲惺惺相惜的感覺。”

“但是突然有一天，你發現除了你之外的所有人都忘記了他的存在，只有你一個人記得他，你心裡知道他一定是存在的，但是你沒有辦法證明他的存在。”

林川想到那天和顧清辭的聊天心情有些沉重，本以為以顧清辭的性子斷然不會忘記楚晨，但是林川沒想到居然連顧清辭都不記得有楚晨這個人！

甚至在顧清辭的記憶之中，當初青雲門的同一批弟子中，只有兩人最為優秀，便是林川和顧清辭。

只不過在林川強大的天賦面前，顧清辭始終難以望其項背，只能默默將這一絲想法埋藏在心底，在顧清辭的視角下，同代弟子之中，他只在林川手下敗過。

在這次林川回來之後，更是徹底斷絕了和林川競爭的心思。

甚至在歷屆青雲門的弟子名單上也見不到楚晨的名字。

彷彿他本就不存在一般。

“你說的是你那位名為楚晨的師弟？”蒼墨雖然在林川識海之中，但是隨著實力的恢復，對外界的感知愈發敏銳。

林川點了點頭，他相信自己的記憶不會欺騙自己，至於為什麼單單自己記得這件事，林川有很多種猜測。

“在本尊看來，你身上並沒有什麼問題。”蒼墨沉吟片刻，徵得林川允許後，檢查了一遍林川的身體，並沒有發現異樣。

林川再次點頭，那就應該是其他人的問題了。

“不過……以本尊的感知，也沒有發現其他人有什麼問題。”蒼墨龍臉變得嚴肅了幾分。

“想要將一個人存在的痕跡抹掉，需要從因果一道下手，這至少需要擅長此道的聖域大能出手，甚至哪怕是打破生死玄關的無上強者對因果之道涉獵不深都難以做到。”

“那位玄主已經站在了聖域的第九重天上，在玄天境內輔以大境之心的加持，一般來說不太可能會有聖域能夠在玄天境內動用如此強大的因果之力還不被察覺。甚至本尊在天風國過之中亦是沒有察覺到絲毫不對，也只有擅長因果一道的無上強者出手這一種可能了。”

林川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青雲門門主，歐陽意。

歐陽意來自中州歐陽家，當年歐陽家似乎便是得罪了一位打破生死玄關的無上強者，自此歐陽家自封聖界之中，卻發現已經被世間遺忘，歐陽意便猜測過是否是那位無上強者的手段……

現在看來，那位無上強者多半是一位擅長因果之道的強者。

甚至在林川看來，那位當初對付歐陽家的手段遠比楚晨所遭受的手段還要厲害的多！

封閉聖界之前的歐陽家可是擁有聖域坐鎮，甚至還不止一尊聖域！

就是這般龐大的歐陽家都被悄無聲息地忘掉，甚至沒有在中州留下一絲痕跡，只有被祖器——破損的武道天碑選中的歐陽意有幸逃過一劫。

這兩件事之間是否有什麼聯絡……甚至有沒有可能又是一人所為……對楚晨這樣一位並不算多麼出奇的年輕人動手又是為了什麼？

一時間，林川大腦飛速運轉，但是似乎又想不出來什麼。

林川有還幾個問題沒有想明白，比如為什麼他沒有受到干擾，是因為他去了西州距離太遠還是有著武道天碑的庇護？還是說有著其他更深層的原因？

又比如如果是同一人所為，對方又是怎麼從中州來到東州的呢？

中州之人似乎是不能隨便從中州來到四州之地的，據林川所知，藏鋒聖地之內兩位打破生死玄關的無上強者自從去往中州之後雖然時長與藏鋒聖地有聯絡，但是從未自中州歸來，甚至連派人前往藏鋒聖地這種舉動都沒有發生過。

其他去往中州的無上強者似乎也沒有聽說有誰迴歸過，更是沒有聽說什麼從中州來到四州之地的無上強者。

唯二聽說的兩位便是中州的劍尊以及識海之中的蒼墨。

當年劍尊持劍追殺蒼墨，從中州到西州，將其滅殺後劍尊轉身離去，再次回到中州。

這樣看來，對方來到東州的可能性並不大，甚至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林川腦海之中頗為混亂，搖了搖頭，有些想不明白。

識海之中的蒼墨同樣有些鬱悶，怎麼睡了一覺就和一位掌握因果之道的無上強者沾上關係了，這小子惹事能力這麼強的？

不過蒼墨同樣意識到了一絲不對勁，一位普通的無上強者想要從中州去往四州並不太可能，當初他是為了保命，強行打破了一處空間節點，伴隨著混亂之力隨機來到了西。

但是誰曾想葉江川那個瘋子居然跟著他來到了西州。

要知道，在那種程度的混亂空間之中，甚至就連無上強者也有被空間亂流放逐，被送往未知之地的可能！

葉江川當年雖然實力在他之上，但是和他一樣，打破生死玄關的日子並不久，都處於打破生死玄關後的第一個境界。

以他的實力是保不住劍尊的尊號的，但是誰讓他身後站著的那位是劍宮之主，一身實力在中州明面上都是前五甚至有很大機會角逐前三的存在。

身為那位的弟子，讓葉江川有了敢追隨他前往空間亂流的自信，也讓他擁有了回到中州的資本！

就連太玄天宮中的那位天尊都要給那位劍宮之主幾分薄面！

甚至，哪怕是他萬載蒼龍一脈的那位老祖宗也沒有讓那位天尊高看一眼的資格！

蒼墨晃了晃龍頭，現在還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難道真的是有無上強者來過這裡？

蒼墨是不信的。

一時間，一人一龍盡皆陷入了沉思，沒有互相打擾。

真相，究竟會是什麼呢？

……